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魔尊的阴晴不定（1/2）

脚上的链子戴了几天，云芷慢慢有点习惯了那种冰冷的触感，还有走动时轻微的拖拽感。一开始总觉得别扭，现在好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就是夜里睡觉翻身的时候，还是经常被硌醒。

琉璃还是老样子，每天轻手轻脚地进来，送饭，打扫，陪她说会儿话，眼神里那点同情和担忧藏都藏不住。云芷假装没看见，她不想连累这个小花妖。在这魔宫里，能有个说话的人不容易，她得惜福。

日子好像就这么不死不活地往下过。

直到那天早上。

天刚蒙蒙亮，魔域那种特有的、像是永远睡不醒的暗红色天空，透进一点灰白的光。云芷醒得早，正靠在窗边发呆，看着外面死气沉沉的景色。

殿内光线忽然一暗。

不是天黑那种暗，是空气突然变沉了，光线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部分。

云芷后背一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慢慢转过身，低下头。

斩荒站在殿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只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黑色轮廓。周身的气息比前几天平和不少，那股子躁动不安的毁灭感淡了许多。但他只是站在那里，整个望舒殿就安静得吓人，连窗外隐约传来的魔物嘶吼都消失了。

他没说话，也没走近。

就那么远远地站着，目光落在她身上。

云芷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有实质的重量，压得她抬不起头。她盯着自己脚上那条暗银色的链子，还有链子旁边一小块地毯的花纹，动也不敢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他始终沉默。

云芷心里直打鼓，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是又要挑刺？还是单纯来看看他这个“替身”还活着没？

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

他今天穿的不是平时那件纯黑的袍子，是件暗紫色的，领口和袖口绣着繁复的银纹，衬得他脸色没那么苍白了，眼神里的猩红也淡了些，像是暴风雨过后短暂的平静。

他就那么看着她，眼神有点空，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在看，像是在透过她看别的什么东西，或者，干脆就是在走神。

云芷大气不敢出，心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

过了好久，久到云芷觉得自己的腿都快站麻了。

他终于动了。

不是走向她，而是转身，黑袍（或者说紫袍）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悄无声息地走了。

像一阵风刮过，没留下任何痕迹。

殿内的光线恢复了正常，空气也重新流动起来。

云芷愣在原地，好半天没缓过神。

这就……走了？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就是来看一眼？

她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更加莫名其妙。这个魔尊的心思，真是比魔域的天还要难懂。

到了晚上。

情况就全变了。

已经是深夜，云芷好不容易才有点睡意，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呛醒。

她猛地睁开眼。

心脏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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