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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雷霆动:迷雾中的罪恶与法网下的决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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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平二十六年深秋,京北市的银杏叶已落满全国议事会事务院的回廊,金黄的叶子被秋风卷着,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儿,像无数个不安的漩涡,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檐下的风铃蒙着层薄霜,每一声晃动都带着沉甸甸的凉意,不再是春日的清脆,倒像钝器敲在心上,沉闷而压抑,仿佛在为远方某个被掩盖的罪恶预警。清晨七点,晨光刚爬上回廊的朱漆柱,我的办公桌上就多了一份加密急件,牛皮纸信封边缘磨得发毛,右上角印着“刑部特级密报”的火漆印章,暗红的蜡印上刻着交叉的法槌与利剑,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拆开信封时,指尖不小心被粗糙的纸边划了道细痕,渗出的血珠滴在报告首页,与纸上未干的泪痕混在一起。报告的字迹潦草而急促,显然是连夜写就,墨水在纸页上晕开了好几处:“议事长:据刑部驻花省刑司急报,花省千花村及周边乡镇近半年内发生多起拐卖儿童、妇女案件,经初步核实,失踪儿童7名(年龄3至12岁)、妇女5名(年龄19至42岁),疑似存在有组织犯罪团伙。受害者家属近三个月内多次向当地刑司报案,均以‘证据不足’‘等待排查’为由未立案,部分家庭已举家离乡寻亲,村中老人小孩人心惶惶,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附页上是失踪者的照片,塑封的纸片边缘微微卷曲。最上面是个3岁的男童,穿着黄色小熊外套,手里举着半块饼干,眼睛笑得眯成了缝;旁边是位抱着婴儿的妇女,碎花头巾遮着半张脸,露出的眼睛里满是温柔;还有个12岁的女孩,扎着马尾辫,校服上别着“三好学生”的徽章……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模糊却真实的笑容,与报告里冰冷的“失踪”二字形成刺目的对比,像针一样扎进眼里。

通讯器几乎同时尖锐地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是刑部尚书老李的声音,带着他任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急促,甚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议事长,您看到密报了吗?花省刑司刚刚将详细案情同步到刑部指挥中心,千花村的案子不是孤立的,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有位上周侥幸逃脱的妇女在医院里说,她们被关在深山的地窖里,铁链锁着脚踝,每天只给一碗稀粥,像牲口一样被人贩子挑挑拣拣,说‘哪个听话就卖给好人家,不听话就打断腿’……”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像坠入深秋的冰湖。千花村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那是花省有名的“花卉之乡”,以种植牡丹、山茶、杜鹃等千种花卉闻名,去年我还在文旅司的简报上见过那里的“千花节”盛况——漫山遍野的鲜花里,村民们载歌载舞,孩子们追着蝴蝶跑,一派安宁祥和。可谁能想到,在鲜花掩映的村庄里,竟藏着如此肮脏、如此残酷的罪恶。“立刻通知全国议事会百姓代表,十分钟后在一号议事厅召开紧急会议!”我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纽扣扣得太急,差点扯掉线头,“同时告诉刑部指挥中心,立即启动重大刑事案件应急预案,我要在会议上听到具体的初步侦查方案,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赶到一号议事厅时,代表们已陆续到场,往日会前的谈笑声消失无踪,连呼吸声都放轻了。长条木桌上的茶杯没人动,热气袅袅升起又迅速消散,像每个人心头悬着的焦虑。老李捧着厚厚的卷宗站在台前,投影仪的光束在白墙上投下失踪者的信息,照片一张张闪过,厅里的空气越来越凝重。“失踪儿童最小的仅3岁,名叫小宝,是千花村村民张某的独子,三个月前在村口玩耍时被两名蒙面男子强行掳走,目击者称作案者驾驶一辆无牌白色面包车,车窗贴着深色膜,作案后沿山路快速消失。”老李的声音沙哑,指着地图上的红圈,“失踪妇女多为独居或赶集时失联,其中两名是刚嫁入千花村的外地媳妇,还有三名是邻村的独居老人女儿。”

“为什么报案无果?!”闽省代表猛地拍了下桌子,木桌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的脸因愤怒而涨红,“7名儿童、5名妇女失踪,这不是丢了只鸡、少了只鸭,是活生生的人!当地刑司在干什么?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百姓,不是让百姓求助无门!”

花省代表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站起身,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千花村地处山区,下辖8个自然村,分布在海拔300至800米的山坡上,监控覆盖率不足30%,很多小路连信号都没有。村民多为老人和儿童,年轻人外出务工,防范意识弱;之前报案时,受害者家属提供的线索零散,有的说‘没看清车牌’,有的说‘人贩子戴口罩’,当地刑司便按普通失踪案登记,直到上周一位被拐妇女逃回来,带着满身伤痕说清了被关押的细节,才发现这些案子的关联性……”

“够了!”我打断他,指尖划过照片上那个3岁男童的笑脸,指腹能感受到塑封纸的冰凉,“百姓把我们当靠山,把刑司当青天,可孩子被拐、妇女被掳,他们跑断了腿报案,得到的却是‘证据不足’!这不仅是犯罪团伙的罪恶,更是对民心的践踏!”我转向老李,目光锐利如刀,“刑部的初步方案是什么?需要议事会协调什么资源,尽管开口!”

