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永恒终焉（2/2）

“不自量力的人类。”他们异口同声地嘶吼，声音如同无数根针，扎进御神言的耳膜，“是最终因过度恐惧选择自我灭亡，还是过度自信让你产生了能杀死我的错觉？”

话音未落，血肉壁剧烈蠕动，无数残缺的手臂、腿脚从肉泥中钻出，拼凑成一具具扭曲畸形的人偶。

它们没有完整的身躯，却带着刺骨的杀意，如同失控的傀儡，朝着御神言疯狂冲刺。

御神言眼神一凛，长柄镰刀在手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圆弧。寒光闪过，袭来的人偶尽数被腰斩，温热的血液如同喷泉般喷洒而出，溅满了他的衣袍。

可这些怪物并未死去——上半身拖着残缺的躯体，伸出利爪扑来；下半身则如同滚轮般加速奔跑，朝着他的脚踝撞去。

御神言低喝一声，手腕猛地发力，长柄镰刀高速回转，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刃风。所有袭来的怪物在刃风中被切割成齑粉，腥臭的血肉碎末漫天飞舞。

然而，散落在地面的血液突然涌动，汇聚成一张张小巧的恶魔嘴巴，无数细碎的声音同时响起：“我是不死不灭的存在，我即为永恒。”

“无论如何努力，人类都无法触及我的一分一毫。”永恒恶魔的嘲弄透过无数张嘴巴传遍炼狱，“人类渴求永恒，却又惧怕永恒真的降临。无论是安于现状，还是一成不变，你们都怀着朝圣般的恐惧，何其可笑。”

御神言的厮杀依旧继续。

他挥舞镰刀，碎裂恶魔的身躯；利刃撕扯，挖掘恶魔的内脏。鲜血淋漓不足以形容这一刻的惨烈，炼狱般的场景不断重复，死亡与重生在永恒的规则下循环。

因为是永恒恶魔，所以拥有永恒的生命力，无法被真正杀死，只能被一次次击溃，又一次次重生。

“人类，你的所作所为终究是无用功。”一个个被斩杀的恶魔残骸上长出新的嘴巴，诉说着蛊惑人心的低语，“与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有何区别？一件事一旦成为无法结束的永恒，就会化作最残酷的折磨。渺小的、无法适应永恒的人类，就在这绝望中死去吧！”

御神言劈开迎面扑来的又一具人偶，这些由永恒恶魔血肉增生的存在，同样遵循着永恒的规则，源源不断，永无止境。

他不再理会四周的杂兵，目光锁定恶魔腹部的最深处。通过At立场的精准扫描，早已锁定了那个缓慢移动的核心——那是永恒恶魔力量的源头。

长柄镰刀拄地，刀刃在地面画出一道完美的圆弧。随即，紫色光芒在圆弧内闪烁，复杂的魔法阵缓缓浮现。

魔法阵从下至上，光芒逐层亮起，如同苏醒的星辰。

当光芒达到顶峰时，一位戴着尖顶巫师帽、身穿黑色哥特式长裙的魔女，从魔法阵中缓缓走出。

她的裙摆缀满银色蕾丝，身后漂浮着无数闪烁的紫色光点，庞大的魔力如同海啸般宣泄而出，撼动着整个魔腹空间。

永恒恶魔终于察觉到这股无法忽视的庞大能量，那是足以威胁其存在的力量。一丝慌乱首次出现在它的声音中，当魔女手中的水晶魔杖对准核心时，这份慌乱瞬间扩大成极致的恐惧。

“不可能！这种程度的力量，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人类的身上！”

御神言没有给它废话的时间。

“湮灭。”

魔女轻抬魔杖，紫色光芒骤然万丈，一道凝聚着毁灭之力的光束破空而出。光束贯穿数千米的血肉阻碍，如同流星般直击永恒恶魔的核心，将那颗散发着永恒气息的心脏彻底湮灭。

血色炼狱开始崩塌，血肉壁寸寸碎裂，无数张人脸发出凄厉的哀嚎，随后化为飞灰。

永恒恶魔的意识在消散前，只留下最后一句充满疑惑与恐惧的嘶吼：“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