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民心即天心（2/2）

赵堡主找出了一面残破不堪、染着暗沉血渍的明代屯堡军户战旗，将其用力插在据点最高处。战旗迎风猎猎作响，仿佛昔日守卫家园的英魂在此刻归来。

钱婆婆带领着妇孺们，将所能找到的、一切尚且能入口的食物——几把干瘪的杂粮、一些挖来的未变异根茎、甚至几块熬炼过的兽脂——都集中起来，每个人贡献出自己微薄的一份，摆放在善罐周围。这不是为了吃，而是象征着共享与生存的信念。

沈墨则带领一些还懂些草药的人，采集那些药性猛烈却尚未变异的植物，混合着干净的泥土和清水，捏制成一个个简陋的药泥人偶，象征驱除病疫，并将其放置在仪式圈的特定方位，隐隐构成一个苗巫祈福阵法的雏形。

最后，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围坐在善罐周围。钱婆婆翻开那半本《灶王经》，开始用苍老而虔诚的声音，领诵起上面残存的祈福经文。众人跟着低声吟诵，声音起初杂乱微弱，但逐渐汇聚，变得整齐而坚定。

没有华丽的祭坛，没有丰盛的祭品，只有残破的战旗、微薄的食物、药泥的人偶、以及众人嘶哑却汇聚一处的吟诵声。

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力量，开始在这些绝望的幸存者之间滋生、汇聚。那并非灵炁，也非任何一种已知能量，而是一种更加纯粹、更加古老的——集体生存的意志，净化家园的愿力！

那中央的善罐，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力量，散发的白光变得更加温润明亮，如同黑夜中一盏小小的、却坚定不移的灯！

然而，就在这悲壮而庄严的时刻——

“嗷呜——！！！”

“嘶嘶嘶——！！！”

据点外围，猛然响起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密集、都要狂暴的怪物嘶嚎声！地面剧烈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奔腾而来！

“它们来了！好多！比上次多得多！”墙头负责警戒的人发出惊恐欲绝的喊声！

只见灰黄色的荒野上，黑压压的变异生物潮水般涌来！疯狗、巨鼠、腐狼、乃至一些形态更加怪异、融合了多种特征的恐怖存在，它们似乎被据点内那股突然汇聚起来的、与众不同的“力量”所刺激，变得更加狂躁和贪婪！

“操！就知道没这么便宜的事！”王老五怒吼一声，抄起柴刀就冲向墙头，“爷跟你们拼了！”

赵堡主独臂举起腰刀，对着所有能动的青壮吼道：“是爷们的！跟老子上墙！婆娘娃娃也别闲着！扔石头！浇滚油！别让这些畜生冲进来！”

所有幸存者在此刻共同成为了剧情的有力助推者！求生的本能与刚刚被点燃的信念，让他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

没有人退缩！没有人哭喊！男人拿起一切能当做武器的东西冲上墙头，妇孺则奋力将准备好的滚油、石块向下投掷！甚至有几个半大的孩子，也咬着牙，用削尖的木棍从墙垛缝隙向外猛捅！

战斗瞬间白热化！怪物的嘶吼、人类的怒吼、兵器的碰撞声、垂死者的惨叫声响成一片！墙头每一寸土地都在进行惨烈的争夺！

沈墨没有直接参与战斗，他站在善罐旁，全力维持着那微弱的愿力场，同时指挥着大局。他看到一个妇人被跃上墙头的腐狼咬住胳膊，却惨叫着用另一只手将剪刀捅进狼眼；他看到赵堡主独臂挥刀，将一个试图爬上的变异体劈落，自己却被另一只利爪划开胸膛；他看到王老五浑身浴血，如同疯虎般左冲右突…

伤亡在加剧，防线岌岌可危。

但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汇聚在善罐周围的、微弱的愿力之光，似乎真的产生了一丝效果。它无法直接杀伤怪物，却让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变异生物显露出一丝迟疑和不适，它们的动作似乎变得略微迟缓，眼中的狂暴红光也闪烁不定。而据点的守卫者们，则感到一股微弱却真实的暖流划过心间，驱散着恐惧，支撑着他们几乎要崩溃的意志。

虽然效果微弱，但这无疑是黑暗中划过的第一丝曙光！

“有用！乡亲们！守住！我们的念头有用！”沈墨大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这一发现极大地鼓舞了幸存者们，他们抵抗得更加顽强！

而沈墨怀中，那一直沉默的混元仪屏幕再次无声亮起，冰冷的文字飞速滚动：

“检测到异常能量场…非标准能量结构…性质：精神意志聚合体…”

“分析：该能量场对变异生物负面能量具微弱中和效应…对碳基生命体精神状态具微弱正向增益…”

“数据记录中…命名：‘万民愿力’…收录至未知能量分类库…”

“计算：此能量转化效率极低，无法作为有效应对手段…但…其生成模式…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