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鲜卑寇边（2/2）
“不可！”这次打断他的是大将军费祎，他语气沉稳但态度坚决：“鲜卑分三路而来，轲比能其志非小。若我只击一路，其余两路必更加肆虐。且胡虏贪残，若见我示弱，只会觉得我大汉可欺，日后必变本加厉，岁岁来犯！届时边防永无宁日，所耗钱粮岂非更多？唯有以雷霆之势，分路迎头痛击，斩其精锐，慑其胆魄，方可换来十年太平！”
文武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主守者言民生之艰、国库之耗，主战者言国威之重、长远之安。
刘禅的目光投向了始终沉默的诸葛亮：“丞相之意如何？”
诸葛亮轻摇羽扇，出列躬身，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静，瞬间压下了所有的争论：“陛下，诸公之议，皆为国家计。然臣以为，费祎将军所言，方为根本之策。”
他走到殿中悬挂的巨幅舆图前：“鲜卑趁我东顾，大举入寇，非为灭国，实为掠食。其计甚狡：以战养战，以掠补耗。若依其计，我边郡精华尽失，胡虏肥硕而归；我则元气大伤，边防崩坏。此消彼长，后患无穷。”
羽扇在三路入侵的箭头上重重一点：“故，绝不可令其‘抢完就走’！必须让其付出惨重代价！彼欲掠我，我则歼其有生之力；彼欲乱我，我则扬威于塞北！”
他转向刘禅，目光灼灼：“陛下，大汉立国，非徒苟安。武帝北伐匈奴，虽海内虚耗，然奠定汉家百年威仪，令四夷胆寒。今我朝肇元革新，国力复振，东平乃为固本。若此时于北疆示弱，则东征之功损其半矣！必以强兵，施以强击！不仅要击退，更要重创！使其日后望汉旗而股栗，不敢南顾！”
诸葛亮顿了顿，语气转为沉痛：“至于边民之苦，臣每念及此，心如刀割。正因如此，更需痛击胡虏，为其复仇，保其将来！国库之耗，为保国安民，不得不耗。且东征缴获、萨哈林之铁、辽东之稻，日后皆可反哺国力。此战，非为逞一时之勇，实为谋万世之安也！”
刘禅听得心潮澎湃，猛地站起身：“丞相所言极是！胡虏欺朕心念东疆，无暇北顾？朕便要让他们知道，大汉天威，不容挑衅！犯我强汉，虽远必诛！边民之血，不能白流！朕意已决，战！”
皇帝金口一开，战策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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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数日，丞相府与大将军府灯火通明，调兵遣将，筹划方略。
详细的军报不断汇总而来。诸葛亮、费祎、姜维（已奉密令自辽东星夜兼程赶回）等人针对鲜卑三路进兵的路线、兵力、习性，制定了详尽的反击策略。
这一日，未央宫前殿，大朝会。
刘禅冠冕堂皇，端坐龙椅。诸葛亮手持旄节，立于御阶之侧。文武百官肃立。
黄门侍郎朗声宣示圣旨，声音响彻大殿：
“鲜卑不道，屡犯王略，屠戮边民，践踏禾稼，罪恶滔天！朕承天命，岂容豺狼肆虐？今颁旨讨逆，分路进击，以彰天讨！”
“西路：着平北将军关彝（关羽之孙）、镇西将军郭淮，领凉州山地营精锐三万，征调西域都护府辖下善战之鄯善、精绝等国兵卒两万，共五万兵马！出敦煌、酒泉，深入漠西，截断泄归泥归路，并击其侧翼！西域长史府需全力保障粮道！”
“中路：着征东将军姜维（即日卸任东夷都护府筹建事宜，由毋丘俭全权负责）、安汉将军张嶷、国学羊祜、羌族统领姚柯回，统率山地营五万、革新弩兵三万（配发增程弩、震天雷）、龙骑兵两万，共十万大军！自金城、陇西出击，正面迎击轲比能中军主力！此路为决战之地，务必破敌！”
“东路：着镇军将军赵云、国学杜预，统领龙骑兵两万、革新弩兵两万、山地营三万，共七万兵马！出右北平，直扑步度根部！赵老将军善用骑，杜卿长于谋，夏侯将军熟知北地，当可克捷！”
“北路：着征北将军魏延、扬武将军赵广、参军杜衡，统辖于夫余休整之东征精锐（龙鳞营、先登营、东州兵等）四万五千人、再行征调倭国仆从军五千人、三韩仆从军一万人！自夫余故地出塞，绕道鲜卑腹地，直捣其王庭弱水流域！乱其根本，迫其回援！此路偏师险进，贵在神速奇袭！”
