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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封 第一声呼唤与醒着的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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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被你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住了,小嘴一瘪,眼里迅速蒙了一层水汽。

他没再叫“妈妈”,反而朝着你伸出小胖手,带着哭腔委屈地哼:“bà……抱……”

你顿时像被扎破的气球,所有的急都泄了,赶紧蹲到婴儿椅前,把他连人带椅都圈进怀里。

“爸爸错了。”

你用指腹蹭掉他睫毛上的泪珠,声音放得比给木头上蜡还轻,“爸爸不该吼,咱不录了,不录了……”

他攥着你的衣领,把脸埋在你颈窝里,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站在粥锅旁,看着你笨拙地拍着他的背,突然发现你手背上还沾着胡萝卜的橙黄。

那是刚才急着关燃气灶时蹭的,像一枚小小的勋章,纪念着这场又慌又乱的欢喜。

“你看你,”我走过去,替你擦掉宝宝蹭在你衬衫上的泪渍,“刚才还说要存‘家音’,现在倒把‘小播音员’惹哭了。”

你抬头冲我笑,眼里的红血丝比刚才更明显:

“不是怕错过了嘛……这声‘妈妈饭饭’,比任何订单都金贵,怕一眨眼就忘了这调调。”

宝宝在你怀里渐渐不哭了,突然伸出小手,指着锅里咕嘟冒泡的米粥,又含糊地哼:“饭饭……”

这次,你没掏手机,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他的发顶:

“知道了,咱吃饭饭。爸爸这就盛,慢慢吃,不急……”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你俩身上织出金线。

我盛粥时,听见你在小声跟宝宝说:

“等你长大了就懂,有些声音不用录,也忘不掉。就像现在,你哭着喊‘爸爸抱’,比任何录音都清楚,都钻心……”

粥的甜香漫开来,混着你身上的松木味,像把日子熬成了蜜。

我突然懂了——所谓珍贵,从不是非得攥在手里的录音,是那声“妈妈饭饭”响起时,汤勺落地的慌;

是把孩子惹哭后,你手忙脚乱的哄;

是他最终埋进你怀里时,那声带着泪的“抱”,轻轻巧巧就系住了三个人的心跳,比任何刻在木头上的字,都活得滚烫。

阳光漫过料理台,把胡萝卜丁照得透亮。

我捡起地上的汤勺,看见你衬衫第二颗纽扣又松了线,是上次抱宝宝时被他拽的。

你总说“等有空缝”,却每天系着这颗摇摇欲坠的纽扣出门。

可此刻,你抱着宝宝在客厅里转圈,纽扣晃悠着像一颗跳动的星,比任何精致的盘扣都顺眼。

许师傅下午来送新木料,看见阳台边上晒着的婴儿袜,突然说:

“刘总,你发现没?你刻木头的手法变了。以前凿卯眼像跟谁较劲,现在磨木牌,指尖都带着软。”

你正在给宝宝喂粥,闻言愣了愣,随即笑了:

“大概是被他的口水泡软了吧。你看他吃一口吐半口,比任何砂纸都能磨性子。”

宝宝突然抢过勺子,往你嘴里塞,糊了你一脸粥。你没躲,反而伸舌头舔了舔,逗得他咯咯笑。

许师傅在旁边看得直乐:

“这就是‘返璞归真’啊!老祖宗说‘治木如治家’,得有刚有柔,刚的是榫卯不能松,柔的是看孩子喝粥的眼神不能硬。”

暮色漫进厨房时,宝宝趴在你肩头睡着了,嘴角还沾着粥粒。

你把他放进婴儿床时,动作轻得像在给刚沏好的茶盏盖盖子,拇指贴着床沿慢慢推,手腕转得柔缓,连床板“吱呀”一声轻响,都像是被你呵出的气托住了,生怕惊散了他睫毛上沾着的困意。

我看见你偷偷在他耳边说:

“等你会说整句话了,爸爸就教你说‘平安’。这两个字刻在木头上是祈愿,从你嘴里说出来,才是真的活了。”

窗外的月光落在黄杨木牌上,“家音”两个字泛着温润的光。

我突然想起你刻在门楣上的“守拙”——

原来,所谓拙,从不是笨手笨脚的温柔,是把第一声“爸妈”存进手机,把“饭饭”刻进木头,把松了线的纽扣系成生活的模样,让每道声音、每缕烟火、每个被口水浸湿的瞬间,都长成家里最结实的梁。

刚才瞅见宝宝在小床上咂着嘴笑呢,睫毛颤了颤,嘴角还挂着一点口水,准是梦着抢你那只刻着小老虎的木牌了。

前阵子,他总攥着那木牌睡觉,被你念叨“别啃坏了”,这会儿倒在梦里续上了瘾。

对了,你那件衬衫纽扣我给缝好了。

就用你上次给我刻檀木梳剩下的那截线,棕褐色的,带着点木头香,穿针时都能闻见。

我特意多绕了两圈,线脚藏在里头,摸不着线头,比原来的铜扣还结实。你摸摸看?

其实想想啊,我们这家也像纽扣一样,哪能没点松松动动的时候?

可每次缝补完,像长了新筋骨,比从前更攥得紧。就像你刻木活时总说的,“好木料得经得住刨子刮”。

日子嘛,经得住这几下缝补,才更有滋味。不是吗?

这会儿,宝宝又翻了个身,小手在空中抓了抓,像是要把梦里的木牌攥得更牢。

你看,连做梦都惦记着我们家的东西,这根线没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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