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帝心决断·暗翼奇兵（2/2）

数日后，北征大军誓师出发。

萧逐渊银甲白袍，一马当先，身后是久经沙场的铁骑。京城百姓夹道相送，欢呼声中，隐藏着各方势力的目光。

大军开拔不久，副帅张谦便发现，朝廷拨付的粮草果然出现了拖延和克扣。他正焦头烂额之际，萧逐渊却似乎毫不在意，只命一支神秘的小队脱离主力，先行北上。

这支小队，由萧逐渊最信任的暗卫统领，手持“汇通银楼”的最高权限凭信，沿途在谢清晏标记的补给点，不仅顺利接收了充足的粮草、崭新的御寒衣物，更领取了一批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特殊装备”。

与此同时，监军王振几次想寻衅找茬，要么被张谦以军务搪塞过去，要么他派去探查粮草来源的心腹，不是莫名其妙“迷路”，就是被突然出现的“山匪”惊走，损失惨重。北境的道路，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而执网者，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雁回关外，戎族大军营帐连绵。

戎族主帅兀术赤正得意于围城之势，忽闻探马来报，一支人数不多但装备奇异的大周军队，出现在侧翼山林之中。

“装备奇异？”兀术赤不以为意，“不过是虚张声势！围点打援，让他们有来无回！”

然而，当夜，这支奇兵便给了兀术赤一个响亮的耳光。他们趁着夜色，利用一种可折叠、韧性极强的奇异钩锁，悄无声息地攀上戎族认为绝不可能被翻越的悬崖，如神兵天降般突袭了戎族囤积粮草的后营。

更可怕的是，他们手中持有的并非寻常弓弩，而是一种造型精巧的连发手弩，弩箭短小却力道惊人，箭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寒光，显然淬有剧毒。他们行动如风，配合默契，点燃粮草后并不恋战，借助钩锁迅速撤离，留下混乱不堪的戎族大营。

“是他们！西域地宫之后，萧逐渊身边那支神秘的‘暗翼’！”有参与过西域之战的戎族将领惊恐地喊道。那些钩锁，那些弩箭，与当初在地宫中遭遇的如出一辙，只是更加精良！

消息传回雁回关，守军士气大振。而萧逐渊率领的主力大军，也已逼近战场。

京城，谢府揽月阁。

谢清晏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佩，眼神却空茫地望向北方的天空。窗外月色皎洁，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脑海中，无数信息流淌而过——北境的战报、银楼的账目、双塾的进展、德妃宫中的异动、玄蛇教隐秘的据点……它们如同星辰轨迹，清晰明了，却激不起她心中半点涟漪。

萧逐渊临行前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她看得分明，却无法回应。昆吾的泉水洗涤了她的身体，重塑了她的智慧，却也似乎冰封了她的情感。那份曾让她甘愿青丝成雪的热烈，如今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理智。她知道自己应该助他，护他，这是“正确”的选择，但那份源于心动的悸动，却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琉璃，看得见，摸不着。

她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微不可见的淡金色流光一闪而逝，空气中似乎有某种韵律随之改变。这是她在昆吾获得的力量之一，对“势”的微妙感知与影响，尚在摸索之中。

“小姐，”贴身侍女轻声道，“北境有密信到，是关于……那种‘特殊装备’首次实战的效果。”

谢清晏收回手，眼中的空茫瞬间被绝对的冷静所取代，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迷惘从未存在。

“拿来。”

北境的烽火，京华的迷雾，权力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她，这台逐渐完美的“棋手”，已置身局中，无法，亦不愿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