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晨光里的终末狂想（2/2）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结束这个无意义的轮回吧。”

早乙女结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一幅被撕裂的油画。

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变得惨白如纸，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里，充满了错愕与茫然，瞳孔微微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看着御神言手中的魔杖，又看着御神言冰冷的眼神，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为……为什么？”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眶一点点泛红，水汽迅速氤氲了视线：“小言，你为什么要把魔杖对着我？为什么要摆出这样的态度……”

她猛地向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抓住御神言的衣角，指尖却在触碰到布料的前一秒僵住，语气里带着近乎崩溃的哭腔：“难道……难道你又要离开我了吗？上一次的不告而别，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再等了，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啊！”

早乙女结衣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里的哭腔越来越重，尖锐的嘶吼刺破了虚假的平静。

伴随着她的嘶吼，四周的景象开始剧烈扭曲。

平整的柏油路面隆起诡异的纹路，像是某种巨兽的鳞片；香樟树的枝叶疯狂生长，化作扭曲的触手，缠绕上旁边的教学楼；那些僵立的学生人偶，身体开始剥落出油画质感的色块，露出底下漆黑的空洞。

原本平和的校园日常，在刹那间化作了怪诞的魔境，如同一场令人窒息的、无处可逃的噩梦。

“我不想结束！”

早乙女结衣彻底歇斯底里起来，她的头发散乱地飞舞，眼底翻涌着疯狂的血色，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气息：“我要这个乌托邦永远存续下去！我要小言永远留在我身边！”

她伸出双手，像是要将整个世界都揽入怀中，声音尖锐得如同玻璃碎裂：“无论是谁，无论是丘比还是圆环之理，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小言，你是我一个人的！你要生生世世，永永远远，成为我早乙女结衣的所有物——！”

那番话里的占有欲，病态到令人毛骨悚然，字字句句都透着扭曲的执念。

就在这时，天空骤然剧变。

原本高悬天际的太阳，竟缓缓咧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像是一张渗人的笑脸，边缘扭曲成超现代的几何形状，散发着刺眼的、令人窒息的血红色光芒。

湛蓝的天空被漆黑的色块迅速铺满，漩涡状的纹路疯狂翻涌，如同梵高手下的《星月夜》，却比那幅画更加癫狂、更加绝望。

只不过，画中的月亮被这轮鲜红如血的太阳替代，漫天的繁星像是被太阳啃噬过一般，一颗颗迸裂出殷红的血液，顺着漆黑的天幕缓缓滑落，像是天空在淌泪。

就像那个古老而诡异的传说——

太阳升起时，会将所有繁星吞入腹中，嚼碎它们的光芒，吞噬它们的存在；唯有月亮出现，才能从太阳的血盆大口中，将繁星庇护。

可此刻，血红色的太阳高悬天际，流淌着鲜血的繁星在天幕上哀鸣。

没有月亮，没有救赎。

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在缓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