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不配为武威王！（2/2）

这“叛臣”的污名，他必须继续背负！

一切，皆待祭天大典，巴雷特狙杀宋太后之时，真相自会大白于天下！

此刻的他，唯有隐忍！

再忍数日，便是拨云见日，海晏河清！

一念及此，周芮脸上骤然浮起一抹刻意的轻蔑，仰天大笑：“范蠡！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本王面前狺狺狂吠？良禽择木而栖，本王择主而事，何须问你这老朽？真当本王会认你这师父？你……够格吗？”

范蠡老脸之上寒霜凝结，失望如冰水浸透心脾，本已微垂的藤鞭，复又缓缓抬起，目光如刀，死死钉在周芮脸上，一字一句，冷彻骨髓：

“竖子！你太令老夫失望了！老夫与你父亲争了半生，亦敌亦友！然每逢家国大义，我二人总能摈弃前嫌，并肩御敌！沙场之上，可托付后背，生死相托！”

“此乃国士之节！你父行事，堂堂正正，无愧君子之道！”

“你呢？国难当头，竟背弃正统，屈膝事贼，助纣为虐！你死后有何面目去见你泉下的父亲？午夜梦回，你就不觉羞愧欲死？！”

周芮心想：老子没有背叛！只是你们不知老子在下一盘大棋而已！

可惜，这话，他此刻不能说！一切，皆待祭天之日！

周芮只能将戏演得更足，再度狂笑，声带讥讽：“大义？哈哈！你们这些老顽固，张口闭口便是家国大义！笑话！如今这大觐，顺宋太后者昌，逆之者亡！”

“老东西，本王劝你趁早识相，归顺太后座下，尚可保全性命！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放屁！”范蠡须发戟张，怒不可遏，藤鞭挟着风雷之势狠狠抽下，却被周芮一把握住鞭梢！

眼见周芮“执迷不悟”，范蠡眼中最后一丝光芒彻底熄灭。

半晌，他颓然一叹，那挺直了一生的脊梁，仿佛瞬间被千钧重担压弯了几分，整个人透出难以言喻的萧索……

“周霸天啊周霸天……这便是你留下的好儿子……你愧对先帝，愧对社稷啊……” 声音沙哑，满是悲凉。

言罢，范蠡松开了紧握藤鞭的手，最后深深看了周芮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言，最终只余冰冷：“小子，若你父尚在，他的失望，只会比老夫更甚！”

“你……不配为武威王！更不配承袭他的忠烈之名！”

话音落，范蠡佝偻着背，缓缓转身。那离去的背影，沉重得仿佛背负着整个将倾的王朝……

望着那消失在朱漆大门外的萧索身影，周芮终是未发一言。

清者自清。

只待祭天那日，子弹破空之时，一切污名，自当雪洗！

只剩最后这几日，他必须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