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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朝堂暗涌,定策安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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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84年 汉文帝四年 农历八月中

雍城行宫,秋意渐浓。古老的宫殿群在秋日阳光下显得庄严肃穆,庭院中的古柏苍劲,桂子飘香。然而,在这片皇家禁苑的宁静之下,却涌动着帝国最高层的政治暗流。自八月初八靖王李凌单独觐见汉文帝,呈报乌孙败亡、建言西陲方略后,时间已过去数日。皇帝并未立即做出决断,而是依照程序,将靖王所奏之事下发给随行的公卿大臣会议讨论。这看似平常的流程,却给了各种势力运作、角力的空间。李凌父子下榻的诸侯邸,表面平静,实则时刻关注着朝堂风向。他们深知,乌孙的覆灭虽是危机,但如何将这场危机转化为北地乃至汉帝国西进战略的契机,并在此过程中巩固自身地位,避免被朝中政敌攻讦,才是当前真正的考验。与此同时,关于朔方之战“擅启边衅”的暗流,也随着某些人的推波助澜,悄然扩散。李凌在等待中,一面与早先抵达雍城的几位关系尚可的诸侯王及郡守礼节性往来,一面则与世子李玄业、心腹公孙阙日夜分析局势,推演各种可能,制定应对之策。雍城之秋,不仅关乎西域万里之外的得失,更直接关系到北地郡未来的命运。

八月十二,午后。靖王邸书房内,李凌、李玄业、公孙阙三人再次密议。公孙阙刚通过“潜渊”在雍城的隐秘渠道,打探到一些朝议的风声。

“王爷,世子,”公孙阙压低声音,“这两日,公卿会议争论颇为激烈。太尉周勃、丞相灌婴等元老,对王爷所奏匈奴吞并乌孙后的威胁,深表赞同,认为确需加强西陲防务,对授予玉门都尉更大权柄之事,亦持开放态度。然,御史大夫薛欧、以及几位以清流直谏闻名的博士、议郎,则抓住两点不放:其一,质疑乌孙败亡如此之速,是否与我北地支援不力或策略失误有关?其二,便是旧事重提,紧咬月前朔方赵破奴将军主动出塞之事,弹劾其‘擅启边衅’,并暗指王爷……驭下不严,乃至默许边将邀功。”

李凌闻言,神色不变,只是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淡淡道:“果然来了。薛大夫门下,总不乏欲以搏直名者。乌孙之败,根在其内忧外患,其势已去,非我支援可逆,此点陛下圣明,自有公断。至于朔方之事……”他冷哼一声,“呼衍斜残部屡屡犯边,杀我军民,毁我烽燧,赵破奴出击,乃是自卫反击,惩凶御辱,何来‘擅启边衅’之说?难道要坐等胡虏烧杀抢掠,方为臣子之道?”

“父王所言极是。”李玄业接口道,目光沉静,“然,朝堂之上,非是边塞,道理虽直,然众口铄金。儿臣以为,对此番非议,当以静制动,以事实应对。对于乌孙之事,我等奏章中已详陈其败因及匈奴之狡悍,事实俱在。待陛下垂询,父王可再细析其中利害,重点强调匈奴得乌孙后,下一步必胁车师、楼兰,断我商路,威胁河西,届时所需应对之代价,将百倍于今日增援玉门。将此预防性举措之必要性说透。至于朔方之事……”他略一沉吟,“或可主动请罪。”

“主动请罪?”公孙阙微微一怔。

“非是真罪,”李玄业解释道,“乃是以退为进。父王可于再次觐见时,向陛下陈情,言赵破奴出击,确为形势所迫,为保境安民,然其未及先行奏报,虽有功,亦有过。父王身为镇守,驭下不严,亦有失察之过,请求陛下训诫。如此,一显父王公忠体国,不袒护下属,二则将‘擅启边衅’之苛责,转化为‘程序瑕疵’之小过,三则更反衬出边将守土之艰难与忠勇。陛下素来明察,必知轻重。”

