第523章 他的道，是什么？（1/1）

松阳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张闲：“小友，你可知你师父玄霄子，当年为何能以一己之力，重创‘混沌’，并将其残余封印？”

张闲摇了摇头。关于师父的过去，他知道的并不多。

“因为他的‘道心’。”松阳老人眼中流露出追忆与敬佩，“玄霄子的道，并非简单的斩妖除魔，守护苍生。他的道心，是‘我道即天道，一剑镇寰宇’的绝对自信与霸道！是坚信自身之道，便是这天地间最根本的法则！故而，他能以手中之剑，斩破混沌，订立秩序！”

“而小友你的太虚之体，其根本在于‘包容’与‘演化’，本是与那‘否定万物’的虚无之力截然相反的道路。你之前试图包容它，已是走入了歧路。如今二者在你体内形成死局，要想破局，唯有……”

他顿了顿，石破天惊地说道：“放弃太虚之‘形’，坚守太虚之‘神’！以你自身意志为核心，将这‘虚无’之力，彻底打散，以其为‘养料’与‘基石’，重铸独属于你自己的——‘虚无道基’！”

洞内一片死寂。

黄十七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打……打散？重铸？老爷子，您是说……让老张把自个儿当铁砧，把那鬼玩意儿当锤子，自己把自己砸碎了重新炼过？！这他娘的不是自杀吗？！”

张闲也是心神剧震！放弃太虚之体的根本特性，以其对立面的“虚无”为基石重修道基？这简直是颠覆认知，闻所未闻！这已不是修行，而是一场豪赌，赌他的意志能否在自身存在的“废墟”上，建立起新的秩序！

松阳老人沉重地点点头：“不错，正是破而后立！此乃绝境中的唯一生路。但成功的前提，是小友你的‘道心’，必须足够坚定，足够强大，足以在万物归墟的寂灭中，重新定义‘存在’，点燃‘希望’！否则，便是神魂俱灭，彻底化为虚无的一部分，加速‘门’的开启！”

道心……

张闲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师父玄霄子看似嫌弃实则关怀的眼神；黄十七插科打诨却生死相随的陪伴；村民们感激的笑容；老槐树温和的馈赠；苍莽山万灵护持的景象；埃及金字塔下的挣扎；长白山婚礼上的对决……还有，那个在雨夜路灯下，眼神惶恐又坚定的少年……

他的道，是什么？

是像师父一样，以绝对的力量镇压一切邪祟，守护世间？还是如太虚之本，包容万物，演化众生？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完全是。

在经历了这么多，承受了这么多，尤其是在体内植入了这毁灭之源后，他对于“道”的理解，早已超越了简单的善恶、正邪、存在与虚无。

他看到过邪恶中的一丝温情（如老槐树灵），也见识过神圣背后的贪婪（如阿波菲斯之影）。存在未必全善，虚无未必全恶。真正的关键，在于“意志”，在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