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太子御驾亲征,军权合法万民贺(1/2)
边关的密函还在风中轻颤,一角被吹起,露出背面那行小字——“粮草已备,将士待命”。裴砚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扫过百官,声音沉稳:“北狄陈兵雁门,箭已在弦。然我大周不惧战,更不乱战。”他转身朝殿内道,“传太子裴昭衍。”
脚步声由远及近。太子快步走入太极殿,甲胄未卸,肩头还沾着晨露。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儿臣在。”
裴砚将密函递出,由内侍转交太子。太子低头看完,面色未变,只将纸折好收回袖中。
“今日起,太子可御驾亲征。”裴砚开口,声音响彻全场,“掌三军调令,持虎符出征,合祭天礼,以正军权。”
此言一出,百官震动。几位老臣互视一眼,一人刚要开口,却被裴砚目光压住。那人闭了嘴,垂首退下。
“朕非轻率托国。”裴砚继续道,“十年来,昭衍巡九边、督粮饷、平叛乱、练新军,何惧一战?北境有警,储君亲征,正是立信于民、固国本之时。”
礼部尚书当即出列:“臣请择吉日祭天,授兵权于太子,以告天地祖宗。”
“准。”裴砚点头,“就定明日清晨,太庙前举行祭礼。”
沈知微始终立于高台侧位,未发一言。她看着太子接过诏书,看着百官低头应命,看着那封边关密函被收入铜匣。她不再听人心声,却能从每个人的神情里看出分量。有人惊,有人忧,也有人松了口气。
这才是真正的交接——不是靠一句读心,不是靠一场揭露,而是靠十年积累的功绩,靠一场公开的仪式,把权力稳稳交到下一任手中。
次日黎明,太庙前香烟缭绕。晨光洒在青石阶上,映出长长的影子。太子身着玄金战袍,腰佩承渊剑,立于祭坛中央。剑是先祖所传,刃未出鞘,已有肃杀之气。
裴砚亲自走上祭台,手抚太子肩甲,低声说:“大周未来,在你肩上。”
太子抬头,目光坚定:“儿臣不负父皇所托。”
裴砚点头,退后一步。礼官高唱祭文,鼓乐齐鸣。三拜天地,焚表告祖。火光腾起时,承渊剑被正式交至太子手中。
沈知微缓步上前。她从袖中取出一面小巧铜镜,不过掌心大小,边缘包银,背面刻着“明心”二字。这不是什么法宝,也不是旧日金手指的残留,而是她亲手所制的一件信物。
她将镜子递出,唇角微扬:“愿此镜伴你出入锋镝,不忘仁心。”
太子双手接过,郑重收入怀中贴身处。他知道这面镜子的意义——不是护身之物,而是提醒。提醒他无论走得多远,都不能忘了为何出征。
祭礼毕,太子翻身上马。三千铁骑已在宫门外列阵等候。马蹄踏地,声如闷雷。
百姓早已聚集在长街两侧。有人焚香设案,有人捧着米酒碗候在路边。当看到太子佩剑而出,一名老者突然跪地叩首。
这一拜,像是引线点燃了沉默的潮水。
“太子千岁!”一声高呼响起。
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万人齐喊,声震云霄:“太子千岁!大周永盛!”
孩童挥舞着自制的小旗,妇人抱着孩子遥拜,商贩停下推车,蹲在街角的老乞丐也挣扎着起身,朝着队伍方向磕了个头。
沈知微与裴砚并肩立于城楼之上。风吹动她的凤袍,发丝轻扬。她望着那支缓缓前行的军队,望着百姓脸上真切的期盼,望着儿子挺直的背影,嘴角慢慢浮起一丝笑意。
裴砚侧目看她:“你看,他们不是信一个神通,而是信这一代新人。”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把手覆上他的手背。
队伍行至宫门尽头,太子勒马回望。他看向城楼上的两人,抬起右臂,握拳抵胸,行了一个军礼。
裴砚抬手回礼。
沈知微也微微颔首。
那一刻,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煽情的辞令。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已传递了所有重量。
铁骑开始加速,蹄声渐远。尘土飞扬中,百姓仍不断高呼,有人追着队伍跑出几十步,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影。
城楼下渐渐安静下来。百官陆续退去,只有几名内侍还在收拾祭台残余的香灰。
沈知微依旧站着。她望着空荡的街道,仿佛还能听见那一声声“太子千岁”。
裴砚看了她一眼:“接下来的事,该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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