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巴巴罗萨行动4(1/2)
1920年5月25日,拂晓,俄罗斯,乌法以西80公里处。
持续十天的猛烈进攻并未因初期的辉煌战果而停歇,反而随着联军后勤补给的艰难跟进和战线的拉直,变得更加犀利和致命。
黎明的微光如同稀释的墨汁,挣扎着穿透东欧平原上空低垂的阴云。一支庞大的德军机械化纵队,如同钢铁巨蟒,正沿着泥泞不堪、但已被工兵部队用圆木和碎石紧急加固过的所谓“道路”,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坚定不移地向东开进。
这是中央集群的右翼尖刀——由瓦尔特·莫德尔少将指挥的第2装甲师。莫德尔,一位以其坚韧不拔、擅长在逆境中作战并对细节要求苛刻而初露头角的将领,此刻正站在他的Schwerteisen型半履带指挥车上,身体随着车辆的颠簸微微晃动。
他戴着那顶标志性的、帽檐压得很低的野战帽,目光如鹰隼般严峻地扫视着前方雾气弥漫、一望无际的荒原。空气中混合着湿土、柴油、硝烟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腐烂植物的气味。
“保持间隔!注意观察侧翼!侦察营,再向前推进五公里,我要知道别拉亚河支流上的那座桥梁是否完好!”
莫德尔对着无线电送话器低吼,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穿透了引擎的噪音。
“我们不能像古德里安那样只顾着往前冲,侧翼的安全是持续进攻的基石!各团梯次配置,交替掩护前进!告诉小伙子们,伊万们不会轻易放弃这片土地!”
他的部队肩负着双重任务:既要掩护古德里安主攻集群的南翼,防止红军从东南方向发起反击,又要向东南方向卷击,试图与弗兰格尔将军的南方集群的先锋取得联系,完成对乌法方向上红军重兵集团的潜在战略包围。
漫长的纵队中,“野狼”中型坦克和数量更多的Schwerteisen半履带装甲车排成了望不到头的长龙。
坦克履带和车辆车轮无情地碾压着泥泞,溅起的黑褐色泥浆几乎覆盖了整个车体,使得原本的铁灰色涂装变得斑驳不堪。
天空中,几架由里希特霍芬男爵麾下的“金雕”战斗机如同忠诚的牧羊犬,在纵队上空高低盘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远方的天际线,提防着红军可能出现的空中威胁。
突然,前方隐约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炮弹爆炸的闷响!无线电里立刻传来了侦察营长急促的报告:
“‘狮鹫’呼叫‘基石’(莫德尔的代号)!前方科斯特罗马村发现敌军坚固防御!他们利用村庄和东侧的高地构筑了阵地,至少有两门反坦克炮和多挺重机枪,火力猛烈,封锁了主要道路!我们被压制住了!”
“不要慌!”莫德尔的声音冷静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第3装甲团,汉斯·胡贝上校,你的‘野狼’从左翼那片洼地迂回,敲掉高地上的反坦克炮和观察所!”
“第2装甲掷弹兵团,威廉·施特默尔曼上校,你的人下车,在坦克掩护下清剿村庄,逐屋扫荡!师属炮兵,里特尔·冯·勒布中校,给你三分钟,我要看到炮弹落在那个高地上!”
命令如同电流般迅速传达。几辆“野狼”中型坦克立刻脱离纵队,引擎咆哮着,利用起伏的地形和稀疏的灌木丛作为掩护,快速向左翼机动,75毫米榴弹炮塔不停转动,炮长的目光紧紧贴在瞄准镜上。
装甲掷弹兵们则从半履带车的后车门敏捷地跃下,他们穿着厚重的野战灰大衣,手持Gew98步枪或p18\/I冲锋枪,以熟练的战术动作散开成散兵线,在坦克的交叉火力掩护下,猫着腰向冒着浓烟的村庄发起了冲击。
后方不远处,150毫米榴弹炮的炮口接连喷出火光,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天空,精准地落在红军据守的高地上,炸起一团团夹杂着泥土和碎石的黑色烟柱。
战斗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激烈而残酷。德军在装备、训练和战术协同上的优势再次压倒了红军的顽强意志。
高地上的反坦克炮被逐一摧毁,村庄里的红军守军在掷弹兵凶猛的近战和坦克的直瞄火力下死伤惨重,残部被迫向后方溃退。道路被打通了。
莫德尔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他跳下指挥车,踩着泥泞走到刚刚被夺取的高地上,用望远镜观察着东面更加辽阔、也更加荒凉的原野。
脚下,红军士兵的尸体和丢弃的武器随处可见。“清理战场,统计伤亡和弹药消耗。工兵检查道路和桥梁承载力,告诉部队,抓紧时间补充油料和饮水。”
他对着副官吩咐道,语气沉重,“这只是开始。越往东,这样的阻击点只会越多,伊万们的抵抗也会越疯狂。我们得像钉子一样,既要扎得深,又要站得稳。”
