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虚妄狂欢（2/2）

厚重的合金大门被硬生生炸开，金属碎片四溅纷飞，烟尘弥漫中，一群身着黑色战术服、臂章印着“妖鬼祓除队”字样的人冲了进来，他们脸上戴着狐狸面具，手中握着改装过的日式步枪，眼中闪烁着亢奋的光芒——这是民间自发组建的“除魔组织”，深受网络虚假信息煽动。

“袭击者！”高桥脸色骤变，立刻伸手去摸腰间的配枪。

“砰！”

一声枪响，高桥的额头瞬间出现一个血洞，鲜血与脑浆喷涌而出，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佐藤吓得浑身僵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名袭击者踹倒在地，冰冷的枪口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你们……你们是谁？”佐藤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们是‘妖鬼祓除队’！”袭击者的声音沙哑而狂热，“这座监狱里藏着恶魔，我们是来清除它们的！为了不让别西卜的悲剧重演！”

话音未落，枪声、惨叫声、金属碰撞声在监狱内此起彼伏。

袭击者们如同疯魔般，对着狱警和囚犯无差别屠戮，凡是试图反抗或逃跑的，都被当场射杀。

“别杀我！我不是妖鬼！”一名狱警高举双手，想要解释，却被袭击者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

“性情大变、穷凶极恶，都是魔物的特征！”袭击者狞笑着说道，枪口继续对准下一个目标，“我们不能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分子！”

几名刑期即将结束、表现良好的囚犯，也没能逃过一劫，他们被按在地上，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乱枪打死，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混乱中，一名名叫森川的狱警悄悄后退，躲到了监控室的角落。

他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五年前意外成为恶魔人后，特意选择黑礁狱这份“远离人群、规则严格”的工作——这里高墙林立、监控密布，反而能掩盖他的异常，他只想在这乱世中默默守护一方安稳，从未想过暴露身份。

看着眼前的惨状，森川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本想继续隐藏，却看到一名因过失伤人入狱、一直安分守己的少年犯，被袭击者的枪口逼到墙角，少年吓得浑身发抖，双手抱头蜷缩在地。

那一刻，他再也无法克制。

体内的恶魔之力轰然爆发，皮肤下暗紫色的血管如同蛛网般凸起，背后缓缓展开一对覆着暗纹的蝙蝠翅膀，双手化作锋利的利爪，双眼变成猩红的竖瞳——每一个异变的动作都带着“被迫暴露”的挣扎，周身散发出的淡淡恶魔气息，却带着守护的决心。

“住手！你们不能这样肆意残杀！”森川化作恶魔人的形态，冲出监控室，翅膀展开如屏障，死死挡在少年犯身前。

“妖鬼！真的有妖鬼！”

看到森川的异变形态，袭击者们如同打了鸡血般更加亢奋，纷纷调转枪口对准他，嘶吼着“消灭妖鬼！”“人类必胜！”，眼中闪烁着嗜杀的光芒。

“杀了这头魔物！不能让它变成下一个别西卜！”

子弹如同雨点般朝着森川射来，他展开翅膀灵活闪避，利爪挥出时精准拍飞袭来的子弹，大声喊道：“我不是妖鬼！我是恶魔人！和那些屠杀人类的魔物不一样！”

“恶魔的话也能信？别西卜就是这样欺骗人类的！”一名袭击者冷笑，语气中满是不屑，“长得这么狰狞，肯定和别西卜是一伙的！”

就在此时，监狱内的几名重刑犯突然趁机抢夺了袭击者掉落的武器。

一名因抢劫入狱的囚犯抢到枪后，直奔隔壁牢房——那里关着举报他的仇人，“你当年举报我，肯定是妖鬼同伙！”他狞笑着开枪，借着“除魔”的名义，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怨恨。

越来越多的囚犯效仿，将狱友、狱警当成“复仇对象”，一名强奸犯瞄准了曾经呵斥过他的女狱警，一名杀人犯对着狱友扣动扳机，打着“杀恶魔”的旗号肆意杀戮。

森川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痛心与愤怒。

他本想阻止无差别屠戮，却引发了更大的混乱。

“住手！你们这是在自相残杀！”森川怒吼着冲向那些疯狂的囚犯，利爪划破空气，精准击中几名施暴者的手腕，将他们手中的武器打落，同时刻意控制力道，只伤不杀。

但那些囚犯却不领情，反而对着他疯狂叫嚣：“你这个异形！还想阻止我们杀妖鬼？我看你就是最大的恶魔！和别西卜一样的屠夫！”

“杀了这头恶魔！”

更多的子弹朝着森川射来，他的翅膀被击中数枪，鲜血喷涌而出，翅膀上的羽毛凋零飘落，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更多的枪口对准了自己，耳边充斥着人类的谩骂与嘶吼，眼中看到的是一张张扭曲、狂热的脸。

身为恶魔人，他只想保护无辜，却被当成了和别西卜一样的“屠夫”，陷入了人类的围攻之中，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也染红了他想要守护正义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