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沉渊选择坚定站在你这边（1/2）

魔宫的平静，如同暴风雨前虚假的宁谧。暗流在华丽宫墙的阴影下汹涌，杀机在觥筹交错的表象下潜伏。

沉渊，这位魔尊最忠诚的影子，秩序的化身，比任何人都更早、更清晰地嗅到了空气中那丝不同寻常的、令人心悸的危机气息。

他依旧如往常般，沉默地巡视着魔宫的每一个角落，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政务，调配着防御力量。玄铁面具遮掩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偶尔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的步伐依旧沉稳，指令依旧简洁有力，但跟随他多年的核心影卫却能隐约感觉到，大人近日下达的指令，比以往更加缜密，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急迫。

防御阵法的检查频率增加了。关键岗位的轮值被调整，一些资历尚浅或背景存疑的魔将被悄无声息地调离了核心区域，取而代之的是跟随沉渊征战千年、绝对可靠的死士。魔宫库房的出入记录被反复核查，尤其是那些蕴含强大能量、可用于制造混乱或攻击的禁器。

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如同最精密的齿轮悄然咬合，将魔宫这艘巨舰的防御等级，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而，沉渊心中的不安并未减少。赤炎及其党羽的残余势力，如同钻入地底的毒虫，虽然表面被镇压，但绝不可能甘心。尊上重伤未愈、气息长期微弱的消息，瞒得过一时，瞒不了一世。那些潜伏在暗处的野心家，绝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他敏锐地察觉到，有几道极其隐晦、却充满恶意的窥探目光，如同跗骨之蛆，时不时扫过禁地方向。那目光，不属于已知的任何敌人，带着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令人厌恶的熟悉感。

墨渊。

那个从尊上残魂中诞生的心魔。

它果然没有安分。

它在等待。在蛰伏。在寻找致命一击的机会。

而它的目标，毫无疑问，是此刻最虚弱的尊上，以及……禁地中那个牵动着尊上一切心神的女子——云芷。

想到云芷，沉渊冰冷的心湖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最初，他对这个被尊上掳来、酷似素婉仙子的替身，只有审视和戒备。他冷眼旁观尊上因她而愈发疯癫的行为，心中唯有对尊上状态的担忧。但后来，一切都变了。尊上为了救她，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甚至动用了同生共死契这种禁忌之术。而那个女子……她身上发生的奇迹，枯木逢春的神迹……以及青蘅先生那句石破天惊的断言……

她不是替身。

她是春神句芒的转世。

是尊上追寻千年、恨了千年、也爱了千年的……本尊。

这个真相，如同惊雷，也劈开了沉渊心中某些固化的认知。他看着尊上从一个冷酷暴戾的疯批魔尊，变成了一个可以为所爱之人卑微到尘埃里、不惜燃尽自身的痴情种。他看着那个原本柔弱无助的仙门女子，在生死边缘挣扎，体内却沉睡着足以撼动天地的古老神格。

这一切，早已超越了简单的“替身”游戏。这是一场纠缠了千年的宿命，一场正在上演的、关乎救赎与毁灭的惊天棋局。

而云芷，无疑是这盘棋局中最关键的那颗棋子。不仅是尊上唯一的救赎之光，也可能……是扭转整个魔域乃至三界命运的关键。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绝不能让她出事。

决断，在心中清晰。

这一日，沉渊处理完日常事务，屏退左右，独自来到了禁地入口。他没有立刻进入，而是站在那氤氲着强大禁制光幕的外面，静静伫立了片刻。他在调整呼吸，也在整理思绪。面对此刻心神俱疲、敏感脆弱的尊上，他需要更加谨慎。

终于，他抬步，穿过了光幕。

禁地内，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死寂与冰冷。魂灯幽蓝的光芒跳跃着，映照着玉榻上交叠的身影。斩荒依旧保持着那个守护的姿势，盘坐在榻边，背影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消瘦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的气息微弱得几乎与凡人无异，脸色苍白如纸，唯有一双紧盯着云芷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混合着巨大希望和深沉疲惫的光。

听到脚步声，斩荒没有回头，只是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指尖，表示知晓。

沉渊走到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汇报公务，而是沉默着。这种反常的静默，让斩荒终于微微侧过头，猩红的眸子带着一丝询问，看向他。

“尊上。”沉渊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却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斩荒皱了皱眉，声音嘶哑干涩：“何事？”他此刻全部的心神都系在云芷身上，对外界的一切都缺乏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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