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是谁？我在哪？（2/2）

“感觉好点了吗，孩子？”老教授走到床边，和蔼地问道。他示意护士先出去。

小满看着他们，眼神中依旧带着戒备和茫然，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沙哑地挤出几个字：“……谢谢……我……怎么了？”

她的记忆虽然恢复了主干，但很多细节依旧模糊，尤其是关于自己如何获救，以及之后发生了什么。

中年男子拉了张椅子坐下，目光平和地看着她：“我叫赵卫国，是‘特事科’负责此次昆仑事件后续处理的负责人。这位是陈明远教授，我们基地的首席生物与能量学家，也是你的主治医生。”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尽量简洁清晰的方式说道：“一个月前，我们在昆仑山S7区域发现了爆炸和坍塌的痕迹，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你。当时你的情况非常危险，我们立刻将你转移到了这里进行救治。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和现场残留的能量痕迹分析，我们认为，是你阻止了‘研究会’的‘门’计划，并且……摧毁了那个即将降临的异维度存在。”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尽管他们还不完全清楚小满是如何做到的，但那个基地被彻底摧毁、所有“研究会”核心成员死亡或失踪、空间波动平息的结果，都指向了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完成了一项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小满静静地听着，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对，是她做的。她引爆了自己，想要同归于尽。

“我……应该死了。”她低声说，带着一丝困惑。她清楚地记得那种灵魂和身体都被撕裂、燃烧殆尽的感受。

陈教授接话道：“这正是我们感到惊奇的地方。你的身体在当时确实应该……崩溃。但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体内有一种非常奇特的力量在保护着你最后一线生机，并且在你昏迷期间，这种力量在缓慢地吸收外界的自然能量，进行自我修复。”

他指了指连接在小满身上的监测导线：“我们现有的医疗手段对你效果有限，主要是为你提供基础的生命支持和温和的能量环境。你能醒过来，并且恢复部分记忆，靠的是你自身那种……我们暂时称之为‘秩序本源’的力量。”

秩序本源？小满下意识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逆鳞依旧沉寂，感受不到丝毫力量，仿佛只是一块普通的皮肤。而小腹那里，曾经孕育“玻璃胎”的地方，也是一片空荡荡的，感觉不到那个奇妙“胎儿”的存在。

但是……她能隐隐感觉到，在身体的更深处，在经脉和意识的底层，有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和坚韧的能量在缓缓流淌，如同初春地下融化的雪水。正是这股能量，在滋养着她破损的身体，维持着她的生机。

这就是陈教授说的“秩序本源”吗？是“玻璃胎”涅盘后留下的种子？还是逆鳞之力与“玻璃胎”融合后的新生力量？

她不清楚。

“我妈妈……她怎么样了？”小满突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人，急切地问道，声音都拔高了一些，带着颤抖。

赵卫国立刻安抚道：“你放心，你的母亲秀娥女士很安全。我们的人一直在暗中关注和保护她，也对她进行过一些必要的沟通和安抚。她知道你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暂时无法联系。等你情况稳定一些，我们可以安排你们通话，甚至见面。”

听到妈妈安全的消息，小满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了眼眶。她还活着，妈妈也安全……这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少女无声流泪的样子，赵卫国和陈教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复杂情绪。这个女孩，背负了太多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重担。

“好好休息吧，小满。”赵卫国放缓了语气，“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担心。这里很安全。”

小满点了点头，泪水依旧止不住。是庆幸，是后怕，也是长久以来压抑情绪的释放。

她活下来了。

她回家了。

虽然这个“家”暂时是陌生的病房，但至少，她回到了属于她的世界。

疲惫再次袭来，她在安心与疲惫交织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睡得格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