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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幽昙绽·旧誓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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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内,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泥土的腥气,唯有洞顶几簇发光的苔藓,投下幽微的绿影。野狗道人瘫坐在地,抱着头的呜咽声渐歇,浑浊的眼眸里还凝着未干的泪,像两汪被搅浑的泥潭。他抬头时,目光撞上陆雪琪腰间的天琊剑,那抹幽蓝微光仿佛刺破了洞穴的阴霾,让他猛地一哆嗦。

“小凡他……没死。”野狗道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朽木,“三个月前,我在南疆‘万毒窟’外捡到他时,他浑身是血,骨甲都碎了,像条被打烂的野狗。”他比划着,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划出扭曲的轨迹,“可他没死透,巫妖皇血还在他身体里烧着,烧得他神志不清,见人就咬……”

陆雪琪的心猛地揪紧,天琊剑的剑穗无风自动:“后来呢?”

“后来?”野狗道人咧嘴笑了,笑容比哭还难看,“我野狗道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命硬。看他可怜,就把他拖回我这破洞,用‘腐骨草’汁给他洗伤口——那玩意儿能把妖兽骨头都化掉,疼得他差点咬断自己舌头。”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柔软,“可他就是不吭声,就那么瞪着我,眼里的金光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像……像当年在青云山下,被师姐你一剑刺中时的模样。”

陆雪琪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剑柄,指节泛白。她想起张小凡在玉清殿前的笨拙剑招,想起他递给自己野果时沾着泥土的憨笑,想起他堕入魔道后那双藏着痛苦的眼睛。原来那些记忆,他都记得。

“再后来,”野狗道人收敛了笑意,声音压低,“我发现腐骨林里有株‘幽昙花’,十年开一次,花开时能引动天地灵气,压制魔性。我背着他爬了三天三夜,才到那花底下。嘿,你还别说,那花真神了!花瓣刚碰到他额头,他身上的骨甲就化了,金光也稳了。”

“幽昙花……”曾叔常一直沉默地站在洞口,此刻突然接口,龙头拐杖在地上顿了顿,“普空大师的帛书上提过,此花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却也引动百鬼夜行。野狗道友,你可知这花的副作用?”

野狗道人挠了挠油腻的头发:“副作用?有倒是有——花开七日,香气能让人看见心底最怕的东西。小凡第一次闻见,就看见噬星魔尊掐着他脖子,吓得他差点把幽昙花连根拔了。”他突然警惕地看向洞穴深处,“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

“现在怎么了?”陆雪琪追问。

野狗道人还没回答,洞穴外的嘶吼声突然变了调。不再是尸傀的单调咆哮,而是夹杂着金属摩擦与法术爆裂的脆响,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曾叔常脸色一变,龙头拐杖横在胸前:“是鬼先生的手下!他们追来了!”

话音未落,洞穴入口的藤蔓“嗤啦”一声被撕开,三个身着黑袍、面戴青铜鬼面的身影鱼贯而入。他们手中握着淬着绿光的弯刀,刀身上刻满扭曲的鬼文,行走间带起阵阵腥风。为首的鬼面人目光扫过洞内,最终停在陆雪琪和野狗道人身上,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交出‘幽昙花’和‘巫妖皇血’的秘密,饶你们不死。”

“幽昙花?”野狗道人吓得一哆嗦,连忙往陆雪琪身后躲,“什么幽昙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儿只有烤老鼠!”

“装傻?”鬼面人冷笑,弯刀指向他怀中——那里不知何时露出一角泛黄的帛书,正是普空大师留下的《天书》残卷,“普空秃驴的东西,怎么在你这儿?”

陆雪琪眼神一凛,天琊剑瞬间出鞘,幽蓝剑光如匹练般斩向鬼面人:“青云山陆雪琪,奉掌门之命护持此物!尔等鬼祟之辈,也敢觊觎天书?”

“青云?”鬼面人侧身避开剑光,弯刀划出一道绿弧,“道玄老儿的走狗?正好,一并解决了!”他身后两名鬼面人同时扑上,弯刀带着腥臭的绿光,直取陆雪琪咽喉与心口!

曾叔常怒喝一声,龙头拐杖舞得风雨不透,青光与绿光碰撞,爆发出刺鼻的毒烟。他虽年老,玉清境巅峰的修为却丝毫未减,拐杖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逼得两名鬼面人连连后退。

“陆姑娘,护着野狗道人退后!”曾叔常喊道,拐杖突然插入地面,口中念念有词,“青云门·‘七星剑阵’!”

话音刚落,他身后竟凭空浮现六道青色剑影,与他的龙头拐杖融为一体,化作七道璀璨剑光,组成一个巨大的北斗七星图案,剑光所指,洞穴顶部坠落的钟乳石尽数被绞成齑粉!

鬼面人首领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曾叔常竟能在此地催动如此精妙的剑阵。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喷在弯刀上,刀身的鬼文瞬间亮起,绿光暴涨:“鬼王宗秘术·‘血影斩’!”

“轰——!”

绿光剑气与七星剑阵悍然相撞,整个洞穴剧烈震颤,洞顶的发光苔藓纷纷熄灭,只剩下幽昙花的微光在角落里闪烁。陆雪琪护着野狗道人退到石壁边,天琊剑舞成一片冰蓝光幕,挡住飞溅的碎石与毒液。

“曾师叔!”陆雪琪眼角余光瞥见曾叔常拐杖上的裂纹又深了几分,心中一紧。这七星剑阵虽强,却消耗极大,以曾叔常如今的重伤之躯,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洞穴深处那双阴鸷的眼睛终于动了。一个身形佝偻、披着破旧黑袍的身影缓缓走出,他脸上戴着一张没有五官的惨白面具,手中拄着一根缠绕着毒蛇的木杖,正是鬼王宗赫赫有名的“鬼先生”!

