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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秽名烙骨,槐影判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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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有才那条肿胀溃烂、不断滴落恶臭脓血的瘸腿,无力地拖在冰冷的地面上,成为这条污迹最醒目的源头。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伤口,引来他一阵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痛苦呜咽。脓血渗透了破烂的裹布,滴落在冻土上,迅速凝结成暗黄恶心的冰坨,引来几只不怕寒的绿头苍蝇嗡嗡盘旋。

这景象,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冲击力!

“烂腿赵”!

这个如同诅咒般的新名号,瞬间取代了赵有才的本名,在拖行的路途中,在围观者嫌恶的目光和指指点点的议论中,被牢牢钉死!

王桂香枯槁的身体在竹竿上微微抽搐,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泥污无声滑落。快嘴刘那“克亲命硬”的诛心之言,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剜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她想起了签断亲文书时的绝望,想起了赵小满额头上那枚淡红的印记,想起了河滩上那择人而噬的草妖…一股混杂着巨大恐惧、怨毒和某种被命运彻底击垮的绝望,在她死寂麻木的心底疯狂滋生。难道…难道那死丫头…真是…克亲的灾星?连亲哥都…

赵家那扇破旧的柴门,在青壮们毫不留情的踢踹下,“哐当”一声被撞开。两个散发着恶臭的“泥鬼”被如同丢垃圾般扔进了冰冷污秽的堂屋地面。赵大柱被惊醒,看着地上如同烂泥、恶臭熏天的妻儿,尤其是儿子那条肿胀溃烂、流着恶臭脓血的烂腿,枯槁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最终只化作一声充满失败腐气的、沉重的叹息,颓然地再次缩回了冰冷的炕角,用破絮蒙住了头。

没有嘘寒问暖,没有急切救治。

只有弥漫开来的、令人窒息的恶臭和死寂。

王桂香瘫在冰冷的泥地上,听着屋外寒风呼啸,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快嘴刘等人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议论,再看着身边儿子因剧痛而扭曲抽搐的脸和那条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烂腿…

浑浊的眼睛里,那点怨毒和恐惧,最终被无边无际的、冰封般的绝望彻底淹没。

完了。

彻底完了。

赵家…成了这十里八乡最大的笑话。

男人成了被抽掉脊梁的烂泥。

儿子成了“烂腿”的废人。

而她…是“克亲命硬”灾星的娘。

偷鸡不成蚀把米?何止是米!是连最后一点做人的脸皮和骨头,都被那泥潭和荆棘,啃噬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摊散发着恶臭、任人唾弃的腐肉!

寒风卷过村口那棵虬枝盘结的老槐树,光秃秃的铁灰色枝桠在铅灰色的天幕下伸展,如同冰冷的判官笔,在凛冽的风声中,无声地勾勒着命运的无情与因果的昭彰。

赵家破败的柴门紧闭,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却隔绝不了那如同跗骨之蛆般、深深烙在门楣之上的——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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