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主宇宙战争（上）（1/2）
战争前72小时。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我们没料到，dEx来得这么快，快到高茂草原的战壕里，机枪口刚擦净的冷光还没凝住，带倒刺的铁网线刚拉上墙头，风就裹着乌云压了下来。
没人敢信，那些举着刀往主宇宙冲的，是各个宇宙逃出来的“我们”——是被玄能吸干的宇宙里，攥着半块焦麦饼的复仇者；是层级塌了时，背着老人逃出来的幸存者。
他们眼里烧着血，喊着“杀dEx”，却没看清刀对面的人，颧骨、眉骨、连作战服磨破的袖口，都和自己分毫不差。
这哪是复仇？是裹着“正义”的自我残杀。
坐标早被未知信号钉死在玄能波上——未来酒店的警告还烫着手，72小时四个字像烧红的铁，刻在每个人的战术板上。
封层计划的钢闸已经落下，所有对外通道焊死，连Level 0飘来的细小尘埃都钻不进来。
风里还飘着银叶麦的碎芒——是Level 28“岚石要塞”刚冒芽的苗，被狂风卷到战壕边。我们蹲在泥里，摸了摸腰间的刀，又捏了捏口袋里的麦种。
不用谁喊，都知道这是赌命：72小时后，要么让dEx的骨殖埋在草原下，等着麦种发芽；要么我们烂在这，连名字都剩不下吧。
这是一个“电车难题”，我们在做了那个决定的时侯，就会明白有一天会这样。
—— 现在，选吧。
攥紧刀，跟“自己”拼到最后一口气；还是松开手，等着被玄能吸成透明的影子？
生，或者死，没第三条路。
…
地下负8层的通风管锈得能捏出铁渣，每滴锈水砸在地面的嘀嗒声，都和玄能接收机的电流杂音混在一起。
zalgo的指尖刚碰上传真机布满裂纹的金属外壳，那机器突然猛地一颤，原本死寂的屏幕亮起淡蓝微光，像濒死的星星突然炸出的余温，反射面倒映出他冷峻的脸颊。
“滋滋……锚点…7个…永恒锁定…”
断断续续的女声从扬声器里钻出来，扎得人耳膜发疼。星河蹲下身，战术靴碾过脚边的科研日志残页，纸上宇宙玄能残留的字迹被锈水晕开一半。
“事已至此，不得不打了。”
他伸手摸向接收机底座，指尖蹭到一层细滑的淡绿粉末。和297藏在实验室里的宇宙b样本一模一样，指尖一捻，粉末就顺着指缝化在空气里，只留下一丝凉得刺骨的玄能触感，虚幻得仿佛他自己也是假的。
“……是未来酒店的跨层信号。”星河把粉末凑到迷你玄能检测仪前，屏幕上3.1%的绿光突然跳成2.9%，数值下跌的刺痛感透过仪器传到手心，“他们…他们被锁在毁灭前一秒，能感知所有衍生宇宙的崩塌，这是警告，可我们的坐标怎么会暴露？我们之前毁灭了宇宙t、F、。可是…也没人暴露自己的坐标啊。”
toy的透明手掌按在屏幕上，淡蓝的数据流在他掌心游走，像一群慌不择路的鱼。他手腕上的透明范围本就到了小臂，此刻被未来信息的反噬一激，又往手肘爬了半寸，皮肤泛着淡绿的光：“代码破解了，这下补全了…当前宇宙为锚点3号…坐标由符灰、u姐同位体泄露…dEx主宇宙计划：借幸存者之手消耗我方兵力，引出其余主锚点后，用因果律武器一网打尽。……也就是说…他们甚至可能没有亲自下场。”他顿了顿，数据流突然紊乱，接收机外壳的裂纹里渗出更多淡蓝玄能，“还有一句………异常物是唯一破局点…LIE收容所的哭泣天使，可对抗因果律武器的波动………宇宙L曾尝试联合异常物，失败率99.9%’。”
zalgo的触手突然绷紧，像拉满的弓弦，死死缠住接收机的天线，那天线已经锈得快断了。
“297的日志呢？”他的声音比通风管的风还冷，“‘7个主锚点，玄能互斥且共生’那句，和这个信号对得上吗？请再确认一遍。”
星河立刻从背包里翻出那本泛黄的《297实验日志·循环734》，指尖点在第17页的血痕上——那是未来297写的：“锚点1号，也就是未来酒店锚定时间时，意外将衍生宇宙转化为次级锚点，dEx的目标从不是单一宇宙，是所有能稳定玄能的锚。”他把日志拍在接收机旁，“……这下对得上了，难怪……连异常物破局都写在日志第23页，只是之前没破译出来。所以我们真的要和另一群自己打吗？”
“砰——！”
接收机突然炸开，碎片像碎玻璃似的溅了三人一身。toy的透明手背上，碎片触碰到的地方瞬间泛黑，冒起细小的白烟——这是未来信息跨越时间的反噬，疼得他指尖蜷成一团，却没哼一声。
“必须立刻找多瑞安。”他攥紧拳头，指骨因用力而发白，“防线得往高茂草原挪，EG的人必须撤走，还有…LIE收容所的异常物，得提前谈。”
“谈？不怕就给你背刺？”
zalgo没接toy的话，触手从防腐蚀背包里勾出一个烫着暗金“LIE”标识的牛皮档案袋——袋口用玄能封条粘死，边角泛着深褐的锈迹，显然存了不少年头。
他递向星河时，触手刻意避开档案袋上“绝密”两个烫金大字，声音比刚才更冷，像通风管里结的冰：“先看这个，再去找多瑞安，至于写的是谁，你会明白的。”
星河接过来，指尖刚碰到封条就被烫了一下——玄能封条带着LIE收容部特有的波动，只有核心成员的权限能拆。
“…你这裆案搞了‘逆概述’技术，看一眼直接失忆，你这是想害我吗？”
“没事…我解除了，你放心。”
星河皱了皱眉头，他用指尖划开粘死的袋口，抽出一叠泛黄的纸页，第一行“LIE异常收容部实验记录档案”刚入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LIE异常收容部实验记录档案】
(逆概述已解除)
负责人：LIE异常收容部部长 zalgo
实验对象：异常个体██（骷髅种族，前期因误入时空绿草实验场地，遭时空扭曲致昏迷，复苏后检测出“时空立场免疫效应”）
实验编号：LIE-Ab-001
实验日期：20██年█月█日
实验目的：1. 验证██时空立场免疫效应的稳定性；2. 基于其躯体异常，测试对高毒性物质的耐受性，探索医疗应用价值。
实验过程：
1.实验前回溯：此前时空绿草扭曲实验因██误入失败，但复苏后监测发现其躯体可完全免疫时空撕裂立场，因此██由工作人员转变为异常物，遂转为此专项实验。
2.毒性耐受测试：首次向██骨骼间隙注射剧毒血清，即代号V-01，含河豚毒素、肉毒杆菌毒素复合成分，注射后10分钟内，██出现明显异常反应，眼窝白光黯淡至近熄灭，全身骨骼高频震颤，魂体波动幅度达常规值3倍，判定为严重不适感，持续约4小时后症状缓解。
3.剂量递增测试：每日按0.5l→1l→3l→5l的梯度加大V-01血清剂量，至第7天，██注射5l后仅眼窝白光微颤10分钟，无其他不适，后判定为完全适应该剧毒。
4.多毒物验证：后续14天内，依次向其注射32种剧毒（含神经毒素、溶骨毒素、细胞毒性毒素等），注射后监测显示，所有毒素均在24小时内被其躯体自主清除，无任何中毒残留反应。
实验结果：
██时空立场免疫效应持续稳定，未出现衰减； 成功耐受32种剧毒，提取其骨骼间隙分泌的免疫因子，制备出“初代抗毒血清（V-01衍生型）”，交付酒店医疗系统后，解决了此前酒店对高危剧毒中毒的无药可解问题，贡献显着。
实验结论：██躯体存在特殊免疫机制，可同时抵抗时空立场与剧毒，其免疫因子具备明确医疗转化价值。
实验编号：LIE-Ab-002
实验日期：20██年█月█日（距上一实验51天）
实验目的：基于LIE-Ab-001的毒性耐受结论，进一步测试██对高致病性病毒的抗性，重点针对丧尸病毒（代号tx）研发解药。
实验过程：
1.病毒暴露：将██置于密闭实验舱，释放浓度为10? pFU\/L的tx丧尸病毒气溶胶，舱内持续监测病毒浓度及██状态。
2.动态观察：第1天，██魂体温度从常规28c升至39c，眼窝白光呈不规则闪烁；第3天，其颅骨、肋骨表面出现淡灰色病毒菌斑（tx病毒感染特征），实验室评估小组基于既往tx病毒致死率（100%），判定其存活概率＜10%；第5天，██体温回落至30c，体表病毒菌斑开始自行脱落；第7天，抽取其骨骼间隙体液检测，未发现tx病毒核酸及活性颗粒，后判定为病毒清除。