李凌听罢,眼中露出赞赏之色:“业儿此策,深得韬晦之要。主动请责,化被动为主动,将大事化小。嗯,便依此议。子通,这两日,你需设法与周太尉、灌丞相府上得力之人透个风,言我北地绝无跋扈之心,一切皆以国事为重,朔方之事,王爷愿自请处分,以期朝议平和,共商安西大计。”

“臣明白!这就去安排。”公孙阙领命,深知此举意在争取元老派的理解,至少使其不在朔方一事上过度施压。

“此外,”李凌目光深远,“乌孙虽败,然西域不可弃。我等还需再上一道具体方略,将日前所议,细化成可操作之条陈,譬如:增兵玉门之兵员、粮饷从何而来?授予‘护西域军事’之权,其权限范围如何界定?联络西域诸国,首选何国?以何人为使?让陛下与诸公看到,我非空言,实有定策。业儿,此事由你主笔,子通协助,务求详实可行。”

“儿臣遵命!”李玄业精神一振,深知这是展现北地谋划能力的关键。

就在李凌父子积极谋划应对朝议之时,八月十四日,一场由汉文帝亲自主持的、范围更广的御前会议在行宫便殿举行。与会者除三公九卿外,还包括此次随驾至雍的部分列侯、宗室及关中诸郡守。议题正是“议乌孙既亡,匈奴势张,当如何应对”。

会议伊始,气氛便显凝重。御史大夫薛欧果然率先发难,奏称北地边将赵破奴“妄开边衅”,当予惩戒,并言乌孙之败,边镇情报迟缓,应对失宜,亦有责任。几位博士、议郎随之附和,言辞激烈。

面对指责,太尉周勃勃然出列,声若洪钟:“薛大夫之言,老夫不敢苟同!匈奴豺狼成性,今吞乌孙,其势益炽,下一步必犯我河西,胁我关中!当此之时,不思如何增固边防,反苛责边将自卫之勇,岂非自毁长城?赵破奴出击,斩获颇丰,扬我国威,何罪之有?至于乌孙之事,其国内溃,非战之罪,靖王远在数千里外,岂能事事预知?当务之急,乃是从速决策,增兵西陲,以防不测!”

丞相灌婴亦缓颊道:“陛下,周太尉所言乃老成谋国之言。乌孙既失,玉门、敦煌孤悬在外,亟需加强。靖王所奏‘护西域军事’之议,虽需斟酌,然强化玉门防务,确有必要。至于朔方之事,边情紧急,将在外有所不受,亦情有可原,可令靖王严加约束,下不为例即可。”

双方争论不休。汉文帝刘恒端坐御榻,静听臣工辩论,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直至众人稍歇,他方缓缓开口,目光扫过群臣:“乌孙败亡,匈奴猖獗,此诚国家之忧。然,卿等所议,或拘泥细故,或空言大略。靖王。”他忽然点名在一旁静听的李凌。

“臣在。”李凌立即出班躬身。

“前日王叔所奏,朕已细览。今日诸臣之议,王叔亦已听闻。朕再问王叔,对于安定西陲,除了增兵玉门,尚有何具体谋划?又如何看待朔方之事?”文帝的问题,直接而切中要害。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于李凌身上。

李凌深吸一口气,从容奏对:“陛下垂询,臣敢不竭诚。乌孙之失,教训深刻。然,匈奴虽得乌孙,然其地广人稀,欲消化吸收,非一朝一夕之功。且其暴虐,必招致西域诸国忌惮。此正是我重整旗鼓,经营西域之机。臣与世子及属下连日商议,草拟《安定西陲三策》,恭呈陛下御览。”说罢,示意李玄业将连夜赶工的条陈呈上。

内侍接过条陈,奉于御前。文帝展开细看,只见条陈字迹工整,条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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