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莲安迷局,蔷薇泣血(2/2)
“小心!”韦长军的玉箫“嗡”地作响,箫声化作利剑劈开红光,碎成点点火星,“当年你放火烧韦家货栈,烧死的七个伙计,今天该还债了!”他锦袍在气流中鼓起,像涨满的风帆,腰间玉带闪着绿光,突然双手结印,掌心腾起淡金色的气旋,“韦家‘乾坤大挪移’,专破邪术!”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绕到老者身后,气旋在掌心凝成旋涡,将老者甩出的黑血尽数吸走,转而化作金芒射向铜镜。老者不料他身法如此诡异,踉跄着转身,黑袍下摆被气旋卷得猎猎作响:“这是...韦家失传的绝学?”
“失传?”韦长军冷笑一声,足尖点地,身形突然分裂出三个残影,分别攻向老者上中下三路,正是乾坤大挪移中的“分影诀”。他真身隐在残影后,玉箫直刺老者心口,“家父卧病时,日日教我这套功夫,说总有一天要让血月教尝尝滋味!”
老者怒吼着祭出铜镜碎片,碎片在空中拼成血月形状,边缘泛着黑气:“让你见识‘血月噬心’!”无数血线从碎片中射出,所过之处,木桌瞬间腐朽,墙壁渗出脓水。
韦长军不慌不忙,双手翻转,气旋突然扩大,将血线尽数卷入旋涡,转而循着原路反弹回去。“乾坤大挪移,能引万物之力为己用!”他指尖点向血月碎片,金芒如针,竟将碎片穿成一串,“你用邪术害了多少人,今天就加倍还给你!”
血线反噬在老者肩头,黑袍瞬间被腐蚀出大洞,露出底下焦黑的皮肉。他疼得嘶吼,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铜镜上:“老夫跟你们同归于尽!”镜中骸骨虚影猛地冲出,骨爪带着腥风抓向韦长军面门,指甲缝里还沾着暗红的肉渣。
韦长军足尖点地,身形陡然拔高,避开骨爪的瞬间,气旋突然逆向旋转,竟将骸骨虚影硬生生拽回镜中。“移形换位!”他大喝一声,玉箫重重敲在铜镜边缘,镜面应声凹陷,“这一下,替王掌柜的儿子讨的!”
老者被震得喷出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血月标记。他望着韦长军掌心不断流转的气旋,眼中终于露出惧色:“不可能...这功夫明明...”
“明明该随着韦家老宅一起烧掉?”韦长军步步紧逼,气旋在掌心越转越快,卷起地上的符纸,尽数拍在老者脸上,“家父早把心法刻在了玉箫里,你烧得掉账本,烧不掉血海深仇!”
潘金莲的红绸突然缠上骨爪,金光亮得人睁不开眼,绸面绷得笔直:“潘家的账,也该算算了!”红绸顺着骨爪往上爬,竟将骸骨虚影缠成了茧,金光越盛,茧子越收越紧,“你用我先祖骸骨练邪术,不怕遭天谴吗?我奶奶说过,亵渎先祖的人,死后会被骨头缠上!”
老者的咒语念得越来越快,像炒豆子,唾沫星子飞溅:“天谴?老夫就是天!”铜镜突然炸裂,碎片溅得满地都是,有块弹到韦小宝脚边,映出他眉心的朱砂痣,红得像血。初代骸骨的虚影与地下莲台产生共鸣,地底下传来“咔嚓”的断裂声,花架下的青石板开始震动,蔷薇花瓣落得更急了。
“用两家血脉!”冰露突然喊道,心灯的光全部涌入韦小宝体内,暖得他像泡在热水里,“往生莲需要至纯的血才能开!你爹的血,加上韦家守护人的血!”
韦小宝咬破舌尖,血滴在樱花佩上,红光顺着佩绳往下流,像条小蛇。韦长军也割破手指,玉箫渗出的血珠落在石板上,两滴血在莲纹里相遇,突然“滋啦”一声,像水滴进热油。青石板裂开,一朵血色莲花从地底钻出,花瓣层层展开,映出西门庆与赵灵素的虚影,两人衣袂飘飘,像画里走出来的。
“灵素...”西门庆的虚影伸出手,指尖穿过花瓣,带起一阵涟漪,“我来晚了,当年该跟你一起走的。”
赵灵素的虚影笑着摇头,眼角的泪化作露珠,滴在花瓣上:“不晚,你看,小宝长大了,跟你一样,眉眼都带着股倔劲。”两人在花中相视而笑,渐渐化作光点消散在花瓣上,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莲香。
老者的惨叫声被莲花吸收,身体像被抽干了水分,迅速干瘪下去,最终化作黑灰,被风一吹,散在蔷薇丛里。韦长军望着消散的光点,突然收了玉箫,声音有些发哑,像被砂纸磨过:“家父说,往生莲开时,恩怨皆消。原来...是真的。”他摸了摸箫身上的火焰纹,那里还残留着血的温度。
黎明的第一缕光照进莲安城,蔷薇巷的花瓣上凝着露珠,像哭过的痕迹,在晨光里闪着七彩的光。韦小宝捧着西门庆的骨灰罐,将它埋在往生莲下,泥土里混着赵灵素的信,字迹在晨光里渐渐淡去,像被风擦掉,只留下浅浅的印痕。
“该走了。”冰露的心灯在前面引路,光里带着暖意,像初春的太阳,“莎琳娜还在等我们,她说莲安城的新茶该采了,用山泉水泡,能喝出花香。”
韦长军站在巷口,玉箫横在唇边,却没有吹响,晨曦落在他侧脸,将泪痣染成金色。常发递上封密信,他看完后揉成纸团,扔进旁边的蔷薇丛,纸团滚了滚,被一朵新开的蔷薇盖住:“告诉家父,莲安城的债,清了。让他放心,我会把剩下的事处理好。”
马车驶离城门时,韦小宝回头望去,往生莲在风中轻轻摇曳,花瓣上的光影里,似乎有两个身影依偎着,像账本上的樱花与莲花,终于在时光里重逢。西门砚突然指着花架,那里新抽出的蔷薇芽上,竟缠着半段红绸,在风里轻轻晃着,像在挥手,又像在点头。
车窗外,莲安城的炊烟袅袅升起,混着蔷薇的香,甜得让人心里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