“鬼先生!”鬼面人首领见到他,立刻单膝跪地,“属下未能拿下陆雪琪,请鬼先生责罚!”

鬼先生没有理他,面具下的目光死死锁定陆雪琪怀中的《天书》残卷,声音像毒蛇吐信:“普智的《天书》融合法门……道玄老儿果然舍得。把东西交出来,老夫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做梦!”陆雪琪冷斥,天琊剑蓝光更盛,“天书乃天下公器,岂容你鬼王宗独占!”

“公器?”鬼先生突然笑了,笑声嘶哑难听,“小姑娘,你太天真了。这世间哪有什么公器?只有强弱之分!当年普智想用天书振兴佛门,结果呢?被苍松老鬼一剑穿心!如今道玄想用天书掌控青云,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木杖一挥,三条毒蛇从杖头窜出,直扑陆雪琪面门,“乖乖交出天书,老夫留你全尸!”

“雪琪小心!”曾叔常怒吼,七星剑阵全力迎向毒蛇,却被鬼先生袖中飞出的三张黑色符箓挡住——符箓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毒蜂,铺天盖地般涌向剑阵!

陆雪琪挥剑斩落几条毒蛇,却被毒蜂缠住双脚,冰蓝剑气竟无法瞬间冻结这些微小的毒物。她心中暗叫不好,却见野狗道人突然从她身后窜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破瓦罐,劈头盖脸朝鬼先生扣去!

“老鬼,吃我一罐‘腐骨粉’!”野狗道人怪叫着,瓦罐里飞出的粉末带着刺鼻的酸臭味,竟让鬼先生身周的毒雾都为之一滞。

鬼先生显然没料到这个脏兮兮的家伙竟敢偷袭,面具下的眉头微皱,木杖随意一挥,一股阴冷的真元将瓦罐震飞,粉末散落在地,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找死!”鬼先生眼中杀机毕露,木杖直指野狗道人眉心。

“住手!”陆雪琪不顾毒蜂叮咬,天琊剑脱手飞出,化作一道蓝色闪电,挡在野狗道人身前!

“铛——!”

剑尖与木杖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陆雪琪被震得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死死咬着牙不肯退后半步。她能感觉到,鬼先生的真元阴冷诡异,竟能侵蚀她的冰寒剑气。

“青云仙剑?有点意思。”鬼先生面具下的声音带着一丝贪婪,“待老夫剥了你这身修为,看看你的剑骨,是不是也像普智那秃驴一样……适合炼药!”

他话音未落,洞穴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燕虹清脆却冰冷的声音响起:“鬼先生,你鬼王宗的东西,我们焚香谷也想要一份!”

众人猛地回头,只见燕虹手持玄火鉴,身后跟着二十余名焚香谷弟子,赤金道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扎眼。她身后不远处,李洵骑着火红色骏马,锦袍猎猎,目光阴鸷地扫过洞内众人。

“焚香谷?”鬼先生冷笑,“李洵,你倒是会挑时候。怎么,怕老夫独吞天书,所以来抢?”

“鬼先生说笑了。”李洵缓缓下马,炎龙剑斜挎腰间,“我焚香谷与鬼王宗素有交情,今日特来助你一臂之力。只是……那《天书》残卷和幽昙花的秘密,我们焚香谷要占五成。”

“五成?”鬼先生声音陡然转冷,“李洵,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普空的法门,鬼王宗志在必得,岂容你焚香谷分一杯羹?”

“那就试试看!”燕虹不耐烦了,玄火鉴镜面红光暴涨,“八荒火龙阵!”

数十道赤炎火龙从鉴中飞出,带着焚尽一切的威势,直扑鬼先生!鬼先生不闪不避,木杖插入地面,地面瞬间裂开无数缝隙,无数毒虫从地下涌出,与火龙厮杀成一团!

“陆姑娘,快走!”曾叔常抓住这混乱的间隙,龙头拐杖指向洞穴深处,“幽昙花在后面!张小凡就在那儿!”

陆雪琪心中一震,天琊剑收回,拉起野狗道人就往洞穴深处冲去。野狗道人一边跑一边回头骂:“姓鬼的老鬼,还有那个红衣服的妖女,你们等着!等我找到小凡,让他用烧火棍敲烂你们的脑袋!”

洞穴深处是一条狭窄的甬道,尽头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天然溶洞。洞中央,一株通体莹白、花瓣如蝉翼的花朵静静绽放,正是幽昙花!花下,张小凡静静地躺在一块青石板上,脸色苍白如纸,眉心的金芒却比之前稳定了许多,只是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小凡!”野狗道人扑到石板边,颤抖着手想去摸他的脸,却又不敢,“他……他真的还活着……”

陆雪琪也走上前,天琊剑插在石板旁,幽蓝剑光温柔地笼罩着张小凡。她能感觉到,他体内的巫妖皇血虽未完全平息,却被幽昙花的香气压制着,那丝清明在慢慢复苏。

“雪琪……”张小凡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眼皮微微颤动。

“小凡!你醒了?”陆雪琪又惊又喜,连忙蹲下身。

张小凡缓缓睁开眼,暗金色的瞳孔中映出陆雪琪的脸,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化为痛苦:“雪琪……我……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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