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绝望献祭，妖神虚影（2/2）

海水被染成了墨汁般的黑色。

一股令人窒息的，仿佛来自上古洪荒时代，充满了原始、暴虐、毁灭一切的邪恶气息，从那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之中，缓缓弥漫开来。

“咕噜……咕噜……”

巨大的气泡，从漩涡中心不断冒出，仿佛有什么无比庞大的东西，即将从海底升起。

神武舰队之上，刚刚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将士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万年冰窟，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地叫嚣着危险！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最本能的，面对天敌时的绝对恐惧！

“这……这是什么东西？！”

李信瞳孔收缩到了极致，他重新握紧了手中的战刀，对着全军发出了嘶吼：“全军戒备！结阵！快结阵！！”

然而，他的声音，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威压之下，显得如此渺小无力。

观星台上。

柳青瑶早已拔出了她的长剑。

剑身“嗡嗡”作响，传递着极度的警惕与……兴奋！

她那刚刚才淬炼得坚固纯粹的剑心，此刻正疯狂地跳动着。

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剑客，在面对生平从未见过的，强大到足以威胁自己生命的绝世凶物时，所无法抑制的，对战斗的渴望！

但她强行压制住了这股冲动。

她转过头，望向了身旁的那个男人。

那个，她唯一的，信仰。

李承玄，依旧平静地站着。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仿佛下方那足以让天地变色，让鬼神战栗的恐怖异象，在他看来，与之前那些倭寇的哭嚎，并无任何本质上的区别。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不断扩大的黑色漩涡。

然后，他那淡漠的视线，似乎穿透了万丈深海，看到了那个正在苏醒的，沉睡了千年的古老意志。

他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极其细微的，近乎于无的弧度。

那是一种，类似于……棋手，在等待了许久之后，终于看到对手走出了，一步稍微有点意思的棋时，所流露出的，那一丝兴致。

“总算，来了个像样的。”

他平淡的声音，在柳青瑶的耳边响起。

柳青瑶的身体，猛地一颤。

像样的？

那个即将出现的，光是气息就让她感到窒息的未知存在，在主人的口中，仅仅只是……“像样”而已？

就在她心神巨震的这一刻。

轰隆——！！！！

下方的黑色漩涡，猛然爆开！

滔天的黑水，冲天而起，化作连接天地的巨大水柱！

一个……巨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虚影，缓缓地，从那水柱之中，升腾而起！

那是一颗狰狞的，如同山岳般大小的蛇头！

它的双眼，是两轮猩红色的血月，充满了无尽的毁灭与暴虐！

紧接着，是第二颗！

第三颗！

……

第八颗！

八颗同样大小，同样狰狞的蛇头，出现在了乌云密布的天穹之下！

它们的身后，是八条如同山脉般蜿蜒的巨大尾巴，每一次摆动，都掀起足以倾覆一切的滔天巨浪！

八岐大蛇！

东夷神话中，最强的破坏神！

它的虚影，彻底凝实！

一个遮天蔽日的，由最纯粹的邪念与怨力构成的上古妖神，降临在了这片海域！

它的体型，是如此的庞大。

以至于连那艘千丈长的蜃楼号，在它的面前，都显得有些渺小。

十六只猩红色的眼睛，同时睁开，漠然地，俯瞰着下方那群在它眼中，如同尘埃般渺小的神武舰队。

属于妖神的绝对威压，降临了。

“主人……这……”

柳青瑶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