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曙光破晓：伪孝终结（1/2）
浩南借着每日送糕点、水果的机会，如同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渐渐与老人熟悉起来。他不再只是站在院门口，有时会搬个小马扎坐在老人不远处，听他絮絮叨叨地讲述过往。老人名叫王老栓，王仲确实是他含辛茹苦养大的独子。自从老伴多年前积劳成疾去世后，王仲的性情就日渐乖戾，对他这个老父非但没有半分体恤，反而变本加厉地百般虐待。不仅时常克扣饭食，让他饥一顿饱一顿，动辄便是打骂呵斥，将他当作发泄不满的出气筒。后来，王仲不知从何处听说县令有意寻访、表彰孝子，以彰显地方教化之功，并有丰厚的赏赐和立牌坊的殊荣，一个恶毒的念头便在他心中滋生——逼迫老父配合他上演一出“戏彩娱亲”的闹剧，以此骗取名利。
“我……我每天都活得心惊胆战啊，孩子……”王老栓用粗糙的手背抹着不断溢出的浑浊眼泪，声音哽咽，带着深入骨髓的疲惫，“他逼着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装出开心的样子，看他……看他像个小丑一样在地上打滚……可我这心里，比被刀子割还疼，还羞臊啊！我宁愿……宁愿他不要这些赏赐，不要那劳什子牌坊，只要……只要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哪怕……哪怕只是给我一口安稳饭吃，不对我非打即骂……我就……我就知足了……” 老人的哭诉，如同秋夜寒蝉，微弱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浩南听得鼻子发酸，心中又酸又胀，忍不住握住老人枯瘦的手，压低声音，无比坚定地安慰道：“王爷爷，您放心！我们既然知道了，就绝不会不管！您再忍耐一下，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让王仲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受到他该有的惩罚！”
与此同时，青娥那边的证据收集也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她凭借与草木极强的亲和力，如同翻阅大地记忆的书页，从院中那几株蔫头耷脑的野草、墙角沉默的青苔、乃至那棵见证了无数悲戚的老槐树那里，清晰地感知并还原出了一幕幕王仲虐待王老栓的具体场景：王仲将剩饭剩菜甚至馊掉的食物扔给老人，让他住在四面透风、阴冷潮湿、堆满杂物的破旧柴房里，寒冬腊月只有一床破絮，盛夏酷暑则任由蚊虫叮咬；王老栓有一次感染风寒，咳得撕心裂肺，王仲不仅不延请大夫，反而嫌他吵闹浪费灯油，将他锁在柴房内任其自生自灭……青娥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通过草木灵韵“看”到的残酷画面，用她的法器“因果投影镜”一一记录、固化下来。同时，她还暗中寻访到了几位虽然畏惧王仲淫威、但良心未泯的邻居，在他们的指天发誓和青娥的保证下，他们终于愿意站出来，提供目睹王仲虐待老人的证词。
霍恒那边也探查清楚了县令的底细。原来，这安平县令并非单纯被王仲的“孝行”所蒙蔽，他与王仲私下早已达成了肮脏的利益交换。王仲许诺，一旦成功获得赏赐的百亩良田，便会将其中的五十亩“孝敬”给县令，作为他大力表彰、并积极为其争取立牌坊的“谢礼”。所谓的“表彰孝子，教化乡里”，不过是一场各怀鬼胎、自导自演的权钱交易闹剧！
所有线索与证据都已齐备，时机已然成熟。三人商议后，决定就在县令亲自为王仲主持立孝子牌坊典礼的当天，当着全县百姓的面，彻底揭穿这幕丑剧！
立牌坊这天，安平县城果然是人山人海，万民空巷。新落成的、雕刻着“孝感动天”字样的石质牌坊披红挂彩，矗立在城中心最显眼的位置。县令身着官服，满面春风，正准备亲手为牌坊揭幕。王仲则穿着一身崭新的绸缎长衫，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站在牌坊下，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祝贺”与“赞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与春风。而王老栓，依旧被两个不知内情的衙役“搀扶”着，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脸上厚重的脂粉也盖不住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麻木与深深的屈辱。
就在县令清了清嗓子，准备高声宣布王仲为“安平县孝子楷模”，并予以全县表彰的关键时刻——
“大人！且慢！”
霍恒清越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清晰地穿透了喧闹的人声。他与青娥、浩南排众而出，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直面县令与王仲。
“大人，各位乡亲父老！”霍恒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都被骗了！眼前这个王仲，根本不是什么孝子楷模！他是一个彻头彻尾、虐待亲生父亲、以此骗取官府赏赐和名誉的卑鄙骗子！”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到了王仲身上。
王仲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但他反应极快，立刻跳脚，指着霍恒三人厉声喝道：“哪里来的无知小儿，竟敢在此信口雌黄，污蔑于我！我王仲侍奉老父，尽心尽力，‘戏彩娱亲’更是全县百姓有目共睹！你们有何证据在此血口喷人？！”
“有目共睹？”青娥冷哼一声，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取出那面古朴的因果投影镜，“既然王‘孝子’要证据，那就请诸位乡亲，睁大眼睛看个清楚，看看这‘孝子’背后，究竟是怎样一副蛇蝎心肠！”
说罢，她指尖灵力涌动，镜面瞬间爆发出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光芒，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光芒之中，一幕幕清晰得令人发指的画面开始流转——王仲在家中对着王老栓拳打脚踢、将馊掉的饭菜扔到老人身上、老人蜷缩在冰冷柴房中瑟瑟发抖、生病时无人问津痛苦呻吟……每一幅画面，都像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扇在王仲那张虚伪的脸上，也扇在了所有曾经盲目称赞他的百姓心上。
“天啊！这……这竟然是真的？！”
“没想到啊！平日里人模狗样，背地里竟是如此猪狗不如！”
“虐待亲父，天打雷劈啊！我们……我们之前还那样夸他，真是瞎了眼！”
“无耻！败类！枉读圣贤书！”
百姓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燎原！之前有多敬佩，此刻就有多愤恨！唾骂声、指责声如同潮水般涌向王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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