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她梦中向她倾诉!(1/2)
“这是,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啊!”
董方寸的意识像一缕轻烟,从沉睡的肉身中抽离,坠入一片光怪陆离的混沌。
没有方向,没有时间感,只有一种被无形力量牵引的飘荡。
能感觉到自己正在移动,跨越某种界限,朝着一个特定的坐标汇聚。
下一刻,失重感消失,双脚落在了实地上,周围的环境瞬间清晰起来!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舞蹈室。
巨大的落地镜占据了一整面墙,镜面映出洁净的木地板和靠墙摆放的把杆。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松香和汗水混合的气息,那是刻苦训练留下的印记。
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块。
而镜子的中央,有一个正在起舞的身影。
是唐秋荷。
却不是病床上那个苍白脆弱的唐秋荷。
梦境中的她,穿着洁白的芭蕾舞裙,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她的足尖立起,身体舒展,手臂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的弧线。
每一个旋转都轻盈如羽毛,每一次跳跃都带着一种近乎忘我的专注。
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纯粹的光彩,那是沉浸在热爱之事中才会散发出的光芒,自信,夺目,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她的舞台。
“真美!”董方寸屏住了呼吸,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他想起来了,大学时的唐秋荷,正是校芭蕾舞团的台柱。
舞台上,她就像一只高贵的天鹅,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让人不敢亵渎的美好。
那时的她,高雅的气质让无数像他这样的普通男生自惭形秽,只敢远远仰望,将那份悸动深埋心底。
他,也只不过是那庞大仰慕者群体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连上前搭话的勇气都匮乏。
看着镜中那个灵动起舞的身影,再联想到现实中那个被禁锢在病床上的她,一股尖锐的酸楚猛地攫住了董方寸的心脏。
她一定……
非常非常难过吧?
同理心极强的董方寸,忽然也有些难受起来。
这样热爱舞蹈、将舞蹈视为生命一部分的唐秋荷,却被命运无情地剥夺了最擅长的能力,将她无情摧残!
现实中无法实现的渴望,只能在梦境里得以宣泄,孤零零地对着镜子,跳着这曲无人欣赏、或许也无人能懂的独舞。
就在这时,镜中起舞的唐秋荷动作猛地一顿。
她的目光,透过镜子的反射,精准地捕捉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舞蹈室角落的董方寸。
“董方寸!”唐秋荷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那双明亮的眼眸迅速被一层愠怒和受伤的情绪所覆盖。
她停下舞蹈,转过身,直面着董方寸,胸口微微起伏。
梦境中的她,显然并未意识到这只是个毫无逻辑的梦。
“你那是什么表情?”
她的声音带着昔日芭蕾舞者特有的清越,以及如今脆弱自尊被戳伤后的愤怒。
董方寸脸上未来得及收敛的心痛和同情,伤害了她。
“你是在怜悯我?同情我吗?”
唐秋荷的话语变得急促,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激动,“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尤其不需要你的同情——这句话她或许没有说出口,但眼神里表达得清清楚楚。
这个因为钱而成为她丈夫的男人,此刻的出现和表情,无异于一种居高临下的羞辱!
话音刚落,整个梦境空间如同被打碎的玻璃般剧烈晃动、扭曲!
舞蹈室的景象瞬间支离破碎,光线暗了下去。
下一秒,所有的景象重组。
奢华却冰冷的病房取代了明亮的舞蹈室。
消毒水的气味驱散了松香。
唐秋荷身上的芭蕾舞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病号服,她重新躺回了那张宽大的医疗床上,脸色恢复了那种不见阳光的苍白,刚才起舞时的神采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和被触及痛处后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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