3.解药研发：提取██体液中产生的tx病毒中和抗体，结合病毒灭活株进行培养，经5次纯化后制备出“tx病毒特异性血清”，后续在感染tx病毒的实验体上测试，24小时内可清除病毒，确认解药研发成功。
实验结果：██仅通过5天发热即完全抵抗tx丧尸病毒，基于其免疫产物成功研发出tx病毒解药，填补了该病毒无有效治疗手段的空白。
实验结论：██的特殊免疫机制对高致病性病毒同样有效，且可快速产生特异性中和物质，具备病毒解药研发的核心价值。
实验编号：LIE-Ab-003
实验日期：20██年█月█日（距上一实验40天）
实验目的：评估LIE-Ab-001、LIE-Ab-002实验后，██躯体在毒素、病毒双重洗礼下的物理强度及特殊能力上限。
实验过程：
1.皮肤骨骼表面硬度测试：使用维氏硬度计对其颅骨、指骨进行多点检测，对比标准钻石硬度（hV），结果显示██骨骼表面平均硬度为1000hV，即达到钻石硬度的10%。
2.物理破坏力测试：引导██以徒手状态击打标准花岗岩砖（规格200x100x50），接触瞬间砖块沿受力点碎裂为不规则小块，经力学仪器测算，其单次击打力度约850kg，可轻易碎砖。
3.治疗光盾防御测试：指令██激活自身衍生的治疗光盾，半透明淡绿色护盾，覆盖全身，随后向其发射模拟导弹（当量10kg tNt，模拟常规战术导弹威力），爆炸后光盾无裂痕、无能量穿透，██躯体未出现任何震颤或异常，可硬抗导弹。
实验结果：██躯体物理性能显着强化，骨骼硬度达钻石10%，徒手可碎花岗岩，治疗光盾可完全抵御10kg tNt当量冲击；同时监测显示，其免疫系统活性较实验前提升4倍，具备更强的前置防御能力。
实验结论：毒素、病毒的反复刺激，不仅未损伤██躯体，反而使其物理强度、特殊防御能力与免疫系统同步强化，形成“免疫-防御”双重异常特性。
实验编号：LIE-Ab-004
实验日期：20██年█月█日（“血雾效应”爆发后第3天）
实验目的：1. 测试██对“血雾效应衍生血肉病毒”的抗性（结合其现有免疫、法抗能力）；2. 融合既往实验获得的初代抗毒血清、tx病毒血清，研发广谱性免疫制剂。
实验过程：
1.病毒抗性测试：将██暴露于血雾污染环境（含高活性血肉病毒，该病毒可快速侵蚀生物组织，既往感染体24小时内即出现躯体血肉化崩溃）。第1天，██骨骼表面附着淡红色血肉菌丝（病毒感染初期特征），眼窝白点闪烁频率加快（判定为免疫机制启动）；第3天，体表菌丝开始枯萎、脱落，魂体温度维持在31c（无高热或异常波动）；第5天，全身菌丝完全清除，体液检测无血肉病毒残留（判定为病毒抵抗成功）。
2.广谱制剂研发：提取此时██体内的血肉病毒免疫因子，与LIE-Ab-001初代抗毒血清、LIE-Ab-002 tx病毒血清进行成分融合，经3次配比调试（比例1:2:1.5），制备出“广谱免疫抑制药剂（代号p-01）”。
3.制剂效果测试：将p-01药剂分别作用于既往32种剧毒、tx病毒、血肉病毒样本，检测显示其对所有剧毒的抑制率＞92%，对两种病毒的灭活率＞95%，且无明显副作用。
实验结果：██凭借强化后的免疫、法抗能力，5天内成功抵抗血肉病毒；融合多代血清研发的p-01药剂，可大幅抑制已知所有剧毒及病毒，具备“类万能抑制”效果。
实验结论：██的异常躯体是广谱抗毒\/抗病毒的核心载体，p-01药剂可作为高危毒素、病毒感染的通用抑制手段，应用价值极高。
负责人签字：zalgo
档案归档状态：机密（仅限LIE收容部核心成员查阅）
“负责人：zalgo……实验对象：异常个体██……”星河念着念着，声音顿住——纸页上所有涉及“姓名”“所属小队”的地方，全被黑色墨团涂死，只剩“骷髅种族”“时空绿草实验场地”“治疗光盾测试”这些零碎信息。
他翻到LIE-Ab-003实验记录，目光停在“徒手碎花岗岩”“光盾硬抗10kg tNt当量冲击”那几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纸页边缘的褶皱，突然抬头看向zalgo，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的懵逼：“这上面的‘异常个体██’……是白晓？不是哥们你认真的吗？”
toy也凑过来看，透明手掌悬在纸页上方，他能感知到纸页残留的玄能波动，和之前白晓使用治疗光盾时的波动一模一样。
“骨骼硬度达钻石10%、抵抗32种剧毒………白晓平时打架确实耐抗，之前被腐肉怪的毒爪划到，隔天就好了。”
zalgo的触手缠上自己的小臂，深红色的魔能顺着触手纹路闪了闪：“不然呢？”
“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阴？”星河把档案往地上一戳，纸页被风吹得翻卷，“白晓跟我们一起出任务快半年了，你背地里给他做了这么多奇怪实验——注射剧毒血清、关在舱里放丧尸病毒，你当他是实验品还是战友？”
“他本就是LIE登记在案的‘异常个体’。”zalgo的声音没半点起伏，触手捡起一页飘落在地的实验记录，指腹点在“时空立场免疫效应”那行，“五年前他误闯时空绿草实验场，本该被时空撕裂搅成碎片，结果醒了之后连后遗症都没有——这种体质，不做实验摸清底线，等dEx用毒或者病毒偷袭，他死了谁来扛？”
他顿了顿，触手把档案袋重新封好，递回给星河，语气里带着点近乎残酷的冷静：“你问我把他当人看吗？在这个玄能枯竭、互相残杀的鬼地方，被需要、有价值才是活下去的资格。他的免疫因子做成了抗毒血清，救过后勤至少六十个被雾茸菌毒到的人；tx病毒解药研发出来后，平民区没再因为丧尸病毒死过一个人——这些比把他当人看更实在。”
“……你有点畜生了。”
星河捏着档案袋，指节泛白——他翻档案时看到“注射5l V-01血清后仅眼窝白光微颤10分钟”，想起上个月白晓跟他吐槽“最近总觉得骨头缝里发凉”，当时还以为是雾林的潮气重，现在才知道是这些实验的后遗症。
可他看着zalgo冷得没情绪的触手，又想起刚才信号里“dEx要用因果律武器”的警告，终是把到嘴边的反驳咽了回去——zalgo的话难听，却没说错，在这场存亡战里，白晓的特殊体质，确实是比普通武器更重要的底牌。
toy轻轻碰了碰星河的胳膊，透明手背上的黑痕还在冒烟：“算了算了，带怎么不人道，也先把档案收起来，找多瑞安的时候顺便提一句白晓的体质——万一打起来遇到病毒或者毒刃，至少知道他能扛，不用分心护着，你说对吧？”
星河“嗯”了一声，把档案袋塞进背包最里面，贴着那本《297实验日志》。他抬头看向地下负8层的通道口，风裹着锈味吹过来，心里突然有点发沉——原来白晓每次笑着说“我耐打，没事”的时候，背后藏着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
zalgo已经率先往通道外走，触手把炸开的接收机碎片扫到一边：“别磨蹭，各位。多瑞安在指挥塔等着，这份档案……暂时别让白晓自己知道。”
他的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要是知道自己被当成‘实验素材’，放一些怪气，但其实是丧尸病毒的气体，以他的脾气，说不定会直接拿着枪来找我，虽然他打不过我——但现在，没人能分心闹内讧。”
星河和toy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复杂。一个是被蒙在鼓里的战友，一个是藏着秘密的收容部长，这份档案像块烫手的石头，攥在手里沉得慌。
两人没再多说，跟着zalgo往通道外走，机甲靴踩在铁渣上的“咯吱”声，混着通风管滴锈水的“嘀嗒”声，在空旷的地下层里显得格外清晰。
三人刚走出地下负8层，就撞见了跑过来的孔临——他的浅蓝色头发上沾着灰，作战服的口袋里露出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显然是从物资库直接赶过来。
