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太虚之体，就是麻烦（1/1）

张闲紧守灵台一点清明，太虚灵力在体内自成循环，抵御着这信息洪流的冲刷。他朝着那污染与混乱的源头，也就是通道的尽头，坚定地前进。

突然，一个极其熟悉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是师门那座小院，年轻的玄霄子正对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皱眉。那婴儿周身散发着朦胧的清辉，与周围的格格不入。

“太虚之体……真是麻烦。”年轻的玄霄子嘟囔着，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罢了，碰上就是缘分，总不能让你被那些玩意儿抓去当‘钥匙’。”

画面一闪而逝。

张闲心神剧震！这是他身世的片段！师父果然知道他的来历！而且，“钥匙”是什么意思？难道太虚之体除了是“容器”，还能作为某种“钥匙”？

不等他细想，更多的记忆碎片涌来。他看到了一些模糊的身影，似乎在举行某种古老的仪式，试图利用“太虚之体”沟通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他还看到了混沌的诞生，并非源于纯粹的恶意，而是某个试图创造“终极真理”的古老文明实验失败的产物，是秩序崩坏后极致的“乱”……

这些破碎的信息，与他之前的认知截然不同，让他对混沌的本质，以及自身“太虚之体”的由来，产生了更深的疑团。

穿越了漫长的混乱通道，张闲终于抵达了“尽头”。这里并非实体的空间，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由纯粹混沌能量构成的“心象世界”。

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样的体型，甚至连穿着都相似。但对方的眼神，是彻底的冰冷、虚无与疯狂。周身环绕的，是精纯而恐怖的混沌能量。

“你来了。”“另一个张闲”开口，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如同万物的回响，“我，即是你的归宿。拥抱混沌，回归本源，你我合一，方能见证终极的‘真理’。”

张闲凝视着对方，缓缓道：“你不是我。你只是混沌根据我的‘存在’，模拟出的最完美的侵蚀工具。”

“工具？不。我是你内心深处的阴影，是你对身世的迷茫，是对孤独的恐惧，是对承担重任的疲惫！”假张闲的声音带上了蛊惑力，“师父利用你，同伴依赖你，苍生期待你……何必如此辛苦？放下一切，融入混沌，再无烦恼。”

随着他的话语，张闲内心那些被刻意压抑的负面情绪竟隐隐有被勾动的趋势。周围的心象世界也随之变化，浮现出师父严厉斥责他的画面，同伴们因他决策失误而受伤的场景，无数生灵在混沌中哀嚎却无力拯救的无力感……

这是比外部攻击更凶险的挑战，直指本心！

面对心魔的拷问与诱惑，张闲的眼神却愈发清明。他回想起离开师门后的点点滴滴，回想起那些被他帮助过的笑容，回想起黄十七插科打诨的陪伴，回想起师父看似严厉实则深沉的关爱，回想起自己在一次次抉择中确立的“道”。

他笑了，笑容中带着释然与无比的坚定。

“迷茫过，恐惧过，疲惫过……但这，才是真实的我。”他朗声道，“师父未曾欺我，同伴信我，苍生需我，此乃我张闲存在之意义！我的道，不在逃避，而在承担；不在毁灭，而在守护；不在归一，而在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