同一日,上午10时,中央集群左翼,别拉亚河上游沿岸复杂地域。
与莫德尔所处的相对开阔地带不同,埃尔温·隆美尔上校的战斗群已经彻底远离了主要交通线,他们像一把灵活的解剖刀,在无边无际的森林、沼泽和蜿蜒河流交织的迷宫中,进行着高风险、高回报的深远穿插和侧翼包抄。
他的部队得到了一整个连的“狼獾”重型装甲车,这些八轮重型装甲车拥有出色的越野能力和强大的20毫米机炮火力,非常适合在复杂地形下执行侦察、警戒和突击任务。
“地图!”隆美尔从他那辆经过改装的、天线林立的Schwerteisen轻型指挥车里探出身,接过副官递来的、已经被铅笔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地图。
他的军服上沾满了泥点和露水,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初,他的手指果断地点在一个标注为“克拉斯诺乌菲姆斯克”的、位于别拉亚河北岸的小镇附近。
“空军侦察照片和沙俄游击队的情报都显示,这里有一个红军的重要师级物资中转站,储存着大量从后方运来的粮食、燃料和弹药。拿下它,不仅能缴获补给,更能切断乌法守军的一条重要生命线,极大缓解我们主力部队正面的补给压力。”
他看向身旁一位名叫哈索·冯·曼陀菲尔的年轻中校,这位以勇猛果敢、战术灵活且深受部下爱戴而闻名的骑兵军官,现在指挥着配属给隆美尔的一个加强装甲侦察营。
“哈索,”隆美尔直接用了他的名字,显示出对他的信任和亲近。
“你的营,加强一个‘狼獾’排和一个工兵班,从北面这片密林绕过去,那里没有像样的路,红军肯定认为我们无法通过,你们要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中转站的侧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会带领主力从正面强渡别拉亚河支流,吸引守军的注意力。记住,动作要快,要狠!得手后发射绿色信号弹!”
“明白,上校!”曼陀菲尔少校眼中闪过猎人发现猎物时的兴奋光芒,他利落地敬了个礼。
“我的小伙子们早就等不及了!我们会让伊万们知道,德意志的军人无所不能!”
他立刻转身,跳上自己的装甲车,通过无线电简短地下达命令,很快,这支精干的突击部队如同离弦之箭,脱离主力,利用茂密松树林和晨雾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着北方迂回,迅速消失在隆美尔的视野中。
几个小时后,当隆美尔亲率主力在克拉斯诺乌菲姆斯克以西,与依托河岸阵地进行顽强抵抗的红军守军交火正酣,吸引了对方绝大部分注意力时,曼陀菲尔的突击部队如同神兵天降,从防御相对薄弱的北面突然突入了物资中转站区域。
20毫米机炮的连射迅速打掉了岗哨和火力点,工兵用炸药包炸开了仓库的大门,掷弹兵们投出的燃烧瓶和手榴弹被精准地投入堆满物资的仓库和停放着卡车的场地,瞬间引发了震耳欲聋的连环爆炸和冲天大火。
浓烟滚滚,直冲云霄,红军守军腹背受敌,指挥系统瞬间陷入混乱。
隆美尔在正面观察到中转站方向升起的浓烟和隐约传来的爆炸声,知道曼陀菲尔已经得手,他立刻抓住战机,下令所有部队发起总攻。
“全体注意!曼陀菲尔已经得手!为了帝国,前进!”他甚至亲自跳上一辆“野狼”中型坦克的炮塔,挥舞着军官手枪,带领部队发起了冲锋。
守军的抵抗意志在前后夹击下迅速崩溃,残部仓皇向东南方向逃窜。
隆美尔战斗群以较小的代价,成功拿下了这个关键节点,缴获了大量宝贵的粮食、燃料和弹药,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也向联军高层再次证明了其非凡的指挥才能和冒险精神的价值。
1920年5月28日,乌法城郊,中央集群主攻方向。
经过连日苦战和迅猛穿插,海因茨·古德里安将军的装甲矛头已经如同铁钳般牢牢钳制住了乌法这座重镇。
这座城市位于别拉亚河与乌法河的交汇处,是乌拉尔地区重要的工业中心和交通枢纽,红军最高统帅部显然决心在此孤注一掷,部署了重兵,依托城市外围密密麻麻的永备工事、反坦克壕、铁丝网以及宽阔的河流障碍,进行着寸土必争的殊死抵抗。
整个城市外围炮声隆隆,硝烟弥漫,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硫磺和燃烧物的味道。
在一处精心伪装的前沿观察所里,德皇威廉二世的心腹、功勋卓着的一战名将奥古斯特·冯·马肯森元帅,正与古德里安一同观察着远处激战正酣的战场。
马肯森元帅虽已年迈,但身板依旧挺直,穿着笔挺的元帅礼服,胸前挂满了勋章,与周围穿着野战服、满身尘土的军官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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