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龙战于野，寰宇波澜（1/2）

定鼎十三年的惊雷，在帝国四境同时炸响。紫宸殿内擘画的战略蓝图，正以惊人的速度化为现实，将靖朝这头东方巨龙更深地卷入全球博弈的汹涌漩涡。

台湾海峡，持续数月的炮击与封锁，终于摧垮了热兰遮城内荷兰人的意志。坏血病蔓延，火药将尽，而城外靖军那两门“破城龙吟”臼炮不时发出的威慑性轰鸣，更是让守军的精神濒临崩溃。

这一日，热兰遮城堡的大门在刺耳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形容枯槁的荷兰总督，带着几名主要军官，手捧降书与城堡钥匙，步履蹒跚地走出，向靖海伯吴昶正式投降。

谈判桌上，靖朝鸿胪寺官员态度强硬，寸步不让。最终签订的《靖荷热兰遮条约》明确规定：

荷兰东印度公司承认大员岛（台湾）及其所有附属岛屿为靖朝神圣不可分割之领土。

热兰遮城堡及周边有限区域，由荷兰东印度公司向靖朝租借，为期二十年，年付租金白银五千两。

荷兰商船可在靖朝指定港口（广州、泉州）贸易，但须遵守靖朝律法，关税与本国商民一体对待。

荷兰须约束其船员及武装力量，不得与靖朝为敌，不得支持海盗。

条约文本被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当吴昶看着荷兰旗降下，靖字龙旗在热兰遮城头缓缓升起时，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沉甸甸的责任。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西洋夷人绝不会甘心失败。

与此同时，西洋都督沧派出的远征舰队，在副将郑洪的指挥下，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舰队沿着阿非利加西海岸艰难南下，风浪愈发狂暴，浓雾与暗礁无处不在。航行至一片被称为“风暴角”（好望角）的海域时，他们遭遇了开航以来最猛烈的飓风。

天空漆黑如墨，巨浪如同山峦般砸向甲板，战舰在波谷浪尖剧烈颠簸，仿佛随时会被撕裂。郑洪死死抱住舵轮，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水手降帆、固定货物。

“大人！‘逐浪号’舵叶受损，偏离队形！”

“抛缆绳！一定要拉住他们！”郑洪双目赤红。

历经三天三夜与死神的搏斗，风暴终于过去。海面上漂浮着破碎的木板和杂物，一艘补给船不幸沉没，其余船只也伤痕累累。但，他们成功了！舰队艰难地绕过了那片死亡海域，眼前是一片全新的、相对平静的浩瀚大洋！

劫后余生的舰队沿着陌生的东海岸向北航行。他们遇到了皮肤黝黑、以狩猎采集为生的科伊桑人，用玻璃珠换取了新鲜的淡水和食物。继续北上，他们开始看到阿拉伯风格的独桅三角帆船，并从一个友好的阿拉伯商人那里得知，前方是蒙巴萨和基卢瓦等繁华的斯瓦希里城邦。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在靠近赤道的海域，他们首次遇到了两艘巨大的、悬挂着陌生旗帜的西洋战舰——正是葡萄牙的武装商船！双方在海上谨慎地对峙，互相用千里镜观察。郑洪下令舰队保持战斗队形，但并未主动挑衅。葡萄牙船似乎也无意开战，在对峙片刻后，转向驶离。

“记录：遇大型西洋夷船两艘，船体高大，三层炮甲板，火炮数量远超我军‘远洋级’……其帆装复杂，航速颇快。”郑洪在航海日志上沉重地写下这一笔。欧罗巴的侧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带着压迫感地出现在靖朝水师的视野中。

漠北，贝加尔湖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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