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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只是剧情发展,会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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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他还保持着帝王的仪态,只是不吃不喝,眼睛死死盯着允堂,仿佛要用目光将儿子从死亡中拉回来。太医们战战兢兢地进来,想劝说,想诊脉,都被他厉声呵退。

“滚!都滚!我的允堂只是睡着了,你们吵什么?!”

第二天,南烁开始出现幻觉。他会突然侧耳倾听,然后惊喜地说:“承瑾,你听,允堂的呼吸声,他快醒了。”他会轻轻摇晃允堂的肩膀,柔声说:“孩子,该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他的龙袍皱了,头发散了,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干裂出血。宫人们送来膳食,他一动不动。常德跪在地上哭着劝他用膳,他一脚踹翻食盒,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我不饿。”南烁说,眼睛没有离开允堂,“等允堂醒了,我们一起吃。他最爱吃御膳房的桂花糕,记得多准备些。”

第三天,南烁彻底垮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呆呆坐着,握着允堂冰冷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儿子的脸。他的背脊弯了,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像一尊迅速风化腐朽的雕像。偶尔,他会凑近允堂耳边,低声说些什么,声音太轻,没人听得清。

南承瑾也陪着守了三天。他看着父亲从震惊到拒绝,从拒绝到疯狂,从疯狂到绝望。他看见那个永远强大的帝王一点点崩塌,碎成一地再拼不起来的残片。

第三日夜,清虚道长再次求见。这次南烁没有赶他走,只是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看着允堂。

“陛下,”清虚道长跪下行礼,“十五殿下...该入土为安了。”

南烁的身体颤了一下。他慢慢转过头,盯着道长,眼睛空洞得像两个深井:“你说什么?”

“三日了,陛下。”清虚道长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重如千钧,“让十五殿下安心走吧。”

“走?”南烁重复这个字,忽然笑了,那笑声干涩破碎,“走去哪里?他能走去哪里?他是我的儿子,就该在这里,在我身边...”

他站起身,但因为久坐双腿发麻,踉跄了一下。南承瑾扶住他,感到父亲的手臂瘦得只剩骨头,轻得像一片落叶。

“父皇,”南承瑾开口,声音嘶哑,“让允堂...安息吧。”

南烁猛地推开他,力气大得惊人。他扑到榻边,整个人趴在允堂身上,手臂紧紧环住儿子已经僵硬的身体。

“不!不准!谁也不能带走我的允堂!谁也不能!”他嘶吼着,声音破碎得像撕裂的帛,“他是我的儿子!我的!我找了他这么多年,等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肯信我一次了...你们不能把他带走...”

他的脸埋在允堂肩头,肩膀剧烈颤抖。压抑了三日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那不是一个帝王的哭声,是一个父亲的——嘶哑,绝望,带着血和泪,带着所有来不及说出口的爱和忏悔。

南承瑾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他听见父亲的哭声,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听见这深宫之中,命运嘲弄的回响。

清虚道长静静站着,烛火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许久,他走上前,轻轻按在南烁肩上。

“陛下,”道长的声音很轻,却有种奇异的力量,“十五殿下走的时候,并不痛苦。他最后说...说‘告诉您,他一开始出生要是死了就好了’。”

南烁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纵横,眼睛红肿,但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你说...什么?”

清虚道长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纸上有干涸的血迹:“这是十五殿下清醒时,写的。他说,如果撑不到您回来,就让贫道交给您。”

南烁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展开。纸上只有寥寥几行字,字迹歪斜,是允堂的笔迹:

“陛下,草民先走一步。只盼愿来生没有来世。勿悲,勿念。安生绝笔。”

最后一个字的笔画拖得很长,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纸上有大片暗褐色的血迹,那是允堂咳血时溅上去的。

南烁盯着那几行字,看了很久很久。他的手指抚过每一个字,抚过那些血迹,抚过儿子留在世上的最后痕迹。

然后,他慢慢折起纸,小心翼翼贴胸收起,像是收起一件绝世珍宝。

他重新看向允堂,这次眼神不再疯狂,只有深不见底的悲哀。他俯身,伸手在儿子冰凉的额头上摸了摸,很轻,很轻,像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

他的背脊重新挺直,但南承瑾看见,父亲挺直的背脊下,有什么东西已经永远地碎掉了。那个曾经威严不可一世的帝王,从今往后,将永远带着一道看不见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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