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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哪里来的这么多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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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崔文远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跳起,他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嘶吼,“我们必须让朝廷停下!必须让李承乾停止这种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售盐!

否则,不等他们的官盐储备耗尽,我们……我们先要彻底垮了!必须上朝!必须在陛

次日的太极殿朝会,气氛从一开始就异乎寻常的凝重,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连殿外侍卫都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站得更加笔挺。不等黄门侍郎宣布例行奏事开始,数名出身五姓七望、或与其利益攸关的官员,便迫不及待地抢步出列,如同约好了一般,目标直指当前最敏感的盐政。

“陛下!”一位崔姓御史率先发声,他努力让自己的言辞听起来“恳切”而“忧国忧民”。

“臣启奏陛下!近日市面盐价异常低廉,看似乃惠民善政,然则臣细思极恐!盐业,乃国之重器,关乎社稷根基与万千灶户生计!

如此不顾成本、近乎倾泻之低价发售,短期内或可收买民心,然长此以往,国库空虚可期,民间依古法制盐之灶户失业者众,恐生民变!

且盐利骤减,边军粮饷、河工修缮,钱从何来?臣恳请陛下,以社稷为重,暂缓官盐如此大规模低价发售之举,使盐价回归常理,循序渐进,如此方能安民心,稳社稷,保我大唐江山永固啊!”

他话音刚落,仿佛信号一般,立刻有七八名官员纷纷出列附和,引经据典,陈说利害,言语间巧妙地将朝廷平抑盐价、惠及苍生之举,描绘成了扰乱经济秩序、竭泽而渔、最终会祸国殃民的短视昏招。

他们试图营造出一种“忠言逆耳”、“为民请命”的氛围。

龙椅之上,李世民半阖着眼睑,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的螭龙雕刻上轻轻敲击。

他目光偶尔扫过下方那些看似慷慨激昂、实则眼底深处藏着惊惶与贪婪的面孔,心中一片冰冷与讥诮。他自然比谁都清楚,这些人口中的“社稷”、“民心”,包裹着的,是他们自家那即将被无底洞般的盐山拖垮的钱袋子。

就在争论似乎要一边倒向世家时,一个清朗而平静的声音响起,杜远缓步出列。

“诸位大人此言,请恕杜远不敢苟同。”杜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盐价低廉,百姓欢欣鼓舞,得以安居乐业,此乃王朝鼎盛之象,何来扰乱民生之说?国库因盐业官营,薄利多销,收入稳定,且省去中间盘剥,何来空虚之虞?

至于所谓灶户失业,更是无稽之谈。朝廷正在筹划于沿海及内陆适宜之处,大规模扩建新式盐场,正需招募大量民夫工匠,不仅不会失业,反而能提供更多生计。倒是诸位大人……”

他话锋一转,目光如电,扫过那些出声反对的官员,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如此急切关心盐价,对民间真实反响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味强调‘回归常理’,不知这‘常理’,是百姓能吃饱穿暖、用得起好盐的常理,还是……某些人家中盐业暴利难以为继的‘常理’?”

杜远的话,如同锋利的匕首,直刺要害,瞬间剥开了那层冠冕堂皇的外衣。那些出列的官员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有人气得浑身发抖,却一时语塞,难以反驳。

此时,房玄龄、杜如晦等重臣也相继出言,力陈现行盐政之利,认为其利国利民,远胜其弊,当坚持施行,以固国本。

眼看双方争论再起,太极殿内嘈杂一片,龙椅上的李世民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

那目光所及之处,如同寒流过境,所有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最终化为一片死寂。

整个太极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李世民这才缓缓起身,身姿挺拔如松,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之音,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断,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够了!”

仅仅两个字,如同重锤,敲在所有人心上。

“盐铁之利,收归国有,专营专卖,乃是既定国策,朕意已决,无需再议!”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回转余地,“官盐平价发售,惠及天下万民,使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食者有其盐,乃是朕与太子,身为君父,应尽之责,何错之有?”

他顿了顿,目光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凛冽的寒意,重点扫过那些世家出身的官员,语气骤然转厉,如同数九寒天的冰风暴:

“自即日起,朕再重申,并以诏令颁行天下:盐业,乃朝廷专营之业!凡大唐境内,未经朝廷许可,私自制盐、贩运、销售者,无论数量多寡,无论涉及何人,皆以‘私盐’论处,严惩不贷!

各地官府、巡察御史,需给朕严加稽查,若有发现,或知情不报、徇私舞弊者,与案犯同罪,绝不姑息!”

“退朝!”

说完,李世民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反应、辩解、甚至叩首哀求的机会,猛地一拂袍袖,转身,在内侍尖细的“退朝——”声中,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从御座后的屏风离去。

留下满殿的文武百官,神色各异,如同冰封。房玄龄、杜如晦、魏徵等人面色平静,微微躬身,恭送圣驾,眼中是了然与支持。

程咬金、尉迟敬德等一班武将,虽然不太懂其中经济关窍,但见陛下如此硬气,又想到百姓得益,不由得咧开大嘴,显然觉得陛下此举大快人心,看向那些失魂落魄的世家官员时,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而王元德、崔文远、卢承宗等人,以及那些出身五姓七望的官员,则如同被一道九天惊雷直劈天灵盖,彻底僵立在原地,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几个年纪稍大的,甚至身体晃了晃,需要旁人或暗中搀扶,或死死抓住笏板才能勉强站稳。

皇帝……竟然如此乾纲独断,态度强硬至此!不仅没有丝毫放缓、妥协的意思,反而直接以最严厉的律法形式,彻底堵死了他们最后一点念想和退路——连以后想偷偷将手中那堆积如山的囤积盐贩卖出去,都成了违法的“私盐”,将面临抄家甚至杀头的风险!

资金被彻底套死,变现之路被律法斩断,皇权以泰山压顶之势强硬宣告其意志……

一股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髓的寒意,从他们的脚底板瞬间窜上了头顶,让他们如坠冰窟,浑身冰凉。

他们终于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次,龙椅上的那位,是真正动了雷霆之怒,要彻底整顿盐政,而且其手段之狠辣决绝,布局之深远周密,远超他们最坏的想象。

真正的、关乎家族存亡的危机,现在,才算是刚刚拉开血腥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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