“其余各州郡：严密守备，清野以待。须知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并州、幽州、辽西等各州太守，需竭力保护黎民百姓，收拢流民，妥善安置，发放粮种，待敌退后，速复生产！”
“尚书台、户部曹、将作大匠：全力统筹粮草军械，优先保障四路大军！各军所需震天雷、箭矢、粮秣，限十日内调拨完毕！”
旨意宣毕，殿中一片肃然。这是一场规模空前的大规模反击作战，几乎动用了大汉目前所有能机动的精锐力量，东西南北四路并举，攻守兼备，足见朝廷决心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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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飞出长安，通过六百里加急，驰往各地。
在西域，敦煌军堡。关彝接旨后，立即与郭淮召集将领。校场点兵，凉州健儿刀甲鲜明，西域诸国兵马虽服饰各异，亦眼神彪悍。关彝沉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次深入大漠，不是守城，是去找鲜卑人的主力！要让他们的马刀，尝尝我汉家儿郎的厉害！”众军怒吼：“汉军万胜！”
在陇西，大营之中。姜维与张嶷、羊祜、姚柯回共议军情。羊祜指着沙盘：“轲比能必料我据城而守，我偏要主动出击。弩兵依山列阵，震天雷埋设于谷口，龙骑兵两翼游弋，待其中军冲击，先以弩雷挫其锋，再以山地营缠斗，最后龙骑与姚首领的羌骑一同突击，可破其阵！”张嶷摩拳擦掌：“早就想会会这轲比能了！”羌将姚柯回以手抚胸：“羌人勇士，愿为陛下前驱！”
在右北平，赵云虽年迈，然雄风不减。杜预细致地安排着行军序列和补给线。夏侯霸则对麾下原魏国降兵喊道：“昔日恩怨，早已烟消云散！今日同为汉家子，共御外侮！让那些胡虏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天下精锐！”龙骑兵们以枪顿地，声如雷鸣。
在夫余，北路军主将魏延接旨后，哈哈大笑：“陛下圣明！正嫌在后方修整骨头都锈了！赵广，杜衡，点齐兵马，带足霹雳神弹、震天雷、干粮，咱们去掏轲比能的老窝！”赵广沉稳应诺，立即去整顿龙鳞营。杜衡则忙着核对地图，规划那条深入漠北的险峻路线。
在长安城内，气氛同样紧张。面对鲜卑的侵略，在大汉黎民百姓通过布告知晓之后，大骂鲜卑卑鄙，全程同仇敌忾起来。将作监内，工匠们日夜赶工，将一箱箱标注着“震天雷”的木箱装上马车。户部衙门的算盘声响彻通宵，调度着从洛阳、汉中、成都等地仓库运出的粮草。一队队驮马、车辆，汇聚成流，向着北方边境前进。
而在边境，惨剧仍在继续，但希望已经开始孕育。溃散的边民被组织起来撤往后方，郡兵和乡勇依托残破的坞堡进行着悲壮的抵抗，拖延着胡骑的脚步，等待着王师主力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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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高处，刘禅与诸葛亮凭栏远眺，可见远处渭水上运送军粮的船只帆影点点。
“丞相，四路大军齐出，国库……？”刘禅轻声问，脸上仍有一丝忧色。
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深邃：“陛下宽心。此战虽耗钱粮，然萨哈林之铁、辽东之稻，假以时日，必十倍报之。且，此战若胜，北疆可安十年。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大汉国力将远超今日。唯坚壁清野、纵敌掠境，方是真正耗竭国力、动摇国本之下策。”
他顿了顿，低声道：“只是，苦了边境的百姓了。战后抚恤、重建，需加倍用心。”
刘禅重重叹了口气，望向北方，目光渐渐变得坚定：“朕知道。待王师凯旋，朕当减免北地赋税，拨发内帑，助他们重建家园。”
风起，吹动二人的衣袍。远方，似乎有隐约的号角声传来，那是大军开拔的讯号。
一场决定北疆未来数十年乃至近百年格局的大战，已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