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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领取豪华甲胄,看遍繁华,一定都是我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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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稍显文弱,面容白净,穿着更接近文吏的深青色常服,但料子极好,袖口绣着暗纹,偶尔瞥过来的目光里藏着含蓄的审视与计量。

引路的小吏似乎察觉到气氛,脚步加快了些,低声快速说了一句。

“那是韦侍郎家的三郎君,和杜长史家的公子。”

语气平淡,只是告知。

小吏引着他来到东宫武库。

与气象恢弘的宫殿相比,武库的门脸并不起眼,只是一处厚重的包铁木门,但门口站着四名按刀而立的甲士,神色肃穆,显示着此地的重要性。

进去之后却别有洞天,内部空间极为开阔,高耸的架子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式兵甲器仗。

从明光铠到皮甲,从长槊马戟到横刀弓箭,一应俱全。

管理武库的是一位年纪约在五十上下,面容清瘦的老宦官,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宦官常服,戴着一顶黑色软脚幞头,正坐在门口一张小案后。

就着窗棂透入的光线,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匕首。

他动作舒缓,一丝不苟,仿佛手中的是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

“曹公公。”

小吏上前,恭敬地行礼。

“这位是新来的李备身,典设局那边吩咐了,来领一套千牛备身的行头。”

老宦官曹公公抬起眼皮,露出一双并不浑浊,反而透着几分精明的眼睛。

平静地扫了李骁一眼,放下匕首,慢悠悠地拿出一本厚厚的簿子,提起一支细毫笔。

“名字,职衔。”

他的声音平稳,略带一丝沙哑,并无寻常内侍的尖细。

“李骁,太子左千牛备身。”李骁回答。

曹公公在簿子上仔细登记下信息,让李骁在领取人一栏画押。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起身,动作并不颤巍巍,反而有种沉稳的节奏感。

“随咱家来。”

他引着李骁和小吏走向库房深处。

库房内部高大阴凉,一排排榆木打造的架子整齐排列,上面挂着,摆放着,皆是精良的军国利器。

曹公公走到一处明显是存放新制甲胄的区域,这里的光线似乎都格外明亮些。

他从一架子上取下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用软布包裹的衣物,然后又指向旁边一个专门用来悬挂重甲的檀木支架。

那支架上,赫然悬挂着一副熠熠生辉的明光铠!

这副铠甲与李骁在边军见过的所有制式铠甲都截然不同。

它并非由粗糙厚重的铁叶简单串联而成,而是由数百片经过精心锻打,淬火,抛光的上好精钢甲片组成。

甲片大小均匀,边缘打磨得光滑无比,在昏暗的库房里自行流淌着一层幽冷而润泽的光华,仿佛活物。

胸甲和背甲中心那著名的圆形护心镜,“明光”,并非普通铜镜,而是采用了特殊的磨镜工艺,光可鉴人,清晰度极高。

周围还以纯金错出瑞兽睚眦的狰狞图案,睚眦双目镶嵌着极小却极亮的红宝石,威严毕露。

护肩制成龙首吞口形制,龙睛同样以宝石点缀,鳞片纤毫毕现。所有甲片的边缘都以鎏金的铜钉固定,不仅起到加固作用,更形成了一种华丽而威严的装饰效果。

皮革部分选用的是上好的皮革,染成深紫色,用金线扎边,柔软而坚韧。

整套铠甲既保留了实战所需的防护力,又极尽宫廷工匠之能事,堪称一件艺术品,无声地诉说着使用者的身份与恩宠。

“喏,这是你的。”

曹公公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介绍珍品般的自然态度。

“千牛备身标配,内衬用的是苏杭进贡的上好细绢战袄,贴身透气,外罩青色云纹缺胯戎服一套,用的是蜀地贡锦,裁缝也是尚衣局的手艺,皮革护腕一对,是鞣制过的小羊皮,内衬软绸,牛皮腰带一条,扣头是鎏金的。”

他一边说,一边将那包衣物递给李骁。

然后,他小心地将那副明光铠从支架上取下。

铠甲入手颇沉,显示出优异的防护性能,但重量分布极佳,显然设计时充分考虑到了穿戴者的灵活性。

“明光铠一副,将作监大匠亲手督造,陛下特意吩咐过,赏功要厚。”

曹公公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甲叶一百零八片,核心二十片是百炼钢,其余皆是五十炼,关节处都加了暗扣,活动更便易些。”

