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你不会，我也不会（1/2）

黎朝颜于下午4点50分出现心脏骤停，再次从手术室出来时，几个小时前还会动的人，成了只能睁眼的植物人。

医生尽力了，没有任何外伤的情况下，能救活，都是属于奇迹。

秦载给参与手术的所有医护人员，每人千万奖励。拿到钱的医生，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连夜开了组会，派出从业多年，在国际上享有极大声誉的神经内科德国籍教授，交代黎朝颜真实情况。

菲尔特只有一句话，并不是所有植物人医生都会建议放弃，但黎朝颜这种情况，建议放弃。

他扫过桌前坐着的一众病人家眷，很明显，都存在幻想。他们固执得认为不到最后一刻宣布死亡，就会有奇迹发生，这样只会让病人经历痛苦后再死去。

秦姿文怕秦载坚持不下去，把车祸前的录音给了秦载。

秦载多日来的强壮镇定在听到黎朝颜声音那一刻，彻底击碎。

高大身影轰然倒塌，无声的悲伤笼罩在医院上空，老道士去而复返，单独见了秦载。

秦载在icu外陪了黎朝颜一夜，没人知道那一夜他是如何度过的，只是见到黎徽舟时，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谁也不愿做出的决定。

“他向来体面，就让他漂漂亮亮得走吧。”

黎徽舟干脆利落甩了秦载一个耳光，双手攥住秦载皱巴到不成样子的衣领，带着一位母亲独有的坚韧。

“黎朝颜出生时，所有人都告诉我应该放弃，可他依旧顽强活了下来。他都没有放弃，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黎徽舟带着和黎朝颜同样对秦载的了解，直窥他内心，“别骗自己了，你根本不会放弃！”

“你不会，我也不会！”

凳子上的秦载颓废麻木，任由黎徽舟拽着，什么都无所谓了，送走黎朝颜，他也该去了。

静等黎朝颜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可一想到他会陪黎朝颜走，就没那么害怕了。秦载勉强挤出笑容，嘴唇颤抖，他是怎么舍得因为一件“小事”就和黎朝颜分开呢。

他傻得彻底！

医院门口，秦姿文回宁城，秦载去送她。

“行了，进去吧。”

秦姿文冲秦载挥挥手，身上披肩掉落，她没在意，难得有了长辈模样，拍拍秦载肩膀，嘱咐了句，“照顾好自己。”

秦载大掌替她接过披肩，仔细拢好，再怎么颓废也还是个男人，他身上带着令人安心的责任感，“让司机慢点开，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报平安。”

“谢谢…姑姑！”

秦姿文眼泪掉落，背过身手指往上擦掉，回头微笑，“行了，傻小子，走啦！”

秦载目送秦姿文的车远去，直至看不到尾灯，低头回复着消息，最近这段时间，为了给黎朝颜找各种医生，他的电话24小时几乎没有间断过。

医生还得继续找，黎朝颜浑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让秦载不得不打起精神，争取着最后的希翼。

秦载被拦住，晃了晃神，对着面前热情激动拽他胳膊的赵大娘，有一瞬间恍惚。

赵大娘哪曾想能在这个碰见秦载，秦载带动周边村子都赚了钱，她挣的格外多，秦载没嫌弃她是个农村妇女没文化，直接给她入了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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