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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老混蛋终于没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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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夜一用力放下手中的鸡骨头,骨碌碌滚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金色的眸子带着明显的迁怒,狠狠瞪向弘树:“还不是怪你!昨晚叫那么大声干什么!生怕整个瀞灵廷听不见吗?!”她脸上的红晕似乎又有抬头的趋势。

“我?!”弘树简直气乐了,“拜托!到底是谁把老子按着揍……咳!到底是谁逼我……咳!那能怪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还有,你叫得比我大声吧!”他毫不客气地顶回去,脸色气得发红,甚至有点委屈。

“咳咳!”门外的大管家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果断地打断了两位小主子之间眼看又要爆发的、毫无营养的日常互怼。他提高了些许音量,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少爷,小姐,老爷身体非常不适!请您二位务必立刻过去!一刻耽误不得!”言语间透出的焦灼,终于让弘树和夜一心头同时一凛。

互瞪了一眼,强压下翻腾的火气,两人同时站起,放下吃了一半的食物,跟着步履匆匆的大管家快步向四枫院家宅邸最深处、最核心的那座院子走去。清晨的阳光洒在精美的庭院中,却驱不散他们心头那沉甸甸的预感。

穿过熟悉的回廊,空气中弥漫的药味比以往更加浓重刺鼻。他们走进那间光线刻意调暗、布满各类维持生命装置的巨大卧室。

四枫院清严,那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此刻形容枯槁到了极致,如同一盏耗尽灯油的纸灯,苍白得令人心惊。他凹陷的眼眶周围是浓重的乌青,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碎的风箱般的嘶声,胸膛微弱的起伏牵动着所有人紧绷的神经。更让弘树心头一沉的是,在床榻的另一边,站着眼眶通红、小脸煞白、紧紧抿着嘴唇,似乎强忍着泪水的少年——四枫院夕四郎。他也在场。这意味着,清严恐怕真的到了最后时刻,要将家族的一切,正式交代。

看到弘树和夜一进来,清严黯淡浑浊的眸子骤然亮了一下,如同残烬中回光返照的微弱火星。

“夜一……弘树……”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无法辨认,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叹息,“终于……来了……太好了……我的……心愿……也终于……达成了……”每一个词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父亲!”夜一再也忍不住,冲到床边跪下,一把握住清严瘦骨嶙峋的手,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哽咽。看着向来刚强无比的父亲变成这样,再想到昨晚的荒唐和自己的责任,复杂情绪瞬间击溃了她的心防。

弘树沉默地站在旁边,神色复杂。清严……是真的撑到了最后。为了那个所谓的“孙子”执念?真是讽刺。

清严艰难地动了动手指,似乎在安慰夜一,但目光却越过她,看向了面色沉静的弘树,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和……托付。“嘛,夜一……别伤心了……人……终有一死的……”他喘息着停顿了一下,眼神在弘树身上定了定,那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穿透了时间,“看着你们……能……和睦的在一起……我也安心了……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撕扯着他的肺腑,夜一慌忙拍抚他的背脊。

喘息稍定,清严的目光牢牢锁定弘树,那里面包含着太多的东西:“弘树啊……”他开口,语速极慢,却字字清晰,“我知道……你对……这个婚姻……很不满意……”

弘树心头一紧。

“但是……都怪我……”清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晰的自嘲和决断,“我怕……没有你在……夜一……会把整个……四枫院家……带沟里去了……”

切!这老混蛋!弘树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看人真他妈准啊!

他脑中瞬间闪过未来——虚化事件爆发,夜一为了保护浦原喜助毫不犹豫地选择叛逃!这个惊天动地的决定,将给四枫院家带来怎样毁灭性的影响?作为尸魂界四大贵族之一公然庇护尸魂界的“叛徒”,护廷十三队和中央四十六室会如何震怒?四枫院家不但会失去部分对二番队和邢军的掌控,连带着其他政治资源、生意渠道都将遭受无法想象的打击!甚至连继承家主之位的幼子夕四郎都会受到牵连,差点就被送去与其他贵族进行屈辱的联姻来换取家族苟延残喘的喘息空间!直到很久之后,蓝染的阴谋浮出水面,虚化事件的真相被证明是蓝染在幕后操作,四枫院家才重新回到了权力桌上。

面上,弘树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露出一副温良恭谨又略带沉痛的表情,俯下身,用极为认真的语气说道:“清严大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能娶到夜一这样优秀的夫人,”他刻意加重了“优秀”二字,“还能入赘到四枫院家这样的名门,这简直就是我黑木弘树前世修来的、天大的荣幸啊!”语调恳切,情真意切。反正您老人家都要走了,何必节外生枝呢?最后一程,还是别给自己,也给四枫院家找麻烦了。

“真……的……吗?”清严嘴角极其费力地向上扯了扯,扯出一个无比虚弱却又带着洞悉一切的、极其“狡猾”的笑容,“我……不……信……”

“咳咳咳!”这次轮到弘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这老东西!都要走了还要玩他一把!

“呵……呵……呵……”看着弘树吃瘪的样子,清严喉咙里发出几声破碎的笑声,但紧接着又是一阵更猛烈的呛咳,几乎要将肺咳出来。“开……玩笑的……咳!咳咳!”他喘着粗气,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而沉重,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一丝真正的安心。

他目光慈爱地转向一直强忍着泪水、紧紧抓着床单的夕四郎,那个还太过稚嫩瘦小的儿子。“夕四郎……啊……”每一个字都显得无比艰难,“抱歉……不能……不能再陪你……成长了……”

“呜呜……父亲……!”夕四郎再也忍不住,小小的身子扑到床边,紧紧抓住父亲枯瘦的手,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濡湿了昂贵的丝绸被面。

“你还……小……”清严的目光在幼子和弘树之间缓缓移动,最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落在了弘树脸上,“有什么事……多听……你姐夫……的话……”他几乎是屏着一口气,用尽全力补充道,“……至于……你姐姐……的话……咳咳……还是……少听些吧……”

“啊……这……”夕四郎泪眼婆娑,看看姐姐夜一,又看看姐夫弘树,显然无法立刻理解父亲话中更深层的含义和对姐姐的微妙“嫌弃”,只感受到了浓浓的信任与托付的重量。“父亲!!”夜一气鼓鼓地低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委屈和哭笑不得,“真是的!老头子!你都要走了……都还……还要编排我!损我!”虽然抱怨,但那哽咽的声音里更多的是不舍和心酸。

清严没有再理会夜一的抗议。他那浑浊的目光依次在儿子、女儿和那个他强塞进女儿生命里、成为家族希望的“赘婿”脸上流转。金色的眸子中最后那一点光芒似乎在迅速消散,生命的气息正飞快地流逝。所有的重担、所有的执念、所有的未雨绸缪,在这一刻,似乎都卸下了。

“……呵……那么……就这样……吧……”一声细弱蚊蚣、悠长而疲惫的叹息,从他干瘪的唇瓣间轻轻飘散,再无下文。

那只被夕四郎和夜一共同握住的手,陡然变得沉重而冰凉。胸膛那微弱的起伏也彻底平息了。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夕四郎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低低地在沉重而浓烈的药味中回旋。一位执掌四枫院家数百年、如同一棵巨大古树遮蔽家族的老人,就在这一天彻底告别了他操劳一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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