“教皇在指挥塔等着呢！”孔临喘着气，看见星河手里的日志和toy手背上的伤，脸色骤变，“信号……是真的？”
“真的。”星河把炸开的接收机碎片塞给他，“你去通知EG的马库斯，让他们撤出所有层级，酒店对外的通道全部封闭——就说‘坐标暴露，留在这里只会被dEx当诱饵，为了.E.G.着想，请速速撤离’。”
孔临接过碎片，指尖刚碰到，就被烫得缩了一下：“马库斯那边…上周刚送了一批杏仁水到平民区，怕是不会轻易走。”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多瑞安的声音从通道尽头传来，他的机甲靴踩在铁渣上，发出“咯吱”的脆响。
机甲面罩的扫描线扫过炸开的接收机，又落在toy的伤手上，“你的伤怎么样？”
“反正死不了。”toy摇头，把“泄露坐标”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多瑞安没说话，只是转身往指挥塔走，机甲肩甲上的划痕在应急灯下发亮——那是上次对抗dEx飞虫时留下的。
他的机甲靴刚踏上指挥塔台阶，297的全息投影就从控制台跳了出来，淡蓝的光粒在他面罩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教皇，定位确认了。”297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投影里的终端正闪烁着“高茂草原”的坐标，“我们把那台空间穿梭器搬到草原了——就是能跨宇宙航行的那台，平行宇宙的dEx肯定会循着它的信号传送，所以高茂草原会是第一线战场。”
多瑞安抬手按向机甲耳麦，指尖划过“空间穿梭器”的标识——那是三个月前从宇宙t废墟里拖回来的残骸，本该是研究跨层玄能的设备，现在成了引诱敌人的诱饵。“他们的传送门会直接开在穿梭器附近？”
“是的，”297的投影调出一张能量波动图，红线在高茂草原的区域陡然飙升，“这机器的空间信号太扎眼了，dEx的同位体想不往这传都难。我们得在草原边缘把防线架起来，把他们堵在传送的第一刻。”
“行吧，星河…你去整合防线资料，高茂草原的地形、可布防的位置，半小时后放我桌上；toy，你去科技部找297，让他给异常物做玄能适配检测，别放出来就乱杀人；孔临，.E.G.那边，你亲自去，通道封死之前，必须让马库斯的人撤干净。”他顿了顿，机甲指节叩了叩腰间的剑——那剑上还沾着同位体的黑血，“记住，这不是演习，是存亡战，.E.G.是我们的朋友，不能让他们遭受我们的灾难，另一个我们十分凶残，以他们的实力可能干不过。”
【收容所对接日志：第73次异常物核查】
时间：战争前65小时，清晨05:00至深夜23:47
地点：LIE收容所中央控制室
执行人：铁律（LIE资深调查员，编号L-7）
记录员：终端AI“箴言”
“LIE控制中心呼叫[异常物代号]，请确认你的收容舱编号、玄能波动频率，重复，确认你的收容舱编号……”
“根据《异常物管理条例第17条》，本次对话时长限制为每单位3分钟，禁止提及‘自由’‘逃脱’等触发词，违反者将触发三级镇压……”
“报告你的能力稳定性、近期玄能逸散值、对活体生物的攻击性倾向……”
（一）编号Ab-007“哭泣天使”
对接时长：3分12秒
铁律：“Ab-007，你的石化能力近期是否出现无差别扩散？上次隔离舱玄能读数异常，是不是在伪装休眠？”
异常物反应：无瞳孔的眼窝转向通讯器方向，指尖在舱壁轻轻敲击，发出“嗒、嗒”的规律声响，未作言语回应。
铁律（提高音量）：“别他妈装死！我知道你们这类东西最会演戏！”
异常物反应：突然瞬移至舱壁观察窗，手掌贴在玻璃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玻璃未被石化，但控制室玄能警报瞬间拉响（后经核查，是其玄能威压导致的误报）。
（二）编号Ab-019“雾中怪人”
对接时长：2分58秒
铁律：“Ab-019，你的红雾潜行范围上周扩张了0.3米，解释原因。还有，上次你吞掉的那名检修员，尸骨找到了——别跟我扯‘消化不良’。”
异常物反应：从红雾中显露出半张脸，泛绿的眼睛眯起，沙哑如刮石的声音传来：“他的怀疑气味太重……比魔能结晶还难吃。”
铁律：“少跟我玩隐喻！直接说你是不是又在突破收容限制？”
异常物反应：重新融入红雾，只留下一句：“………是你们关着我，却问我为什么想出去…………真好笑。”
（三）编号Ab-042“晶核之珠”
对接时长：1分45秒
铁律：“Ab-042，上周给你的玄能结晶块，为什么只啃了一半就吐出来了？是不是对提纯剂动了手脚？”
异常物反应：在隔离舱内快速滚动，撞击舱壁发出“咔嗒”声，表面珍珠光泽明暗闪烁（箴言记录：玄能波动显示“烦躁”）。
铁律：“不说话？行，明天开始停掉你30%的结晶供应，直到你老实交代为止！”
异常物反应：突然静止，滚到观察窗下，用顶端轻轻撞击玻璃，发出“咚、咚”的乞求声。
二、总结记录
铁律（终端语音日志）：“……共计访问30种主要异常物，耗时18小时47分。这些东西要么沉默装死，要么语焉不详，还有几个试图用能力干扰通讯，比如声爆铃铛差点震碎我的耳膜。我他妈不信它们真能合作——教皇那个疯子，居然想把这些定时炸弹放出去……等着看吧，迟早有一天，它们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拖进地狱。”
箴言补充：“本次对接中，有7种异常物玄能波动出现群体性升高，其中血色苍龙的龙息模拟实验里，隔离舱温度异常升高了2.3c…………
Level 28“岚石要塞”的EG哨站里，马库斯的咖啡已经凉透了。他盯着通讯器屏幕上的“信号中断”提示，手指反复按着重连键，指节泛白。
哨站外，两个EG队员正把最后一箱杏仁水搬上运输车，车身上的“EG后勤”标志被红雾染得发暗——这是要送往平民区的物资，现在却卡在半路上。
“队长，酒店那边还是联系不上。”马克跑进来，防毒面具挂在脖子上，“Level 3的通道口被钢板封死了，上面焊着‘禁止通行’的牌子，还有…孔临来了，说教皇让我们立刻撤出所有层级。”
马库斯猛地站起来，“撤出？”他的声音发紧，抓起桌上的步枪，“我们撤了，平民区的老人和小孩怎么办？上周有人还跟我说，新种的银叶麦快熟了，等着我们送镰刀过去呢。”
孔临正好走进来，浅蓝色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了，作战服的袖口沾着玄能检测仪的淡绿微光。
“……不是抛弃。”他把炸开的接收机碎片放在桌上，“坐标暴露了，dEx要引幸存者来高茂草原，EG留在这，只会被当成锚点的同伙一起杀。”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教皇已经安排了流浪者转移到中转站，杏仁水我们会送，你们撤到Level 1的外围，等战争结束，再回来。”
马库斯盯着碎片上的淡蓝玄能，沉默了很久。他想起三天前在平民区，一个小孩拽着他的衣角，举着半块麦饼说“谢谢哥哥”，那孩子的手上还沾着麦粉，像极了他老家的侄子。
“通道什么时候封？”他问。
“4小时后。”孔临看了眼表，“运输车的杏仁水，我让中转站的人来接，你们现在就收拾装备。”
“玄能是什么？dEx又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我们撤出所有地方？”马库斯追问，语气里带着急切。
“…我只能告诉你，那是我们的敌人——一个前所未有的，极其强大的敌人。”孔临的声音沉了下去，他没法解释太多，时间不够，也怕信息泄露引来更多危险。
马库斯沉默了一下，又问：“不方便说吗？如果打输了会有什么后果？”
孔临没回答，只是看着窗外——红雾越来越浓，已经开始往哨站这边飘，那雾里藏着的危险，他比谁都清楚。
马库斯没再说话，只是把桌上的平民区地图叠好，塞进作战服内袋——那上面有他画的记号，哪里有老人，哪里有小孩，哪里的麦种刚发芽。
