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分内之事”（2/2）
段誉看着她那茫然又可爱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深。
“也谢谢妹妹……那日在我‘头昏’之时，不曾推开我。”
他的话语，再次提起了那日的“意外”。
菊剑的脸颊“轰”地一下，如同火烧，刚刚抬起的头又猛地垂了下去，羞得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公……公子莫要再提那日之事了……那……那是奴婢分内之事……”
她声音细弱，带着哀求。
“分内之事？”
段誉轻轻重复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可我却不觉得，那是寻常的‘分内之事’。”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那日妹妹指尖的温柔，身上的香气，还有……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关切，都让我……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这话语，如同最直接的表白，轰然撞击在菊剑的心上。
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听着。
“我段誉行走江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未见过如妹妹这般……纯净无瑕，温柔似水的女子。”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菊剑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娇小身躯上。
“便如同这雪山之巅悄然绽放的灵菊，不惹尘埃，却自有一股动人心魄的清雅与美好。”
这毫不吝啬的、如同诗句般的赞美，一句句，如同甜蜜的毒药，注入菊剑的耳中，流入她的心田。
他……他真的是这样看我的？
在他心中，我竟是……这般美好的吗？
一股巨大的、从未有过的喜悦与幸福，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与矜持。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但这一次，不再是委屈和酸涩，而是极致的感动与甜蜜。
“公……公子……您……您莫要再说了……奴婢……奴婢承受不起……”
她哽咽着，声音破碎，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悸动。
“为何承受不起？”
段誉缓缓站起身，向着她走了过来。
他的步伐很慢，很轻，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菊剑的心跳几乎停止。
她想要后退，却发现身后已是梳妆台，退无可退。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最终，他在她面前一步之遥处停下。
两人距离极近，近到菊剑能清晰地看到他长而浓密的睫毛，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额前碎发的微痒。
他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男子气息，霸道地笼罩了她，让她头晕目眩，浑身发软。
“在我心里，你值得这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
段誉低头，凝视着她那因为泪水浸润而愈发显得楚楚动人的眼眸，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
“菊剑，我心悦你。”
这五个字，如同最终宣判的法槌，重重落下。
彻底击碎了菊剑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庞，看着他那双深邃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柔情与认真。
所有的怀疑，所有的忐忑，所有的自卑，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巨大幸福。
“公……公子……”
她泣不成声，除了呼唤他的名字，再也说不出任何完整的话语。
段誉伸出手，并未去碰触她，只是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去她脸颊上滚落的泪珠。
他的指尖温热，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温柔。
“别哭。”
他的声音带着怜惜。
“我知此事或许让你为难，也知我此举于礼不合，唐突了你。”
“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自从那日见到你，你的身影，便如同烙印般，刻在了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他的情话，如同最醇厚的美酒，让菊剑彻底沉醉。
她看着他那双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的眼眸，看着他脸上那温柔而专注的神情。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
他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喜欢我！
什么身份地位，什么规矩礼法，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
她用力地点着头，眼泪流得更凶，却是喜悦的泪水。
“奴婢……奴婢也……也……”
那“心悦公子”四个字，在她唇边盘旋了许久，却因为极致的羞涩，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她的眼神，她那布满红霞却洋溢着幸福光彩的脸庞，早已说明了一切。
段誉看着她这副情动不能自已的模样，知道火候已到。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融化冰雪，温暖而迷人。
他缓缓低下头。
向着她那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微微颤抖的、娇艳欲滴的红唇，靠近。
再靠近。
菊剑看着他那不断放大的俊脸，感受着他越来越近的、带着清冽气息的呼吸，大脑彻底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着。
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最终。
吻上了她的樱唇。
脑海中，烟花绚烂炸开。
所有的思绪，都化为了乌有。
只剩下这个吻，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过了千年。
段誉才缓缓离开。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都有些急促。
菊剑依旧紧闭着双眼，脸颊绯红，泛着诱人的水光，整个人如同喝醉了酒般，娇软无力地倚靠着梳妆台。
段誉看着她这副彻底被征服的、媚眼如丝的模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伸出手，轻轻揽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菊剑温顺地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那强健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与坚实。
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和安全感所填满。
仿佛漂泊已久的小舟，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菊剑……”
段誉在她耳边，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温热的气息吹拂着。
“从今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可好？”
他的话语，如同最郑重的承诺。
菊剑在他怀中，用力地点了点头，将发烫的脸颊深深埋入他的胸膛。
用行动，给出了她的答案。
此刻，什么尊主，什么灵鹫宫，什么侍女身份，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只知道，她拥有了这个如同天神般完美的男子。
拥有了这份让她愿意付出一切的感情。
这就足够了。
段誉轻轻拥抱着怀中温香软玉般的少女，感受着她对自己的全然信赖与依恋，嘴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弧度。
梅兰竹菊。
其之一，已然彻底入手。
这灵鹫宫的天，是时候，开始变了。
窗外，月色正好。
清辉如水，静静地洒落在这对相拥的“有情人”身上。
勾勒出一幅看似温馨，实则暗藏机锋的画卷。
而夜的深处，似乎有无形的暗流，正在因为这看似微小的一步，而加速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