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2/2）

如果等到轧钢厂的订单签好再招人，恐怕会耽误时间。

她打算在合同签下的当天就供货，这样既能在周家村树立威信，也能让轧钢厂另眼相看。

凡事要趁早，不能拖。

第一天招了十个壮劳力，第二天又添了十个，第三天竟然招了十五个。

如今红砖厂的工人数量比建厂初期翻了一倍多。

生产效率也随之翻倍。

可就在第三天傍晚，

周总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个样品需要三天才能检查？

为什么三天过去了还没消息？

这时，周蓉已经和村民们达成了协议，

有些提前来的村民甚至已经开始上班了。

这段文字透露出一丝隐忧——

如果轧钢厂出了意外，这些村民就不好安排了。

虽然来自不同的村子，但都是熟人。

以前虽然不签合同，

但大家特别讲信用。

哪怕只是口头约定，

双方都会认真遵守。

不会轻易违约，

也不会因为没有书面合同就找漏洞。

那个年代更看重的是道德约束，

而不是法律条文。

有时候地方习俗的力量，

甚至比法律还管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早期群众法律观念薄弱，

普法工作也未落实。

因此常出现这种情况：

在道德上讲得通的事情，

到了法庭却因缺乏证据，

判决结果让人意外。

如果真要辞退这些村民，

从法律上讲完全没问题，

但周总内心一直不愿意。

毕竟红砖厂要想发展，

扩大劳动力是必须的。

想想轧钢厂两万人的规模……

他们只有几十人。

差距实在太大。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

仅轧钢厂就有二十多万职工。

足以养活整个村子。

可现在轧钢厂毫无消息，段作用心里总觉得不安。

他去找李广发。

“要不要去轧钢厂打听一下？”

李广发正在村里搞建设。

看到周蓉来了，他放下工具。

“应该去问一问。不过得先弄清楚情况——当初是周炳昆送的样品，对方怎么说的？”

李广发没急着去工厂。

贸然去，可能问不出什么。

周蓉回忆道：“是许大茂收的样品。好像说过采购量可能不多……对了！张厂长也提过这话，我那时候没在意。难道问题就出在这里？”

“很有可能。但那天张厂长看起来挺热情，三天没消息太反常了。我陪你去一趟，先别着急。”

“这种事急不得。”

“就我们两个人去吧，不用带太多人。”

眼下只有他们有空。

其他人全都忙。

李云龙倒是没事——

但周蓉不想麻烦他。

“稍等，我安排完手头的事就走。”

这事本不该李广发管，他既不是红砖厂的厂长，也不是厂里的人，但关系到周家村的利益，他毫不犹豫地跟着周蓉一起处理。

这次两人没有走路，坐了一辆拖拉机。

颠簸的车厢里，周蓉突然问道：“上次否决养猪场的事，真的是你的主意吗？”

李广发紧握车栏：“你这话什么意思？”

上次六人小组各有投票权。如果承认决定不是自己做的，等于直接指责李云龙背后操纵——即使事实如此，他也绝不能承认。

“怎么，紧张了？随便问问。”周蓉手指轻敲膝盖。

“是不是因为我和宋高远投了同一票才起疑？”李广发望着远处扬起的尘土，“当时你说得有道理，现在建养猪场风险太大。等红砖厂稳定了，万一养殖出问题，至少还有砖厂的利润撑着。”

“哦？原来是被我说服的呀。”周蓉嘴角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比起这些话，她更相信李云龙才是背后的关键人物。

“算是部分原因。”

“那这次……”周蓉侧过脸，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你还听我的吗？”

李广发望着天边：“有理就支持。”

“上次我投了反对票，是觉得当时建养猪场不合适。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朝阳产业能带来好处，而且他们确实需要食物供应。”

“之前我担心养猪场的销路问题，毕竟很多人吃不起猪肉。但有了轧钢厂，销路就不成问题，他们完全可以消化我们养的猪。”

“另外，养猪场还能带动红砖厂的销量。只要我们的猪养得好，采购生猪的客户也可以顺便买点红砖，一举两得。”

周蓉早有准备，此刻直接说了出来。

李广发听完后陷入沉思。

周蓉的话确实有道理，但他觉得这事还得多考虑。虽然销路问题缓解了，但当初讨论的风险并未完全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