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苍莽山灵脉的力量（1/1）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一个即将爆裂的、充满了毁灭能量的“容器”。皮肤、血肉、经脉、骨骼，乃至最深层的意识，都被那灰金色的“虚无结界”侵蚀、同化，二者的界限正在模糊。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结界与自身存在概念的剧烈冲突，带来灵魂被撕裂般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精纯温和、带着泥土芬芳与磅礴生机的力量，如同涓涓细流，小心翼翼地渗透进这片狂暴的灰金海洋，试图滋养那即将熄灭的灵明。

是苍莽山灵脉的力量。

张闲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由柔软青苔和灵草铺成的床榻上，身处一个简陋却充满自然意趣的山洞之中。洞壁爬满了散发着微光的藤蔓，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却带着一丝……焦灼与衰败气息的灵气。

“老张！你醒了？！”一个惊喜又带着哽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张闲偏过头，看到黄十七顶着一对乌黑的眼圈，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担忧，正紧张地看着他。旁边还站着脸色凝重、气息比之前虚弱了许多的松阳老人。

“俺的亲娘咧！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黄十七用爪子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俺还以为你这次真要嗝屁着凉，准备给你选个风水宝地了！”

张闲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个笑容，却牵动了体内混乱的能量，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灰金色的气息从口鼻中逸散出来，将他头边的几株灵草瞬间化为飞灰。

“小友，感觉如何？”松阳老人上前一步，眉头紧锁，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张闲体内那股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恐怖而不稳定的力量。

“还……死不了。”张闲声音沙哑干涩，他尝试调动一丝灵力，却发现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无法有效掌控。那灰金结界已经不再是寄生于他，而是几乎与他融为一体，他的意志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挣扎的一叶扁舟。“这里……是苍莽山？情况……怎么样了？”

松阳老人闻言，脸上忧色更浓，长长叹了口气，指向洞外：“小友，你自己看吧。”

在黄十七的搀扶下，张闲挣扎着走到洞口。放眼望去，他心中一沉。

昔日生机盎然、灵气充沛的苍莽山，此刻竟呈现出一片破败之象！远处的山峦失去了翠绿的色泽，变得灰暗枯黄，许多古木凋零，溪流干涸。天空笼罩着一层不祥的灰霾，连阳光都显得有气无力。空气中原本清新活跃的灵气，变得滞涩、稀薄，并且混杂着与祖灵洞前如出一辙的、令人心悸的“虚无”气息！

整座山脉的灵脉，正在被快速地污染、侵蚀、枯萎！其速度，远比之前在村庄和长白山所见要快得多！

“你昏迷的这几天，那灰雾的侵蚀陡然加剧了。”松阳老人语气沉痛，“老朽虽调动全山灵脉之力抗衡，却也仅能延缓，无法阻止。照此下去，不出半月，苍莽山灵脉将彻底枯竭，此地方圆千里，将化为死地！而‘门’的基石，也将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