“告诉多瑞安教皇。”他抓起步枪，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要是…要是能赢，别忘给平民区送粮食，我们等你们。”
“我明白，请你们相信我们。”
同一时间，高茂草原的防线已经开始搭建。
土豆带着三十个机枪手，在雾林边缘埋沙袋——沙袋里混着磨碎的魔能结晶，能挡住低阶血肉生物的爪子。
他蹲在地上，把重机枪架在沙袋上，试了试准星，对准远处的枯木扣动扳机——子弹打在木头上，炸出一个小坑，木屑溅到旁边小兵的脸上。
“都把枪口调高一寸！”他喊，声音比平时大了三分，“这些结晶见血就炸，别误伤自己人！”
不远处，高射炮群正在组装。
三个士兵扛着炮管往支架上抬，炮管上的锈迹被擦得发亮，炮口缠着一圈红布，那是平民区的张大爷送来的，老人颤巍巍地把红布塞给士兵，说“红布辟邪，能打跑怪物”，也不知道是前厅里的哪个习俗。
土豆擦了把汗，瞥见天宏身边那台蒙着防尘布的巨型机甲轮廓，忍不住问：“天宏，你那台守望者机甲咋不拿出来用？据说能硬抗04攻击。”
天宏拧扳手的动作顿了一下，指节在金属表面蹭出细微的火花：“能量核心被拆了，给空间穿梭器当启动能源了。”她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掩饰什么，“现在那玩意儿就是堆废铁，扔仓库里了。”
土豆愣了愣，看着天宏手里的普通机甲扳手，突然明白过来——为了把空间穿梭器变成诱饵，天宏把压箱底的机甲核心都贡献出去了。他没再追问，只是默默把自己的机枪阵地又往左边挪了半米。
天宏蹲在旁边，手里拿着扳手，正在调试炮的仰角：“…我说土豆，你的机枪阵地再往左边挪五米！距离太短了！不然高射炮的后坐力能把你震飞！”
土豆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指挥着手下挪沙袋：“知道了！你个机甲宅别瞎指挥！”嘴上这么说，却悄悄把自己的机枪往左边挪了半米，他见过天宏调试机甲的样子，比谁都较真，说往哪挪，就一定有道理。
天宏没抬头，手里扳手“咔嗒”拧死最后一颗螺丝，机甲仰角校准仪跳成绿色——他突然抬手按向耳麦，声音冷得像淬了玄能：“机甲一队、二队，沿雾林边缘列阵！磁能炮营充能，坦克三排试射魔能弹，机枪群同步覆盖——别他妈留力，让对面看看什么叫硬茬！”
话音刚落，草原东侧突然响起连片的“突突”声——土豆身后的十二挺重机枪同时开火，魔能混着子弹壳砸在沙袋上，溅起的结晶粉末遇风就燃，淡蓝火点顺着弹道往远处扫，枯木丛瞬间被扫成碎渣，断枝上还挂着没烧尽的玄能火星。
三辆装甲运兵车从雾林侧路开出来，车身焊死的护盾亮起淡紫光纹，车载重机枪对着空中虚扫，子弹撕裂红雾的锐响压过风声，车胎碾过草甸时，把藏在地下的雾茸菌都压得爆浆。
西侧的坦克营早按捺不住——五辆魔能坦克呈“品”字排开，炮管上扬三十度，炮口符文亮起暗红光芒，炮长对着通讯器喊“三、二、一——放！”，五发魔能炮弹拖着火尾砸向一公里外的土坡，“轰隆”声震得草原草叶贴地，土坡直接被炸塌半边，黑褐色的泥土里翻出藏着的虫态兽残骸，瞬间被炮弹余温烤成焦灰。
更远处的磁能炮阵地更狠，六门磁能炮炮管充能时泛着冰蓝微光，炮口对准雾林深处的枯木群，一道细如手指的磁能光束射出去，没等枯木冒烟，整棵树突然从中间断成两截，截面光滑得像被刀削过，连树皮里的玄能都被吸得一干二净。
天宏的机甲突然动了。
她没坐进驾驶舱，直接站在机甲肩甲上，单手按在机甲控制台——那台刚改装完的玄能机甲突然“咔嗒”展开侧臂，高频紫刃从机甲肘弯弹出来，刃口嗡鸣着切开空气。
远处正好有三个dEx侦查同位体瞬移过来，刚举枪要射，天宏眼神一沉，操控机甲伸手就抓——机甲指节捏碎空气的闷响里，直接攥住最前面那个同位体的机甲头，没等对方挣扎，“咔嚓”一声就把机甲颅捏扁，黑血顺着机甲指缝往下滴。
剩下两个想跑，天宏操控机甲抬腿就踹，机甲靴带着玄能重碾过去，其中一个被直接踩进草甸里，连人带机甲碾成扁平的铁饼；另一个刚瞬移出五米，机甲侧臂的隐藏机枪突然开火，磁能子弹打穿他的机甲腰腹，玄能顺着弹孔往里灌，那人惨叫着炸成一团黑血雾。
“操！天宏你疯了？试火力还真杀啊！”土豆对着通讯器喊，却看见天宏操控机甲抓起地上的坦克残骸——是之前演习报废的旧炮塔，足有三吨重，机甲臂一甩就砸向雾林边缘，“轰隆”一声砸死两个藏在树后的同位体。
天宏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混着机甲引擎的轰鸣，带着点狠劲：“杀干净侦查的，省得他们看明白防线部署——再来几个送死的，正好试试机甲新焊的玄能刃！”说着，她操控机甲高频紫刃横扫，把一棵两人合抱的枯树拦腰砍断，树断口处的玄能瞬间被刃口吸光，连木屑都泛着淡蓝的冷光。
身后突然又传来“轰隆”一声，是西侧的坦克营在试炮，魔能炮弹炸在远处的土坡上，气浪掀得土豆的白头发乱飘，手里的机枪差点歪了。
“操！能不能轻点！都他妈差点炸我这了！”土豆对着通讯器喊，却听见天宏的笑声：“怕震就去后勤搬钢板，别在这嚷嚷！”
综合死亡是从Level 28“岚石要塞”赶过来的，那里的交易区已经重新建好。
他新装备的黑色动力机甲比想象中重，每走一步，草原的泥土都往下陷半寸，六只巨臂上的黑色巨斧，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斧刃上还沾着Level 28麦田里的麦秆碎末。
蓝骑士跟在他身后，剑的淡蓝光在机甲旁闪了闪：“声波炮试过了？”
综合死亡点了点头，胸前的柱骨微微张开——没有声音，却能看到周围的草叶被无形的声波震得发抖，贴在地面的雾茸菌瞬间枯萎。
他不能说话，嘴巴被粗针缝得严严实实，只能用动作回应：六只巨臂同时举起巨斧，往地上一劈，三道深沟瞬间出现，沟里的草叶全被声波震成了碎末，连埋在地下的碎石都翻了出来。
“够了。”蓝骑士的剑收进剑鞘，“Level 28的麦田我守着，你们在这边打，要是…要是守不住，就往那边退，麦地里能藏人。”他顿了顿，看了眼综合死亡机甲上的划痕——那是上次对抗虫态兽时留下的，“综合死亡。注意安全……别硬拼。”
综合死亡的机甲眼闪了闪，微微点头——他还记得，Level 28的麦田里，g的破探险帽还挂在田埂的木杆上，帽檐上的麦壳，随着微风晃动。
战争前48小时。
崩坏夹层的禁区里，草叶还带着人工凝结的晨露，凉丝丝的。妄痕2蹲在石碑旁，指尖拂过白晓两个字上的雾茸粉，那是他昨天刚补的，淡奶白色的粉末，在光下像细雪。
石碑旁摆着半块干麦饼，是他从平民区偷偷带来的，饼上还印着小太阳的花纹，和白晓以前爱吃的一模一样。
“……妄痕。”u姐2的声音从阶梯下传来，她的血色围巾裹得比平时紧，只露出一双暗紫色的眼睛，手里攥着一个黑色的通讯器——那是dEx的设备，屏幕上闪着淡红的光，边缘还沾着点雾林的红泥。
妄痕2回头，看见她的白大褂下摆沾着红雾的痕迹，眉头皱了皱：“你又去雾林了？说了那里危险，里面的雾茸有毒，上次你回来，手臂都肿了。”他站起来，伸手想去碰u姐2的胳膊，却被她往后躲了一下。
u姐2走上阶梯，停在他面前，犹豫了几秒，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她的手很凉，像夹层里的玄能结晶，指尖还带着通讯器的金属冷意。
“妄痕，我要去办点事。”她的声音比平时软了点，甚至带了点恳求，“你在这等着，别出去，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离开禁区。这里有我布的魔法屏障，除了我，没人能进来。”
“去哪？”妄痕2抓住她的手腕，摸到通讯器的棱角，那东西硬邦邦的，硌得他手心发疼，“是和U.E.c.有关？上次你说的‘殇灭’，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一提到这个，就不对劲？”
