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千年精灵的复习困境（1/2）
夕阳的余晖彻底沉入万象学园奇诡的地平线，被无数异界灯火所取代。C班的教室却依旧亮如白昼，成为了复习之夜又一个独特的战场，弥漫着的是一种…近乎凝滞的、时空错位般的焦虑。
教室后方，芙莉莲正以一种能让时钟指针都感到困倦的速度“复习”着。她银白的长发几乎要垂落到摊开的《世界通史》书页上，纤细的手指正轻轻点着一段关于某个名为“卡多尔”的失落城邦的简短记载。
“…‘阿凡达崇拜芽衣，西施七进光之国…成立仙舟联盟…阻止了小胡子引发的第二次世界大战…让虚拟宇宙公司签署了凡尔赛条约…亚索在王者峡谷找到木叶村…’”她低声喃喃，眼神迷离，仿佛穿透了书页，看到了那个早已湮灭在时光沙海中的文明。“…还有这种历法…似乎与古代星见魔法中的双轨魔力潮汐观测法有某种暗合…或许他们的祭祀仪式并非单纯迷信，而是在进行某种大型的、我们尚未理解的环境魔力调和…”
她就此陷入沉思，完全无视了后面厚达数百页、记载着帝国崛起、王朝更迭、世界大战的“重点内容”。对她而言，一个文明的细微脉络，远比那些宏大的叙事更值得品味。时间？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效率？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在她旁边，菲伦，她的人类弟子兼C班班长，正濒临崩溃的边缘。
菲伦面前的桌面堪称模范生模板。教材分门别类垒放整齐，笔记色彩编码系统清晰明了——红色是必考点，蓝色是易错点，绿色是拓展理解。她自己制定的复习时间表正被她用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边缘，已经有些卷曲。
“芙莉莲大人！”菲伦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试图将精灵的思绪从那个失落城邦拉回来，“仙舟联盟只在第三章脚注里出现了三行！考试不会考它的！我们需要看的是第七章！工业革命对现代魔法科技的影响！这是赛丽艾老师和维兹老师都强调的重点！”
芙莉莲缓缓抬起头，翠绿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解：“菲伦，知识如同陈酿，需要时间沉淀其味道。急急忙忙地吞咽，只会尝到苦涩，无法领略其深意。卡多尔虽然微小，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历史的一部分…”
“沉淀？！”菲伦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引得教室里其他几个也在复习的同学（比如正在努力记忆魔法的虎杖悠仁和安静看书的伏黑惠）投来目光，“期末考试就在五天后！我们没有几个千年去沉淀！现在需要的是记忆！是理解考点！”
她强忍着把书拍在芙莉莲脸上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试图讲道理：“还有，魔法史和魔法理论我们已经复习过两遍了！您绝对可以拿满分！求您了，看看这个！”她几乎是哀求着将一本《基础物理》推到芙莉莲面前，书页翻到“力学基础”章节。
芙莉莲瞥了一眼书上那些F=a的公式和滑轮组示意图，眼神瞬间变得如同看某种不可名状的深渊造物，充满了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力的…合成与分解？”她念出这几个字，仿佛在念一种早已失传的禁忌咒语，“…这有什么意义？用个漂浮术或者强化魔法不是更直接吗？”
“这不是在冒险打魔物！这是在考试！”菲伦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很多世界来的同学不会魔法或者魔力体系不同！学园要求我们必须掌握基础科学知识！这是必修学分！”
芙莉莲叹了口气，像是无法理解这种繁琐的规定，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旁边那本散发着亲切魔力波动的《古代魔法阵详解》。
菲伦的耐心，如同被不断滴水穿透的岩石，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崩裂。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在教室里回荡，吓得角落里的休塔尔克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只见菲伦猛地合上了芙莉莲面前的《世界通史》，巨大的声响甚至让空气都震了一震。
“芙莉莲大人！”菲伦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平日里温和的脸庞此刻因为焦急和愤怒而涨红，眼神锐利得吓人，“我以班长的身份，以及您弟子的身份，正式要求您！现在！立刻！马上！开始复习《基础物理》第一章！还有《化学入门》！还有《近现代政治纲要》！如果您再看一眼魔法书——”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芙莉莲试图偷偷伸向《古代魔法阵详解》的手，声音变得冰冷而危险：“——我就把您收藏的那本《星空魔法观测笔记》锁进我的箱子，直到考试结束！”
这对芙莉莲来说无疑是致命威胁。她瞬间缩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惊慌”的情绪。“…菲伦，你…”
“我没在开玩笑！”菲伦斩钉截铁地说道，气场两米八。她环视教室，需要寻找增援。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锁定了教室角落里正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假装在看剑谱实则神游天外的休塔尔克。
“休塔尔克！”
被点名的年轻战士浑身一僵，手里的剑谱差点掉地上。他缓慢地、极其不情愿地转过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呃…菲伦？怎么了？我、我正在关键地方…”
“过来！”菲伦根本不容他狡辩，直接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将他硬生生拖到了芙莉莲的桌子前。“你也是C班的一员，不能只顾自己复习！芙莉莲大人的物理和化学就交给你负责了！务必让她在今天之内理解第一章的基础概念！”
休塔尔克看着桌上那本天书般的《基础物理》，又看了看一脸“与我无关”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芙莉莲，头皮一阵发麻：“我、我自己都还没完全搞明白啊！力的分解我上次小测才刚及格…而且我很忙的，我的剑术练习…”
“嗯？”菲伦发出一声危险的鼻音。她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小巧的饼干盒，打开盖子，里面是几块看起来平平无奇，却隐隐散发着魔法波动的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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