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绝望（2/2）

这或许也是导致最终败局的原因之一。

“那前辈等候晚辈，是……”李霄将话题引回最初，这也是他最大的疑惑。

雷尊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李霄身上，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要看穿他灵魂最深处的秘密，缓缓道：

“老夫等候的，并非是你。

老夫等候的，是‘变数’，是那遁去的一，是那一线……连先天神算也无法完全把握的，打破宿命的可能。”

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李霄体内那无形的系统之上。

“而你，带着那块‘碎片’而来，便是这诸天万界，最大的变数之一。”

李霄心头剧震，脑海中思绪电转，无数猜测翻涌，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雷尊的话语信息量太大，牵扯太广，让他一时间难以消化。

雷尊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声音带着一种跨越万古的疲惫与虚无：

“你可知，你如今所处的这方世界，不过是沧海一粟。

上古之年，真正的天地之广阔，远超你之想象。

强者如林……那是一个真正辉煌璀璨的大世。”

他的语气中带着追忆与痛惜：“然而，那场大劫……太过惨烈。

我等与轮回殿的征战，打崩了无数……你所见的这片天地，不过是昔日破碎后，残留的较大一块碎片罢了。

灵气消散，法则不全，传承断绝……皆源于那场浩劫。”

李霄屏住呼吸，听着这足以颠覆任何史书记载的秘辛。

原来，他所处的世界，竟是一个“残破”的世界！

“而老夫此刻与你交谈的，”雷尊的声音变得更加飘渺，身形也开始微微闪烁，仿佛随时会消散，

“也并非本体，不过是大劫之时，心有不甘，强行留下的一缕残念执念，依托这‘惊雷殿’最后的核心苟延残喘至今，只为……等一个可能。”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李霄身上，带着一种洞悉命运的深邃：

“你身负那块‘碎片’，便是继承了与轮回殿的因果。

它带给你机缘，亦将带给你无法想象的灾厄。

轮回殿……绝不会放任其核心碎片流落在外，尤其还是落在了这方他们曾经征战过的世界。”

“他们……迟早会找上门来。”

最后这句话，如同九幽寒冰，瞬间将李霄从头到脚冻僵！

找上门来？！

想到那横跨诸天万界、驱使无数轮回者、连上古天宫都能崩毁的恐怖存在——轮回殿，会因为自己体内的系统碎片而找上门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恐惧，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凭什么抵抗？

凭他这先天中期的修为？凭他这尚未成长起来的刀意？

还是凭他这个残缺不全、来历不明的系统？

在轮回殿那等庞然大物面前，他恐怕连蝼蚁都算不上！

对方或许只需要派出一名稍微强大点的“轮回者”，就能像碾死一只虫子般将他轻易抹去！

他之前所有的雄心壮志，在“轮回殿”这三个字带来的绝对力量差距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后怕、绝望、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轮回殿发现，然后如同那些被控制的“轮回者”一样，失去自我，沦为傀儡，或者更惨，直接被抹除存在的未来。

看着李霄瞬间苍白的脸色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恐惧，雷尊的残念并未出言安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他需要让这个年轻的“变数”，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