u姐2的身体僵了一下，猛地抽回手，把通讯器藏在身后。她别过脸，血色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声音低得像风：“别问。”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很快回来，给你带清露花——你不是一直想看吗？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种在石碑旁边，浇上井水，肯定能活的。”
妄痕2盯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u姐2的眼睛里，有他从没见过的矛盾，像要烧起来的黑煤，又被什么东西死死压着。
他知道u姐2有秘密，可他不敢再问，怕问出来的答案，会让这个唯一陪着他的人，也离开。
u姐2站在禁区的入口，看着妄痕2蹲回石碑旁，指尖又开始轻轻拂拭那些雾茸粉。她转身往禁区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见妄痕2正抬头看她，眼睛亮得像星星。
“听话，留在这儿。”她的声音又软了些，这是她很少有的语气，尤其是在面对其他同位体的时候。
她是第一代同位体，身上还留着没被dEx抹去的感情，不像二代那样冷冰冰的——dEx后来改良了同位体的基因，二代连“在乎”是什么都不知道。
“为啥不让我去？”妄痕2站起来，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我能打，我会发射骨刺，还会瞬移，我不会拖你后腿的。上次在夹层里，我还帮你打跑过腐肉怪呢。”
u姐2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想起妄痕2的宇宙毁灭时的场景——是她亲手启动的玄能吸收装置，当时dEx的命令是“销毁所有次级锚点宇宙”，她没办法反抗，只能去。
可她偷偷留了妄痕2的命，把他从正在坍塌的层级里抱出来，藏进了这个禁区。她不想让妄痕2知道这件事，更不想让他去战场——战场上有太多知道真相的人，还有那些没感情的二代同位体，他们会告诉妄痕2，是谁毁了他的宇宙。
“没有为啥，”u姐2的声音有点发颤，她走过去，拍了拍妄痕2的肩膀，掌心的温度尽量放得暖些，“你留在这儿，等我回来。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的，就像10年前一样，到时候给你带一大束清露花。”
妄痕2还想说什么，但看着u姐2眼底的恳求，终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u姐2的脾气，她决定的事，没人能改。
“那…你要小心。”他攥紧了口袋里的半块麦饼，那是给u姐2留的，“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用我教你的骨刺技能，往他眼睛里扎，别手软。”
u姐2“嗯”了一声，转身就往禁区外走。
她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忍不住把妄痕2带上，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真相。她走得很快，脚步越来越快，直到看不见禁区的入口，才停下脚步。
风里飘着夹层特有的冷意，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骨刺——那是妄痕2之前给她的，说能用来防身，骨刺上还留着妄痕2的温度。
她把骨刺攥紧，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要去战场，要拿到主dEx的定位器，要保护妄痕2，谁要是敢伤害他，她就把谁碎尸万段。
刚走出没多远，身后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很轻，却带着二代同位体特有的机械感。u姐2猛地转身，看见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骷髅站在那里——是u姐3，二代同位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是空的，像两块没有光泽的石头。
“x-0号，你不该留着他。”u姐3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起伏，“dEx要所有同位体参战，你私藏他，是背叛。”她的手里握着一把毒刃，刃口泛着淡紫的光，那是dEx特制的“蚀骨刃”，沾到血就会顺着血管腐蚀骨骼，u姐2的手臂曾经因为中了这个毒而发肿。
u姐2没说话，只是从袖子里弹出那根玄能骨刺——骨刺泛着淡黑的光，是用她自己的玄能强化过的，比普通骨刺锋利三倍。u姐3也不废话，毒刃直刺u姐2的胸口，速度快得像闪电。
u姐2早有准备，瞬移到u姐3身后，骨刺抵在她的脖子上，声音冷得像冰：“别挡我的路。”她的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否则，我杀了你。”
u姐3盯着她，眼睛里还是没表情，仿佛脖子上的骨刺只是一根普通的树枝。
“你杀了我，dEx也会派其他人来。”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妄痕2必须死，他是‘残次品’，留着只会影响剪枝计划。”
“我说了，别挡我的路。”u姐2的骨刺又往前送了半寸，尖刃已经碰到u姐3的皮肤，“再废话，我现在就他妈的拧断你的脖子！你他妈的听懂了吗？”
u姐3沉默了几秒，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开了路。她没再动手，只是站在原地，看着u姐2的背影消失在红雾里，眼底依旧空无一物，二代同位体没有“犹豫”的程序，只要没接到“必须击杀”的命令，就不会强行阻拦。
u姐2没再回头，她知道u姐3不会善罢甘休，但她没时间纠缠。她得赶紧去高茂草原，找到符灰，拿到定位器，主dEx的军队已经在路上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同一时间的雾林深处，白晓正踩着腐叶往里面走。腐叶的泥水溅到他的作战服裤腿上，和之前沾到的魔能粉末混在一起，干硬得硌腿。
他的作战服口袋里，十枚金币硌得慌——那是他攒了大半年的工资，原本想等战争结束，给平民区的小孩买杏仁糖，现在却要换成一把杀人的枪。
“哟，还真敢往里走。”虚的声音从一棵半腐的古树上飘下来，他靠在歪歪扭扭的树枝上，黑袍下摆垂下来，扫过袍上，瞬间就被黑袍吸收了，连个印子都没留。
他手里的“因果穿刺者”斜插在树杈上，枪管的幽蓝冷光，把周围的红雾都逼退了半寸，雾滴落在枪管上，瞬间就化成了白烟。
白晓抬头，攥紧了口袋里的金币——金币边缘被他摸得发亮，硌得掌心发疼。“你说的那把枪，真能打穿30公分钢板？真能杀同位体？能保护我的朋友？”
他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是怕，是心疼那些金币——那是他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上次后勤发的压缩饼干，他都只吃半块，剩下的留给平民区的阿龙。
虚笑了，笑声像风吹过空罐子，“哗啦”响。他从树上跳下来，黑袍扫过地面的腐叶，却没沾一点泥，落地时轻得像片羽毛。他把枪扔给白晓，枪身缠着的锈链砸在白晓手背上，有点疼，链节之间还卡着点干涸的黑血。
