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和谈书智换,汗血马入囊(1/2)
远处那声马嘶还在耳边回荡,沈知微站在乾清殿侧,手指轻轻敲了下掌心。影七快步回来,低声禀报:“商队停在阳关外十里坡,没再往前。”她点头,目光落在袖中那枚铜牌上。
闭眼的鹰。
她没说话,只将铜牌交给影七,“拓三份,一份藏进凤印匣,一份送去暗卫统领手里,最后一份留着比对。”影七领命退下。她转身走向御书房,裴砚正坐在案前翻阅礼部名册。
“查到谁接的密函了吗?”她问。
裴砚抬眼,“礼部主事赵元安,当值郎中孙通,还有驿丞周平。三人经手,层层递送,表面无破绽。”
“但一定有人能接触原函。”她说,“北狄不会冒险调包,除非有人提前通风报信。”
裴砚合上册子,“那就从这三人开始查。”
她应了一声,没有多言。事情才刚开始,打草惊蛇只会让幕后之人藏得更深。
第二天早朝,群臣刚站定,沈知微便出列奏道:“北狄欺我大周无人,假函入殿,藏图刺探,此等行径若不重惩,日后各国使臣皆可携伪书来犯。”她声音平稳,却字字压人,“臣请重开和谈,以新约立规。”
裴砚看着她,“你说,怎么个重订法?”
她从袖中取出一纸文书,“北狄失信在先,当以七城赎罪,方可议十年互市。”
满殿哗然。
有老臣急道:“七城太过!此举必激其反扑,边关不得安宁!”
沈知微不看那人,“他们敢带假函来,就没想过后果?若不愿割城,也可选另一条路——开战。我军刚平南诏,将士正需实战练兵。”
她语气平静,像在说一件寻常事。可谁都听得出,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副使被召进殿时脸色发青。他跪地强辩:“贵国皇后此举,分明是羞辱!”
沈知微看着他,“羞辱?你们带着假函、私藏军图、勾结内奸,却说我大周无礼?”她向前一步,“若觉得七城难忍,不如我们先打一仗,看看谁能逼谁低头。”
那人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开口。
三日后,北狄再派特使入京。这次来的是一位白发老臣,态度恭敬许多。他捧着一卷布帛,双手微颤:“我国愿献良马二十匹,以为赔罪,请撤回割城之议。”
沈知微坐在凤座旁,没接话。
影七已在宫外放出风声:皇后坚持非城不可,否则闭关绝市,永不许北狄商队入境。茶叶、铁器、盐粮,一律禁运。北狄靠这些活命,禁不起拖。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马可收。”她终于开口,“但和约必须重订。”
她亲自执笔,在纸上写下四条:
“一,北狄献汗血宝马二十匹,列为岁贡;二,十年内不得增兵边境;三,释放所扣我方商旅三十人;四,遣质子一人入京修学。”
写完,她将纸递给裴砚。他看完,点头,“准。”
诏书即刻誊抄用印,快马送往边关。当天傍晚,阳关守将传来消息:北狄马队已过境,正往京城而来。
两日后,二十匹赤红骏马列于午门外。
那些马通体如火,筋骨挺拔,鼻息喷出白雾,踏得地面咚咚作响。百官围在城楼下观望,有人低声叹:“真是汗血种,跑起来怕是飞的。”
裴砚亲自登楼检阅。他走到栏前,伸手抚过一匹马的鬃毛,朗声道:“此马千里奔雷,唯配天下英雄。”说完,他转身看向身侧的沈知微,眸光沉稳,“更配我妻智谋定乾坤。”
众人肃立,无人再语。
有老臣本想劝“索贡太重,失邦交之道”,此刻也闭了嘴。眼前这一幕太强势,强势到让人说不出反对的话。
裴砚下令:“两匹赐予凤仪宫,余十八匹设天驷监专养,用于军马改良。”
沈知微上前谢恩,神色平静。她知道,这场博弈真正的胜利不在马,而在势。北狄从此不敢小觑大周女主,更不敢轻易试探朝廷底线。
回宫路上,影七追上来,“商队昨夜动了,往西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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