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魔尊情绪开始不稳（2/2）

“说话！”见她沉默，斩荒的情绪会骤然失控。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摇摇晃晃地逼近她。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云芷几乎作呕。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像是铁钳，捏得她骨头生疼。

“你也忘了，是不是？”他俯下身，脸凑得极近，滚烫的呼吸带着酒气喷在她脸上。那双猩红的眸子里翻滚着暴戾、痛苦和一种令人心惊的偏执，“你们都忘了！只有我记得！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咆哮。震得殿内的明珠光晕都在晃动。

云芷被他摇得头晕目眩，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她清楚地知道，此刻任何回应，哪怕是微小的挣扎或辩解，都可能成为点燃这座活火山的最后一根引线。她只能被迫承受着他醉后的癫狂，承受着他透过她，施加给另一个女人的、积压了千年的痛苦和质问。

“看着我！”斩荒另一只手粗暴地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他的指尖冰凉，带着酒液的湿意，眼神却灼热得像要喷出火来。“告诉我……为什么……”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脆弱，但转瞬又被更深的狂怒淹没。“背叛……都是背叛！！”

他猛地松开她，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他扶着额头，发出痛苦而压抑的低吼，整个人被一种毁灭性的悲伤和愤怒包裹。

云芷跌坐在地，揉着红肿的手腕，心脏仍在狂跳。她看着那个站在一片狼藉中、背影孤绝而癫狂的男人，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恐惧，有愤怒，有屈辱。

但……似乎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唾弃的……酸涩？

看着他被千年前的创伤如此折磨，看着他理智全无、痛苦不堪的模样，她竟然……会觉得他有些可怜？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她用力甩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驱散。

他是魔尊！是疯子！他的痛苦是他自己造成的！她凭什么可怜他？

可是，那双透过醉意、充满了极致痛苦和迷茫的猩红眸子，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殿内重新陷入了死寂。只有斩荒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呜咽的风声。

云芷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祭日还未到。

这座火山，还在积蓄着更可怕的力量。

而她，被困在火山口，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