“你自己看吧。”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废机甲钢板——足有30公分厚，是上次对抗虫态兽时留下的，钢板上还留着被能量炮炸出的凹痕。
白晓抱着枪，有点沉，枪托抵在腰上，硌得他肋骨发疼。他学着虚的样子，把枪口对准钢板，手指扣在扳机上，深吸一口气——“砰！”子弹带着淡蓝的玄能，像一道小闪电，直接穿了过去，钢板上的洞还在冒白烟，边缘的金属都被玄能烧融了，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看看吧！满意了？”虚挑眉，眼神扫过白晓攥紧口袋的手，那口袋鼓囊囊的，不用看也知道是金币，“你这宇宙都快塌了，还揪着那点工资金币较劲？命都没了，留着金币给谁花？不如给我！”
“要你管！”白晓瞪了他一眼，把枪抱在怀里，像护着什么宝贝，“我攒这些钱容易吗？上次加班整理情报，三天只睡了四个小时，才多领了两枚金币，你一句话就给我要走了，黑心鬼！”
虚撇了眼白晓气鼓鼓的样子，晃了晃手里的空杯子，杯子里原本装着稀释杏仁水，现在已经空了，杯底还留着点杏仁渣。
“我跟你说，这玩意儿威力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真要撞上仗，你要不还是别硬上了？”他顿了顿，语气里难得没了调侃，“同位体比你想的能打，尤其是被感染的，刀砍上去都不疼，你这小身板，别没杀了别人，先把自己搭进去，记得………保护好你的朋友哦。”
白晓喉结滚了滚，只觉得他的话奇怪，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枪——枪管还在泛着淡蓝的光，刚才那一枪的后坐力，现在还震得他肩膀发麻。
“那…多少钱？我那点工资，根本顶不上事，你能不能便宜点？”他的声音软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他知道虚卖的枪是好东西，可他实在舍不得那几枚金币。
“不贵，10枚金币。”虚扫了他攥紧衣兜的手，漫不经心开口，“特殊时候特殊价，就这数，爱要不要。你要是觉得贵，现在就走，我不拦着——反正等仗打起来，没这枪，你大概率活不过半小时。”
“10枚金币？你他妈抢钱呢？”
“就这个价，你爱要不要吧，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了。”
白晓盯着那枪看了半晌，牙咬得发紧，腮帮子都鼓了起来——那十枚金币，他藏在枕头底下，每天睡前都要摸一摸，想着等战争结束，给自己买把新武器。
可现在，为了活命，为了能保护那些人，他不得不把金币交出去。“……你最好没骗我。”他慢吞吞从背包里摸出10枚磨得发亮的金币，指节捏得发白，才递过去。
虚刚伸手要接，指尖却碰着硬邦邦的阻力——白晓的手指死死夹在金币边缘，指腹都泛了白，没松半分。
“哎，枪都塞你手里了，金币还攥着？”虚挑眉，语气又带了点调侃，“这就不地道了吧？我可告诉你，这枪的备用弹夹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要不给钱，弹夹我可就拿走了。”
白晓狠狠瞪过去，想把这人的模样刻在脑子里，可虚的脸始终笼在一片模糊的虚无里，像蒙了层永远散不开的雾，怎么看都抓不住轮廓。
他终是松了手，金币“哗啦”落在虚掌心，自己却别过脸，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滚犊子！”
转身走的时候，白晓没看见，虚从黑袍里摸出一个银色的备用弹夹，轻轻放在他刚才站过的腐叶上——弹夹侧面，刻着一个和他金币上一模一样的小太阳花纹。
虚看着白晓的背影消失在红雾里，低声说了句：“锚点3号的‘白晓’，比宇宙w的那个，运气好点…只是可惜，即将失去了一个朋友。”他把金币塞进黑袍口袋，转身也消失在雾林深处——他得去通知其他游离者，坐标暴露的事，不能只让酒店的人知道。
物资库门口，管家的手杖斜指地面，杖尖的暗刃刚收回一半，地上躺着两个穿dEx黑袍的人，咽喉处的伤口细得像线——那是管家的手法，精准挑断气管，没溅出多少血。
他刚要转身去搬杏仁水，物资库的铁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三米高的“呆子能同位体”冲出来，手里的巨锤砸在地上，把水泥地砸出一道裂缝，碎石溅得满地都是。
“管家，躲远点！”呆子能扛着新领的巨锤从后面跑过来，他的作战服肩膀处磨破了，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
没等同位体反应，呆子能的巨锤就砸了过去——两柄巨锤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铛”声，呆子能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裂了个小口，血顺着锤柄往下滴。
同位体狞笑一声，巨锤再次挥来，直砸呆子能的胸口。管家突然闪到同位体身侧，手杖的暗刃弹出，精准刺中对方膝盖后的韧带——那是人的弱点，同位体的腿一软，巨锤偏了方向，砸在旁边的物资箱上，里面的压缩饼干撒了一地。
呆子能抓住机会，巨锤砸在同位体的肩膀上，“咔嚓”一声脆响，对方的肩骨直接被砸断，巨锤从手里滑出去，砸在地上震得尘土飞扬。
“别杀他！留活口问情报！”管家喊着，手杖顶住同位体的后颈。呆子能收住力，却没料到同位体突然自爆玄能，黑血喷得两人满身都是。
管家的手杖被炸得裂开一道缝，呆子能的胳膊也被溅到的黑血烧出小泡：“操！这杂种还会自爆！”
管家擦了擦脸上的血，把裂开的手杖别回腰间：“没事，物资库还有备用的武器，先把剩下的杏仁水搬到中转站。”
平民区的临时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淡淡的麦香，飘在空气里。武诸葛靠在病床上，手臂上还插着输液管，那里面是“血肉成圣”转基因药剂的最后一剂，淡红的液体顺着透明的管子，慢慢流进他的血管里，皮肤下的血管都泛着微弱的红光，像有小火苗在里面烧。
“真要去？”旁边病床的小兵叫小何，脸上还带着伤——是上次在雾林巡逻时被腐肉怪抓的，伤口刚结痂，他递过来一块热乎的压缩饼干，饼干上还冒着点热气，是刚从后勤领的，“医生说你这药剂成功率才70%，现在去战场，要是失控，就成丧尸了——到时候谁能制住你？我们这些小兵，连你的一拳都扛不住。”
武诸葛咬了口饼干，干涩的粉末卡在喉咙里，他咳了两声，伸手摸起放在床头的合金刀——刀身被他磨得能照见人，刀柄上缠着的红绳，是他同事织的。
三年前朋友在红雾里失踪，搜救队找了三个月，只带回这根红绳，绳子上还沾着雾茸菌的毒汁，他洗了整整十遍，才把毒汁洗干净。
“中转站离前线就三公里多。”他拔下输液管，针孔瞬间愈合，只留下一点淡红的印子，连血都没渗出来——药剂已经开始起效，他的自愈能力比之前强了三倍，“我不去，你们这些小兵，挡不住那些同位体的骨刺。上次演习，你们连我的残影都打不到，更别说真刀真枪的仗了。”
小何还想劝，却看见武诸葛已经站起来，把合金刀别在腰后，作战服的口袋里露出半张照片——是他和战友的合影，照片边缘都卷了边，上面有五个人，现在活着的，只剩他一个。
“要是我失控了。”武诸葛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小何一眼，眼神很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就用这把刀，往我心脏捅，别犹豫。我不想变成那些怪物，更不想伤害自己人。”
小何张了张嘴，想说“我下不去手”，可看着武诸葛坚定的眼神，终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武诸葛的脾气。
