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不完全是（1/1）

张闲恍然，原来那些“礼物”是这么来的。他连忙道：“前辈客气了，分内之事，不敢言恩。”

松阳老人摆摆手，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这其二嘛……老朽观小友气色，体内似乎萦绕着一股极不寻常的‘寂灭’之力，霸道非常，可是与此番遭遇有关？”

张闲心中一动，果然瞒不过这等存在。他便将村庄遭遇“窥秘者”，布置“汲灵化虚之阵”，孕育“虚无之种”，以及自己不得已以身纳污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听完张闲的叙述，松阳老人沉默良久，眼中充满了忧虑。

“虚无之影……窥秘者……没想到，它们的手已经伸得如此之长，竟开始直接污染地脉灵根了。”他长长叹了口气，“小友，你可知你体内那团能量，是何等危险？”

“晚辈略知一二。”张闲点头，“此物在不断侵蚀我的生机，干扰灵力，且极难祛除。”

“难？”松阳老人摇了摇头，语气沉重，“若非你身负太虚之体，特性殊异，恐怕在接触的瞬间就已化为虚无了。此物并非寻常能量，而是某种‘概念’或者说‘规则’的具象化，代表着‘终末’与‘归零’。它本身就在否定‘存在’，又如何能被‘存在’的手段轻易消除？”

黄十七听得毛骨悚然：“我滴个乖乖！那……那老张岂不是没救了？”

松阳老人看了黄十七一眼，又看向张闲：“倒也未必是绝路。太虚之体，包容万象，演化万物，从某种意义上说，与这‘虚无’之力，乃是相生相克的一体两面。你若能彻底理解、甚至驾驭这股力量，或许能因祸得福。但若不能……终将被其同化吞噬。”

驾驭“虚无”？张闲心中震撼，这想法太过大胆，也太过危险。

“前辈，可有方法引导或压制？”张闲虚心求教。

松阳老人沉吟片刻，道：“我观你体内那团能量，虽被封印，却并非完全死寂。它似乎……在与你自身的力量，以及外界某些东西，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共鸣？张闲仔细内视，果然发现，那团灰色的能量在感知到松阳老人身上散发出的、精纯厚重的山灵之气时，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悸动！仿佛饿狼嗅到了血腥味！

“是因为前辈乃大地灵脉所聚，生命力磅礴吗？”张闲猜测。

“不完全是。”松阳老人神色凝重地摇头，“更可能是因为……老朽的体内，也潜伏着一丝类似的‘污染’。”

什么？！张闲和黄十七都大吃一惊。

松阳老人苦涩地笑了笑，撩起了宽大的麻布袖袍。只见他那如同老树皮般的手臂上，赫然缠绕着几缕极其细微、几乎与皮肤纹理融为一体的灰色丝线！那灰色丝线散发出的气息，与张闲体内的“虚无”能量同源，只是更加微弱，仿佛处于蛰伏状态！

“这是……！”张闲瞳孔一缩。

“大约在甲子之前，曾有一伙神秘人潜入苍莽山深处，企图在一处地脉节点上布置什么，被老朽及时发现并驱逐。”松阳老人回忆道，“但在交手过程中，不慎被其中一人用一种灰色的晶体所伤。此物如跗骨之蛆，极难根除，只能以自身灵脉本源强行压制、消磨。这六十年来，老朽大半精力都用于此事，修为进展缓慢，甚至偶有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