李骁伸出手,接过那副铠甲。

手指触摸到甲片,那冰冷光滑的触感,那坚实厚重的分量,那精妙绝伦的工艺,无不冲击着他的认知。

这绝非寻常赏赐。

陛下那句“朕记得石堡城”,其分量远超他的想象。

他甚至能感觉到旁边那小吏呼吸微微一窒,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还有横刀一把,弓矢一副。”

曹公公又走向另一排架子。

他取下的横刀,刀鞘是普通的制式皮鞘,但抽刀出鞘半尺,寒光乍现。

刃口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一道凝练的青灰色流线,锋锐之气逼人,显然经过千锤百炼和极佳的热处理,绝非凡品。

弓是标准的开元弓,弓臂以柘木、牛角、筋胶复合而成,弹性韧性极佳,弓弦是新的鹿筋弦,箭矢的箭杆笔直,箭镞三棱透甲,箭羽修剪得整齐划一。

这与周围其他勋贵子弟可能拥有的家传宝甲利刃相比,或许在传承意义上有所不同,但在品质和赏赐所代表的荣宠上,甚至更有过之!

无声却重量千钧的肯定与期许。

李骁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夸张的表情波动,但深邃的眼眸中,极快地闪过一抹极细微的波澜,似是震撼。

他伸出手,一件件接过那些衣物和堪称奢华的铠甲。

他的动作稳定而郑重。

他将所有物品重新用备好的厚实软布打包,用牛皮绳捆扎结实,然后背在肩上。

“有劳曹公公。”

他的声音比方才更加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全然的接受与凝重。

曹公公看着他,那双精明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欣赏,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转身回到他的小案后,继续擦拭那柄匕首。

小吏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变得更为谨慎和恭敬。

“李备身,这边请,小的再带您去值房和住处。”

值房在嘉福门附近的一个小院里,确实相对偏僻,环境幽静,甚至有些冷清。

房间不大,只有一床一桌一椅,陈设简单,地面是夯实的泥土,扫得十分干净,墙壁是新粉刷过,还带着淡淡的石灰味。

虽然简陋,但足够一个军人起居休憩。

住处丙字院第七厢则是一排低矮土屋中的一间,与其他几名显然是出身寒微或因其他原因不得志的低级侍卫同住一院。

院内有一口老井,几棵槐树尚未发芽,显得有些光秃。

屋内是通铺,李骁分到的是靠窗的一个铺位,有独立的薄木柜子存放私物。

同样简单到近乎寒酸,但被褥浆洗干净,窗纸也是新糊的。

小吏仔细交代了夜巡的时辰,具体的路线图,与其他侍卫交接的流程和口令,以及遇到各种情况的处置条例后,便恭敬地告辞离去。

空荡荡的值房里,只剩下李骁一人。

窗外树影摇曳,远处宫墙之上,天空湛蓝。

他将那包沉重的装备放在硬板床上,发出闷响。

他站立片刻,目光扫过这间狭小却属于自己的斗室,然后落在那代表无上荣宠与责任的明光铠上,眼神深沉如古井。

安顿下来后,李骁并未多做停留。

他换回便服,第一时间出了东宫,绕开正街,穿行在坊巷之间,前往太医署探视孙二狗和老蔫巴。

太医署内药香弥漫。

孙二狗被安置在一间单独的静室内,依旧昏迷未醒,脸色苍白如纸,但呼吸明显比昨日平稳悠长了许多,胸口规律地起伏。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医师刚刚为他施完针,正在净手,见到李骁进来,只是微微颔首,态度温和却不失分寸。

“伤势极重,失血过多,能吊住性命已是万幸,陛下有旨,用了最好的参茸吊命,金疮药也是秘制,接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若能熬过七日,或有转机。”

老蔫巴的伤腿也被重新处理过,上了夹板,包扎得妥妥帖帖,他醒着,正靠坐在榻上喝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见到李骁,激动地想坐起来,被李骁按住了。

“宫里来的人,手艺真不赖,就是这药,忒苦。”

他龇牙咧嘴地说着,但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

老兵一直守在一旁,见李骁到来,独眼看了他一下,点了点头,低声道。

“太医署的人很客气,用的都是真材实料的好东西,没人刁难。”

这让他心中稍安,至少陛下的一句口谕,在这救死扶伤的太医署内,得到了切实的执行。

然而当他离开太医署,重新走入长安城繁华而陌生的街道时,肩头那无形的重量却愈发清晰了。

东宫的静默,铠华的沉重,同僚的审视,君恩的莫测,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抬起头,望向皇城方向,目光穿过重重楼阁,锐利而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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