“那…你自己小心。”他把手里的另一块压缩饼干塞给武诸葛，“饿了就吃点，别硬撑。”
武诸葛接过饼干，塞进兜里，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临时医院。外面的人造光有点晃眼，平民区的田埂上，几个老人正在给银叶麦浇水，灌溉器的淡蓝光纹在阳光下忽明忽暗，像星星落在了地里。
他走过去，帮张大爷扶了扶灌溉器的管子，管子有点漏，水顺着裂缝往下滴，滴在麦种上，溅起一点泥星。“大爷，这管子该换了，漏得厉害。”
张大爷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没事……凑合用，等仗打赢了，再换新的吧。”他看了眼武诸葛腰上的合金刀，又看了看他手臂上的红绳，“去前线啊？小心点，别像上次那样，伤得那么重，让你兄弟担心。”
武诸葛的脚步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等我回来，帮您换灌溉器。”
武诸葛刚走出平民区的田埂，雾林边缘的枯木丛突然传来“咔嗒”声——不是风吹腐叶的响，是骨头摩擦的脆响。
他手按在腰后合金刀上，脚步顿住，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从树后窜出来——那人穿着和dp一模一样的作战服，胸口还别着半块磨花的军牌，正是三个月前在红雾里失踪的dp。
可那双眼睛早没了往日的亮，翻着浑浊的灰白，皮肤泛着黑紫，每走一步，关节都像生了锈似的卡顿，显然是被血肉病毒感染成了丧尸。
“dp？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武诸葛喉结滚了滚，手指松开刀柄，他没法对昔日战友动手，哪怕对方现在只剩一具行尸走肉。
可丧尸dp没给他犹豫的时间，突然瞬移到他面前，速度快得像一道黑风，爪子带着黑血就往他喉咙抓来。
武诸葛下意识往后躲，爪子擦着他的作战服划过，布料瞬间被腐蚀出一道黑痕，皮肤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他这才看清，丧尸dp皮肤外裹着一层透明的白色数据膜，膜上爬着乱码似的光纹，刚才擦过的地方，皮肤已经泛了红，像被开水烫过。
“……杀手人格。”武诸葛咬着牙低声念，眼底瞬间褪去温度，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冷硬——这是他衍生的第二人格，只有在绝境时才会觉醒，没有情绪，只懂杀戮。
他猛地抽刀，合金刀带着玄能劈向丧尸dp的肩膀，却被对方抬手挡住——白色数据膜撞上刀身，“滋啦”一声冒起白烟，武诸葛只觉虎口发麻，刀差点脱手，掌心被数据膜的余温烫出一片红痕。
丧尸dp突然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掌心亮起淡白的光——是能量炮！一道白光射过来，武诸葛瞬移到枯树后，树干被光束炸得粉碎，木屑混着黑泥溅了他一身。
没等他站稳，脚下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骨刺，是丧尸dp操控的骨殖！武诸葛抬脚踢碎身前的骨刺，却被侧面的骨刺扎进小腿，黑血顺着伤口往下淌，他闷哼一声，反手甩出三道骨刺，直扎丧尸dp的胸口——可骨刺刚碰到白色数据膜，就被弹飞出去，落在地上碎成白粒。
“速度太快……数据膜防住了所有攻击。”武诸葛喘着气，小腿的伤口疼得钻心，他刚凝聚龙骨炮对准丧尸dp，对方突然仰头，胸口数据膜亮起刺眼的白光，一道半米宽的白色能量光波轰过来！武诸葛躲得慢了半步，光波擦过他的左肩，作战服瞬间烧成灰，骷髅外面那层白色的皮肉被轰得翻卷起来，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滴，落在草上，把草叶都染成了黑红色。
他倒在地上，刚想爬起来，丧尸dp已经扑过来，膝盖顶住他的胸口，爪子按在他的天灵盖上，白色数据膜的温度烫得他头皮发麻，意识开始发沉。
就在这时，武诸葛的目光扫过丧尸dp胸口的军牌——军牌边缘卡着一块碎肉，正是dp失踪时被异兽抓伤的旧伤位置！那里的白色数据膜比别处薄了些，膜下的皮肤还留着没愈合的疤，显然是病毒感染时，旧伤影响了数据膜的覆盖。
他猛地攥紧拳头，把剩下的魔力全灌进右拳，忍着左肩的剧痛，一拳砸向丧尸dp胸口的旧伤处——拳头穿透薄弱的数据膜，直接砸在对方的肋骨上，“咔嚓”一声脆响，玄能顺着伤口往里灌，白色数据膜瞬间崩裂，像碎玻璃似的掉在地上。
丧尸dp发出凄厉的嘶吼，爪子松开武诸葛，踉跄着后退。武诸葛抓住机会，抽腰后合金刀，忍着浑身剧痛站起来，刀尖对准丧尸dp胸口的破口，狠狠扎进去——刀刃穿透肋骨，直刺心脏，玄能顺着刀身往里烧，丧尸dp皮肤下的黑紫血管瞬间崩裂，黑血喷了武诸葛满脸。
他没松手，反而把刀往深处拧了半寸，直到丧尸dp的身体软下去，彻底没了动静，才脱力般跪倒在地。
武诸葛靠在枯树旁，浑身是伤，鲜血把作战服浸成了深褐色，左臂几乎抬不起来。他伸手捡起掉在地上的半块军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磨花的“dp”两个字，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响——不是疼的，是难受。
他把军牌塞进作战服内袋，贴着胸口的位置，然后撑着合金刀站起来。
他转身继续往前走，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田埂上的麦种上——那些麦种刚冒芽，嫩绿色的小芽，在风里轻轻晃着，像在跟他告别。
与此同时，安昭小队的营地在雾林边缘亮着篝火。篝火的火苗跳动着，把周围的红雾都映得暖了些，火上架着的行军锅，里面煮着稀释的杏仁水，冒着淡淡的热气。
58正在调试他的重型机甲——这机甲是天宏刚改好的，比之前的重了三倍，机甲臂上焊着玄能护盾发生器，启动时泛着淡紫色的光，手里的高频紫刃被磨得比之前更锋利，刃口能轻易划开厚钢板。
他试着挥了挥紫刃，机甲关节发出“咔嗒”的脆响，却意外地灵活，比他预想的要顺手得多。“安队，这玩意儿…真能挡住猎枪子弹？上次演习，我的旧机甲被猎枪打了个洞，差点把我胳膊崩了。”
安昭正在给步枪装弹，子弹是特制的穿甲弹，弹头上涂着淡红的魔能粉末，能穿透同位体的机甲外壳。听到这话，他抬头笑了笑，把装好弹的弹匣拍在58手里：“天宏改的，别说猎枪，就是磁能炮，都能挡三发。你试试护盾——按机甲左手边的红色按钮，启动后能覆盖全身，就是消耗玄能快点，省着点用。”
58立刻按了按钮，机甲表面瞬间覆盖上一层淡紫的光盾，光盾上的纹路像水波纹似的流动着。他走到旁边的钢板前，让安昭用猎枪打了一枪——子弹打在光盾上，瞬间被弹开，光盾只闪了闪，一点裂痕都没有。
“卧糟牛逼啊！”58兴奋地喊，机甲的通讯器里传出他的笑声，“这下我不用怕那些同位体的枪了！”
安昭笑着摇头，把另一把装好弹的步枪递给白晓——这是白晓刚从虚那买的“因果穿刺者”，安昭帮他检查过了，确实是好东西，就是后坐力有点大，以白晓现在的体力，连续开三枪就得脱力。
“记住，这枪每开一次，吸你1%玄能，你现在存备玄能只剩12%，都是好不容易提纯的…最多开10枪，省着点用。”他顿了顿，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玄能补充剂扔给白晓，“要是能量不够了，就喝这个，能临时补5%，就是喝了有点烧心，忍着点。”
白晓接过枪和补充剂，摸了摸口袋——里面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是早上离开平民区时，妄痕塞给他的半块麦饼，还带着点余温。麦饼是妄痕自己烤的，有点焦，却比后勤的压缩饼干香多了。
