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你明知道，可不信我（1/2）

允堂在东宫一直翘首以盼，待到南承瑾归来，踏入殿门，知晓允堂一直在此恭候。

他的脸色瞬间浮现出愧疚之色，心中暗叹允堂好不容易寻他而来，却未曾留意到允堂如疾风般迎上前，那从袖中滑落至手中的匕首。

近身太监惊觉不妙，欲上前阻拦，却为时已晚，只能以身犯险，妄图以自身抵挡这一击。

可允堂并非要取南承瑾的性命，故而只是在他手臂上狠狠地划了一刀。

允堂握着匕首的手臂还僵在半空，刃尖上一滴血珠“啪嗒”一声，坠落在地砖上，绽开一小朵暗红的花。

南承瑾踉跄着后退一步，右手捂住左臂上方，指缝间殷红的血液迅速渗出，浸透了他杏黄色的太子常服袖摆，那刺目的红还在不断蔓延。

他脸上的温和与倦色消失，脑海有些空白的看着几步之外，那个还握着滴血匕首，眼神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疯狂和快意的弟弟。

“你……允堂……你……为什么？”

那眼神里的不甘、不相信太过浓烈，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超出了他所有认知的底线。

南承瑾可以接受允堂的疏离、怨恨、还有冷语相向，但他从未想过他真的也会亲手握着利刃刺向自己。

允堂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流血的手臂，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他的眼神空茫了一瞬，随即又被更深的疯狂覆盖上。

不够……这只是皮肉伤……远不及他承受的万分之一……

殿外的侍卫被动静惊动，数名东宫侍卫刀剑出鞘涌入，寒光闪闪的兵刃齐刷刷对准了允堂，将他围在中间。

一名机灵的太监惨白着脸，想要冲上前为南承瑾止血。

南承瑾却一挥手将那太监推开，怒吼着。“退下！”

南承瑾额角青筋暴起，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愤怒，眼睛赤红地瞪着被围在中间的允堂。

“都退下！守住门口！没有孤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个字，孤诛他九族！”

侍卫们面面相觑，但太子严令，他们不敢不从，只能缓缓收拢包围圈，将允堂牢牢困在核心，同时警惕地向外退去，堵死了殿内所有出口。

那被推开的太监连滚爬地缩到角落。

南承瑾这才重新看向允堂，忍着左臂火辣辣的剧痛和一阵阵的眩晕，向前踏了一步，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上拖出一道断续的红线。

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含最后一丝希冀的破碎。

“允堂……把刀放下！告诉我……为什么？！还是谁指使你？！是不是有人逼迫骗你？！”

南承瑾此时宁愿相信是有人利用了允堂，骗了他，也不愿相信这是允堂自己的本意。

允堂握着匕首的手也在抖，眼神嘲弄的看着南承瑾。

“指使？逼迫？太子……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那个你们随便说说好话卖卖惨就能骗过去的傻子吗？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想让你也尝尝，疼的滋味。”

允堂抬起另一只没有握刀的手，指向自己的心口。

“这里……日日夜夜，都像有刀在剐。太子哥哥，你体会过吗？你当然没有……你有你父皇的偏爱，有解百毒的药，你是高高在上的储君……你明知道南烁沈煜他们的打算，可也和南烁一样对我，也不信我。”

南承瑾脸色瞬间惨白，比失血过多更甚。他张了张嘴，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咽不回去也说不出来。

“我……”

允堂却厉声打断了他，眼神骤然变得狠戾。

“闭嘴！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南烁的选择，就是最好的解释！”

允堂握紧匕首，似乎还想上前。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慌乱的脚步声，一个尖利惊恐的声音穿透门板隐隐传来。

“赵统领！赵统领！大事不好！东宫……东宫出事了！太子殿下遇刺！是十五殿下……”

显然是那个之前被南承瑾怒吼退下、却溜出去报信的小太监，恰好撞见了匆匆带人经过附近的赵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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