老李调出侦查部署图,图上用红、蓝、黄三色标注着重点区域和行动路线:“我们计划立即成立‘千花案’专案组,由刑部侍郎亲自带队,从全国抽调50名刑侦骨干,包括痕迹鉴定、心理侧写、网络追踪等专业人员;同时协调花省周边的东山、南河、浙省、闽省、湖广五省刑司同步启动联防机制,封堵所有可能的拐卖通道;技术部门已连夜调取失踪者的dNA样本,录入全国失踪人口数据库比对,同时追查涉案车辆的轨迹。但此案涉及面广,犯罪团伙反侦察意识强,很可能跨多省作案,需要更高层级的统筹协调,确保信息互通、行动统一。”

“全国议事会立即启动重大刑事案件指挥中心!”我站起身,声音传遍整个议事厅,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指挥中心由我任总指挥,刑部、大理寺、民生都察院各派一名负责人参与,直接对接花省专案组,所有信息直达指挥中心,任何人不得截留、拖延!指挥中心设在议事院东配楼,24小时运转,每小时向我汇报一次进展!”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落在每个人紧绷的脸上,“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以最快速度破案,解救所有受害者,将所有罪犯绳之以法,给失踪者家属一个交代,给全国百姓一个安宁!”

会议结束后,重大刑事案件指挥中心在半小时内迅速启用。东配楼的大厅里原本的绿植被移走,换成了巨大的电子屏和拼接地图,墙上贴满了失踪者的照片、案发地点示意图、嫌疑人特征分析。刑部的干警们对着监控录像逐帧分析,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大理寺的官员们围着法律条文讨论量刑标准,时不时因某个细节争得面红耳赤;民生都察院的监督员们拿着电话,一个个联系花省的受害者家属,轻声安抚他们的情绪,记录下每一条可能的线索。

通讯器里的消息不断传来,像急促的鼓点敲在每个人心上:“花省刑司已出动200名干警,封锁千花村及周边所有进出路口,设置临时检查站,对过往车辆逐一排查”“技术部门在千花村南路口的泥地里提取到疑似作案车辆的轮胎印,花纹为‘朝阳牌’货车胎,胎宽约215毫米”“逃回来的妇女王某回忆,被关押地点附近有‘花卉冷库’的蓝色招牌,周围种着大片月季”“千花村村委会主任说,村里近半年有三户人家突然盖了新房,其中王老五家最可疑,他无正当职业,却买了辆二手越野车”……

下午三点,我和老李、朱静雯通过加密通讯系统连线花省专案组。屏幕上,专案组组长赵警官脸色黝黑,眼底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显然熬了不止一个通宵。“议事长,我们在千花村走访了37户人家,”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透着一股韧劲,“村民们对拐卖案讳莫如深,问起王老五,要么摇头说‘不熟’,要么借口‘忙农活’躲开。有位70岁的张大爷偷偷拉着我说,‘村里有人靠这个挣钱,听说王老五带的人,心狠手辣,谁敢说出去,就卸谁的胳膊’。我们在村外的废弃花卉大棚里发现了搏斗痕迹,泥土里有儿童的塑料凉鞋碎片,还捡到了一枚‘奥特曼’徽章,和失踪的6岁男童小宇照片里戴的一模一样,怀疑这里是作案现场之一。”

朱静雯盯着屏幕上的大棚照片,照片里的大棚锈迹斑斑,塑料薄膜破了好几个大洞,角落里堆着干枯的花枝。“千花村以花卉种植为主,每年有大量花卉通过物流发往全国各地,”她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思路清晰,“犯罪团伙很可能利用花卉运输车辆藏匿被拐人员,花卉纸箱、冷藏车都是很好的掩护。立刻通知花省文旅司、农业司,提供近半年所有花卉运输企业的车辆信息、司机名单、运输路线,重点排查无牌、套牌车辆,以及近期突然增加夜间运输的车辆。”

老李补充道:“让技术部门立刻对大棚里的血迹、毛发进行dNA比对,同时扩大走访范围,对村里有前科、近期突然暴富、频繁与外地人员联系的村民重点排查,特别是王老五,查他的银行流水、通话记录、车辆轨迹,务必找到突破口!”

傍晚六点,第一个突破性消息传来。技术部门通过轮胎印数据库比对,锁定了一辆多次在案发时间段出现在千花村周边的白色面包车,车主登记信息正是千花村村民王老五。“王老五,男,42岁,十年前因赌博被拘留过,无固定职业,靠打零工和偶尔帮人拉花为生。近半年他的银行账户有12笔不明来源的大额转账,累计达28万明元,上个月刚在县城买了套120平米的新房,还买了辆二手越野车,这和他的收入水平完全不符!”技术科的小张在屏幕上展示着转账记录,眼睛因兴奋而发亮,“我们还发现,他近三个月有37次与东山省淄博府、南河省林州市的号码通话,最长一次聊了47分钟!”

“王老五有重大作案嫌疑!”指挥中心里响起低低的欢呼,压抑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我立刻下令:“赵警官,立刻带人控制王老五,注意行动保密,不要打草惊蛇,争取顺藤摸瓜找出团伙核心成员和受害者藏匿地点!”

然而,当专案组带着搜查令赶到王老五家时,迎接他们的只有一把锁。院子里的鸡还在啄食,锅里的玉米粥已经凉透,显然主人是仓促离开的。干警们撬开门锁后,在卧室抽屉的夹层里发现了一本黑色皮面的加密账本,纸页泛黄,上面用暗号记着:“货7(3小4大),女5(2青3熟),往东山3,南河4,浙2,款清交货”,后面还附着一串可疑的银行账号和几个潦草的地名:“千花棚、冷窑、月季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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