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必须再次联手（2/2）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荒谬又沉重的力道。千年前被仙魔联手背叛、抽骨夺爱、逼入魔道的他，现在亲口说出“联手”两个字。

祭坛上又安静了。连外面的轰鸣声都好像小了点。

青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叹。沉渊垂眸，算是默认。

云芷看着沧溟紧绷的侧脸线条，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懂这决定对他来说有多难。这不仅仅是放下身段，这是把他心里最深的伤疤血淋淋地撕开，还要去跟曾经的仇人合作。

她往前走了一小步，从他那并不算温柔的“庇护”下稍稍探出身，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他说得对。”

“不管过去有多少恩怨……现在，大家要么一起想办法活，要么肯定一起死。”

她看向沧溟，眼神清澈而坚定：“为苍生那一线几乎看不见的生机，这一仗，躲不掉，也不能躲。”

沧溟低头看她，对上她那双眼。那里面没有恐惧退缩，只有一种认清了绝境后反而生出的、破釜沉舟的勇气。这眼神，莫名地，和他记忆深处某个模糊却温暖的影子重合了一瞬，让他心头那股暴戾的烦躁，奇异地平复了一丝。

他鼻腔里哼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气音，算是回应。然后，他重新转向沉渊，语气恢复了魔尊的发号施令，带着铁血的味道：

“听见了？去办。”

“以本尊……和她的名义。”

他顿了一下，似乎很不习惯这种并列，但还是说了出来。

“传令三界：虚无魔神将醒，此乃灭顶之灾，无人能独善其身。”

“凡有战意、不愿坐以待毙者，三日内，至陨星原集结。”

“过期不候。”

沉渊立刻抱拳：“是！尊上！”身影一闪，便消失在禁地入口，执行命令去了。

沧溟又看向青蘅：“你，想办法联系还能联系的仙界残余势力。告诉他们，想当缩头乌龟等死，随他们。但若还有点脑子，就来陨星原。”

青蘅重重叹了口气，拱手道：“老朽……尽力而为。”也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祭坛上，又只剩下他和云芷两人。

外面的混乱还在继续，但在这诡异的寂静里，一个疯狂而不得已的联盟，就在这三言两语中，被敲定了。

沧溟转过身，望向禁地结界外那片混沌破碎的天空，暗红的眸子里，沉寂了千年的战意，如同死灰复燃，一点点燃烧起来，冰冷，却炽烈。

“那就……战。”

他低声说，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着整个即将倾覆的世界。

“纵使此身陨灭，魂飞魄散……”

“亦不负吾……战神之名。”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斩断一切退路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