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赘婿,开局签到绝世兵法 > 第238章 他没说要走,但风知道方向

第238章 他没说要走,但风知道方向(2/2)

目录

她曾发誓,他不要命,她便替他记下这一切。

她本想将这首新歌谣对照记录下来,可提起笔,却悬在半空,迟迟无法落下。

许久,她笑了,笑得释然。

她合上本子,在扉页上,用一行崭新的、飞扬的字迹写道:

“歌越传越远,是因为它长出了自己的脚。”

次日清晨,柳如烟推开窗,看见院子里的学生们,竟自发地拿着竹板,排练起新编的快板。

他们将陈默所授的“应急三草”——荆芥、紫苏、薄荷的辨认和用法,编成了朗朗上口的口诀。

那清脆的竹板声,一轻一重,一缓一急,节奏之间,竟隐隐暗合了某种呼吸吐纳的韵律。

极西之地,官道。

程雪的马车被前方的景象惊得停了下来。

连日暴雨引发山洪,一个不大的村庄被围困在浑浊的洪流之中,已成孤岛。

“快!传我将令,组织亲兵……”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名地方官拦下:“大人,且慢!先问问百姓,他们自己……有没有现成的法子。”

程雪一愣,这是她之前巡视时定下的规矩,没想到竟被下属牢牢记住。

她压下焦急,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一名浑身湿透的猎户被带到面前。

他毫不畏惧,指着村庄大声道:“回大人!俺们村有‘三层隔火策’,不对,是‘三层隔水策’!”

他语速极快地解释:最外围,由青壮沿着洪水流向,深挖引流沟,将水势引向地势更低的洼地,此为“断路”;中圈,妇孺们将混了水的湿灰和泥沙,堆在房屋的迎水面,用以阻挡和减缓水流冲击,此为“阻风”;内层,各家各户将装满水的陶罐,用绳索悬挂在屋檐下和脆弱的墙壁上,一旦水位上涨或墙体被冲刷,陶罐受力碎裂,里面的水便能瞬间浇下,进一步巩固墙基。

程雪听得心头剧震。

这套方案的内核结构,与陈默早年为了防火所创的“五步护田法”,何其神似!

但所有的细节,又完全根据本地多雨多山的地形,进行了彻头彻尾的改良!

“就按他说的办!”程雪当机立断,随即对身边的文书喝道,“立刻将此法绘图存档,命名为‘山村自救图’,通传各州!”

大火,哦不,大水最终退去,村庄安然无恙。

当晚,程雪在自己的行军笔记中,郑重地写下一行字:

“灾难面前,最可靠的不是从天而降的英雄,而是那些被一代代人,用血肉和智慧,深深踩进泥土里的脚印。”

北境,帅府。

油尽灯枯的李昭阳躺在榻上,听着军中医官禀报边境突发的小范围瘟疫,束手无策。

他强撑着病体,挣扎着想要起身,嘶哑道:“备马……我……我去……”

“父亲!”子孙们哭着跪到一边,死死拉住他。

就在这时,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兵,捧着一个木盒,闯了进来。

“老将军!”老兵单膝跪地,打开木盒,里面是九枚古朴的黄铜小铃,“这是兄弟们让我给您带来的‘防疫铜铃阵’!”

老兵解释道,只需将这九枚小铃,按照北斗七星与辅弼二星的方位,挂在营帐的四角。

夜间轮值者,按照特定的节奏,每隔半个时辰轻摇一次。

铃声清越,既能惊走传播疫病的老鼠蛇虫,又能通过固定的声响,安抚士兵们紧张焦虑的心。

心安,则气血顺,免疫力自会提升。

李昭阳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出一团亮光。

他颤抖着手,抚摸着那冰凉的铜铃,哑声问道:“这……是谁教你们的?”

老兵摇了摇头,眼眶泛红:“不是谁教的。是当年……跟着您在荒原上守夜的那些兄弟们,后来退伍了,在难民营里,一点点、一点点试出来的。大家说,这铃铛响起来,就好像……好像又回到了您身边。”

李昭阳怔住了。

他想起了那个布衣草履的年轻人,想起他教自己如何排兵布阵,如何以少胜多。

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

他紧紧攥住一枚铜铃,眼眶灼热,滚烫的泪水终于滑落。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低声说:

“原来……你教我的,不止是怎么打仗……”

“是怎么让一群人,在绝境里,还能记得彼此的名字。”

中原,忘川圩。

春播时节,韩九扛着锄头,路过邻村的田地,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他看见一个年轻人,正用一种新式的“双层垄”法栽种秧苗:下层深埋了一层腐熟的草料,用以提供持续的地热;上层则覆盖了一层细碎的陶屑,用以保持土壤的水分。

韩九看得啧啧称奇,上前赞道:“后生好巧思!这法子精妙!”

那青年回头看见是他,嘿嘿一笑,挠着头道:“韩九叔,您可别夸我了!这法子,还是从您家祖传的那个‘三草防潮法’里改出来的哩!”

韩九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个所谓的“祖传”法子,本是他三年前,根据陈默留下的半卷残简,自己苦心推演琢磨出来的。

如今,竟已被他人反向优化,青出于蓝!

当晚,韩九回到家中,点亮油灯。

他走到那面记录着各种“活方”的木板墙前,想要将这“双层垄”法添上去。

可他却发现,墙上早已密密麻麻,再无一丝空隙。

他沉默地站在墙前,看了许久。

最后,他转身取来一块崭新的木板,钉在了旁边。

他拿起刻刀,却没有刻下任何具体的技法。

他只是在木板的正中央,用力地,一笔一划地,刻下了两个大字:

再试。

窗外,远处山坡上,孩童们摇着防疫铜铃的清脆声响,伴随着新编的快板歌谣,随风飘来,一如往昔。

而千里之外的江畔沙地,那一片由稚嫩手指划出的导流沟,正在夜色下,静静地收集着今晨残留的最后一缕露水。

仿佛整片大地,都在为下一个破晓时分的无声签到,积蓄着力量。

陈默的脚步,不曾停歇。

他沿江而行,穿过村庄,越过田野,见过新生,也路过荒芜。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不再是那个身负系统的天选之人,他只是一个行者,一个见证者。

这一日,他走到了一处新修的渡口前。

江风猎猎,人来人往,渡船还未靠岸,桥头却已汇聚了不少行人。

然而,没有喧哗,没有拥挤。

一种无声的、奇异的秩序,在人群中悄然弥漫。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