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露琪亚（2/2）

他们都不值得被信任。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挑战着山本元柳斋重国所守护的、以“绝对秩序”和“魂魄纯粹”为基石的瀞灵廷。

一股久违的、近乎暴戾的念头，如同蛰伏的火山岩浆，在山本总队长沉寂的心湖底部翻滚了一下——‘没有证据前，只能保持观望……或者，把两边都干掉！’

这念头简单、粗暴，却带着千年前那个以“剑之鬼”之名平定乱世的山本元柳斋的冷酷印记。

在那个尸山血海、规则崩坏的年代，力量就是唯一的真理，任何可能威胁到新生瀞灵廷秩序的存在，都会被流刃若火的烈焰无情焚尽。

然而，这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便被更沉重的现实压了下去。

时代变了。

千年前，他是干掉了灭却师以及友哈巴赫、奠定秩序的“剑之鬼”，可以凭借无匹的武力横扫一切阻碍。

但千年后的今天，他是护廷十三队的总队长，是整个尸魂界秩序的最终守护者。

他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战士，而是一个庞大、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体系的核心。

他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瀞灵廷的稳定，关乎三界的平衡。

弘树背后是庞大的四枫院家族及其贵族同盟，甚至可能牵扯到中央四十六室内部的势力；蓝染更是深植于护廷十三队体系内部，根深蒂固，人望极高。

任何一方都不是能轻易动用的武力可以简单抹除的对象。

强行开战，代价将是整个瀞灵廷的根基动摇，甚至分崩离析，正中可能存在的、更深处敌人的下怀。

‘如果是千年前的自己，那管你怎么多，直接干点多省事。’山本元柳斋重国心中掠过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必能清晰捕捉到的疲惫与无奈。

千年的岁月，守护的重担，早已将纯粹的“毁灭”锋芒，磨砺成了更加复杂、也更沉重的“守护”之刃。

他必须权衡，必须忍耐，必须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寻找那个能最大程度维护瀞灵廷整体稳定的平衡点。

他需要证据，需要时间，需要看清隐藏在所有表象之下的真正棋手和最终目的。

最终，他抬起眼帘，目光落在报告上蓝染惣右介的名字上，停留了许久。

夜一的回归风波，就这么平息了下来。

瀞灵廷，至少在表面上，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街道上死神队士们照常巡逻、训练，流魂街的居民们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真央灵术学院的新生们如常上课。

在这表面的平静中，弘树并未闲着。

他告知了朽木白哉未来的妹妹的下落，那个名叫露琪亚的女孩，此刻正在真央灵术院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