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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朱由榔激起公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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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明军在占领升龙城后并未立刻挥师南下,但盘踞在顺化一带的永历朝廷,已如同惊弓之鸟,被北方传来的每一个消息搅得惶惶不可终日。

锦衣卫指挥使马吉祥匆匆入内,面带忧色的禀报道:

“陛下!据北面传来的确切消息,李来亨、施琅所部在北方的兵力已不下五万之众,且后续仍有粮草兵员不断补充!看这架势,那朱由崧是铁了心,要效仿成祖旧事,将整个安南一口吞下,设为郡县啊!”

朱由榔闻言,又惊又怒,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愤懑,他猛地一拍案几,厉声喝道:

“朱由崧!此獠向来好大喜功,穷兵黩武!他无非是想靠着吞并番邦这等‘赫赫武功’,来粉饰其得位不正的丑行,妄图青史留名!”

“殊不知此等行径,耗费国帑,徒耗民力,实乃暴君所为!安南岂是易与之土?他如此倒行逆施,必致天怒人怨,人心向背!朕,早晚要率领仁义之师,北伐中原,直捣黄龙,拯万民于水火!”

这番慷慨陈词,更多是绝望下的自我安慰。

马吉祥立刻顺着他的话头,躬身附和:

“陛下圣明!安南民风彪悍,自古难以驯服。朱由崧此举,确是自取其辱!我军正可借此良机,高举‘收复升龙,迎黎氏复位’的义旗,号召安南忠义之士,共抗北虏。届时,我军势力必然大增!”

对于马吉祥这种毫无战略眼光、只知阿谀奉承的言论,一旁的黄宗羲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鄙夷。

他深吸一口气,出列沉声分析,语气凝重:“陛下!马指挥使之言,恐是误国!此番北军在升龙,手段确实狠辣异常,将安南北部的士绅官员几乎屠戮、清洗一空,此乃断根之策!随后,他们派遣大量精心挑选的官吏全面接管,政令通达,已彻底掌控北方。”

他顿了顿,指出了更致命的问题:“而他们随后实施的蠲免赋税、永停岁贡之策,看似让利,实为收买民心之毒计!如今北方百姓得此实惠,对北军抵触大减,甚至心怀感激。”

“恕老臣直言,北军后方已稳,其兵锋南下,已是箭在弦上!这顺化城,城防不及升龙,我军兵力亦处劣势,绝难久守!还请陛下早做决断,万不可存侥幸之心!”

国丈长纳也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带着沙场老将的务实与焦虑:“黄尚书所言,正是老臣所忧。不仅如此,南边的阮福澜逃到西贡后,也在舔舐伤口,积极招兵买马,意图恢复实力。若待北军主力南下,阮氏再从背后插上一刀,我军将陷入两线作战的绝境!”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朱由榔,提出了实质性的建议:“依老臣之见,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趁着北军主力尚未完成南下准备,我们应集中全力,率先南下,一举消灭阮氏,夺取其南部富庶之地!”

“如此一来,我军纵深扩大,资源增多,即便将来北军压境,我们也有了更多的周旋余地和一条稳妥的退路!”

长纳的话虽然说得含蓄,但其核心意思与黄宗羲不谋而合——顺化不能再待了,必须跑!而且是要抢在北面敌人动手之前,向南跑!

朱由榔坐在龙椅上,脸色变幻不定。顺化毕竟是阮氏经营多年的都城,宫殿华丽,物产丰饶,比他在广西、云南流亡时的处境好了何止百倍?这刚刚过了两个月相对安稳的“皇帝”日子,就要再次踏上颠沛流离的征途,他内心充满了不舍与挣扎。

然而,北方那无形的压力如同悬顶之剑。让长纳独自带主力南下,他自己留在顺化?他丝毫没有安全感。万一长纳败了,或者……别有心思呢?万一北军突然杀到呢?

思前想后,现实的恐惧最终战胜了短暂的安逸。他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副“英明神武”的表情,朗声说道:

“诸位爱卿所言,皆是为社稷着想,朕心甚慰!诚然,我们不能困守孤城,坐视良机错失,更不能让阮逆有喘息之机!朕决定——御驾亲征,统帅王师,讨伐盘踞在西贡的阮氏逆贼,廓清寰宇,巩固我大明南疆!”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将一场迫不得已的战略转移,包装成了主动进取的“亲征”。

帐内众人,无论心中作何想法,此刻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山呼:

“陛下圣明!”

西贡城,这座阮主在南方经营的最后堡垒,此刻已如同被惊涛骇浪拍打的礁石,承受着朱由榔“御驾亲征”大军的疯狂进攻。

城墙上,阮主阮福澜面色狰狞,亲自督战。

他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一战,退无可退。他麾下的士兵,多是世代受阮氏恩养的亲兵家将,抵抗意志远比北方的安南军顽强。滚木、礌石、热油、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城墙下已堆积了厚厚一层进攻者的尸体。

朱由榔身着金甲,在亲卫的簇拥下,于中军大旗下远远眺望。

他“御驾亲征”的消息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提振了士气,尤其是对那些忠于大明旗号的旧部和渴望在新主面前立功的安南降军。

士兵们高呼着“万岁”,前赴后继地冲向城墙,但都在西贡守军顽强的抵抗下,伤亡惨重,进展缓慢。

“陛下!让末将上吧!”国丈长纳按捺不住,出列请战。

他麾下的广西狼兵是军中最为悍勇的力量,也是最后的王牌。

朱由榔看着焦灼的战局,又看了看浑身杀气腾腾的长纳,重重点头:“有劳国丈!务必一战功成!”

长纳得令,转身面对着他那群来自广西山地的子弟兵。他们没有呼喊口号,只是默默地检查着手中的钩刀、藤牌,眼中闪烁着山民特有的凶悍与坚毅。

长纳的声音沙哑而充满力量:“儿郎们!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刀!财富女人,能拿多少,就看你们的本事了!跟老子冲!”

原始的欲望,往往是最直接的激励。

狼兵们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嚎叫,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向西贡城墙。

他们不像正规军那样结阵,而是三人一队,五人一组,利用云梯、飞钩,甚至徒手攀爬,动作敏捷如猿猴,顶着守军疯狂的阻击,悍不畏死地向上猛冲。

战斗瞬间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城头变成了血肉磨坊,狼兵们一旦跃上城垛,便挥舞着蛮刀疯狂劈砍,往往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守军也杀红了眼,长矛乱刺,刀斧交加。不断有人从高高的城墙上惨叫着跌落,鲜血染红了斑驳的墙砖。

长纳身先士卒,亲自攀上一架云梯,厚重的蛮刀左劈右砍,接连斩杀数名守军,终于在一片混乱中,在城头上站稳了脚跟!他如同一个血人,放声怒吼,为后续的狼兵打开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突破口!

“国丈上城了!杀进去!”后续的狼兵和安南军见状,士气大振,如同潮水般从这个缺口涌入。

城头的防线,一旦被撕开,便迅速崩溃。狼兵的悍勇彻底摧毁了守军最后的意志。阮福澜见大势已去,在亲兵的死命护卫下,仓皇从南门逃离,连家眷都顾不上了。

经过整整一天艰难而血腥的鏖战,西贡城头,终于升起了永历朝廷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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