他点了点头，把枪别在腰后，抬头看见ZY正坐在篝火旁，盯着手里的半块军牌发呆——那是dp的，上次在雾林找到的，上面的“dp”两个字母被磨得快要看不见了，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菌液痕迹。
“还在想？”白晓走过去，在ZY旁边坐下，把刚热好的杏仁水递给他一杯，杯子是用硬纸板做的，有点软，却能装住水。
ZY抬头，眼睛里没什么光，像蒙了层灰：“你说…师傅要是活着，会不会怪我？”他攥紧军牌，指节发白，军牌边缘硌得他掌心发疼，“上次在幻界，我要是跑得快点，他就不会被抓了；要是我当时手里的刀再锋利点，就能早点砍死那只血肉兽，师傅就不会死了，还有那该死的破雨。”
白晓没说话，只是坐在他旁边，看着篝火的火苗——火苗跳得很厉害，像战场前不安的心跳，时不时有火星溅出来，落在地上的腐叶上，烧出小小的黑印。
他想起虚说的“宇宙快塌了”，想起多瑞安说的“存亡战”，突然觉得手里的枪沉得像块铁。他想安慰ZY，却不知道说什么——dp的死，ZY心里的坎，不是一句“别想了”就能过去的。
不远处，u姐正把一把磨好的镰刀扔给茶叶。茶叶的右眼被黑蓝色乱码覆盖，那些乱码像活的一样，在他眼周游走，左眼的深红色瞳孔里，时不时流着黑色的液体，滴在地上，瞬间就渗进了泥土里。
她接住镰刀，试了试刃口，随手割掉旁边一根半枯的草——草叶瞬间断成两半，切口平整得像用尺子量过。
“这次不摸鱼了？”u姐靠在旁边的树上，黑围巾在风里飘着，和u姐2的很像，却少了那种矛盾的沉重。
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后勤部门刚发来的装备清单，她正在核对镰刀的数量——茶叶用镰刀用得最顺手，后勤特意给了他十把备用的，都磨得很锋利。
“再摸鱼我就死了，哥们。摸鱼也得有命摸。”茶叶擦了擦眼睛里的黑液，把镰刀别在腰后，黑液沾在镰刀柄上，留下一道深色的印子，“这要是打输了，我们一起死。听说另一个你也来了？就是那个初代同位体，u姐2。我听toy说，她很能打，尤其是用镰刀，比我还狠。”
u姐的动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她只认妄痕2，其他人…包括酒店的妄痕，她都能下死手。”她顿了顿，看向高茂草原的方向，那里已经黑了半边天，风里开始带血腥味，虽然还很淡，却能清晰地闻出来，“打起仗来，看见穿黑袍、深红围巾沾血的，别犹豫，直接打——她的镰刀上涂了毒，沾到就麻烦了。”
茶叶没再问，只是把毛帽往下拉了拉，遮住半张脸——她的骷髅嘴巴被红围巾盖着，看不见表情，只听见她低声说了句：“放心，死不了。我还没活够呢，不想死在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手里。”
篝火渐渐灭了，只剩下一堆发红的炭火，偶尔有火星溅出来，落在地上，很快就凉了。天边泛起一丝诡异的蓝——不是黎明的蓝，是同位体穿越平行宇宙时，带来的空间波动蓝光，一道接一道，像在天边划开了一道道口子。
雾林东侧的一号机枪阵地，老王正趴在沙袋后面，手指扣在重机枪的扳机上。风里的焦糊味越来越浓，雾林里的红雾被吹得晃动起来，隐约能看见里面闪着的蓝光，像鬼火似的飘来飘去，忽明忽暗。
阵地左侧的雾茸丛里，绿叶半蹲在腐叶上，作战服裤腿沾满黑泥，手里攥着两把自制骨刺——是用魔能结晶磨的，尖刃泛着冷光。
三道蓝光突然在他身后亮起，三个穿银色盔甲的同位体瞬移过来，骨枪直刺他后心。绿叶没回头，直接往前扑出个翻滚，骨枪扎在他刚才蹲坐的地方，腐叶溅起半米高。
翻滚起身的瞬间，绿叶左手骨刺掷向最近的同位体，精准扎进对方盔甲缝隙——那是关节连接处，骨刺带着玄能，直接卡在齿轮里，同位体的胳膊瞬间僵住。
绿叶趁机瞬移到对方身前，右手骨刺抵住其咽喉，借着体重往下压，骨刺穿透盔甲、扎进气管，黑血顺着骨刺缝往外冒。
剩下两个同位体举枪刺来，绿叶突然往后仰身，避开枪尖的同时，掌心龙骨炮骤然亮起，不是大范围轰杀，是聚焦成一道细激光，从第一个同位体的眼眶穿进去，再从后脑勺穿出，脑浆混着黑血溅在另一个人脸上。
那人愣神的瞬间，绿叶已经绕到他身后，胳膊勒住对方脖颈，膝盖顶在其脊柱上，“咔嚓”一声拧断——尸体刚倒地，绿叶捡起地上的骨枪，对着冲来的第四个同位体掷过去，枪尖扎进对方胸口，他瞬移跟上，踩着对方肩膀跳起，膝盖顶碎其天灵盖，动作干脆得像切菜。
“来了！”旁边的副射手小李突然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紧张，手里的子弹链“哗啦”一声挂在机枪上，链节之间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第一道光从雾里窜出来的时候，老王还以为是闪电——淡蓝色的瞬移光效里，一个穿着破洞黑袍的人站在草原上，手里攥着一根骨刺，骨刺尖滴着黑血，落在地上，把草都染黑了。他刚要抬头瞄准，那人突然动了，速度快得像风，直冲向机枪阵地。老王没犹豫，重机枪立刻响了。
“突突突——”重机枪的后坐力震得老王肩膀发麻，子弹像暴雨似的扫过去，打在那人的黑袍上，瞬间撕出十几个口子，鲜血喷出来，溅在枯黄的草上，把草染成深褐色。那人倒下去的时候，身体还在抽搐，骨刺从手里滑出去，扎进土里，溅起一点黑血。
但没等老王松口气，雾林里的蓝光突然炸了——几十道、上百道蓝光同时亮起来，像一片蓝色的火海，从雾里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的穿着和水晶装甲兵差不多的银色盔甲，盔甲上沾着碎肉和黑血；有的光着上身，胳膊上缠着带血的绷带，绷带上还插着半截骨刺；还有的手里举着和孔临一模一样的破邪刃，只是刃口沾着的不是血，是灰白色的脑浆。
“导弹！请求导弹支援！”老王对着通讯器喊，声音因为用力而沙哑，手指死死扣着扳机，重机枪的枪管都打红了，烫得空气中飘着金属融化的味道，枪管附近的草都被烤得卷了边。
旁边的高射炮也响了，炮弹拖着白烟飞向雾林边缘，炸出一团团火光，把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炸得飞起来，胳膊、腿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沙袋旁边，血顺着沙袋往下淌，把沙袋里的魔能结晶都染红了。
西侧的坦克营也开火了。
五辆魔能坦克的炮管同时亮起红光，符文战术导弹拖着长长的火尾，像几条火龙，砸进人群里。
第一发导弹炸响的时候，地面都震了一下，草原上的草被气浪掀飞，露出，砸在一个冲过来的敌人的脑袋上——那敌人的头骨瞬间被砸得稀碎，脑浆和血混在一起，流进弹坑里，和之前的黑血混在一起，变成了深黑色的泥浆。
“打得好！”坦克里的炮手兴奋地喊着，又快速装了一发弹，“这群杂种，传送过来就是送死！让他们知道咱们酒店的厉害！”
空中的反重力歼击机也开始俯冲。机翼下的炸弹投下去，在人群里炸出一个个火球，火焰烧着了敌人的衣服，有人浑身是火，尖叫着乱跑，撞在其他人身上，把火传过去，整个草原东侧都飘着烧焦的皮肉味，恶心得人想吐。
一架歼击机的机炮扫过去，把一个正在瞬移的敌人拦腰打断——上半身飞出去，撞在雾林的树干上，血顺着树干流下来，把树皮染成黑红色，树干上的雾茸菌吸了血，瞬间长得更茂盛了。
白晓趴在防线中间的弹坑里，举着那把“因果穿刺者”，瞄准一个冲过来的敌人。那人穿着和他一样的黑色外套，只是外套上沾着的血更多，脸上还挂着碎肉，看见白晓的时候，愣了一下——显然也没想到会遇见“自己”。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突然举起骨刺，朝着白晓扔过来，骨刺带着风，速度快得像箭。
“操！”白晓猛地往旁边一滚，骨刺擦着他的胳膊飞过去，扎进弹坑壁上，黑血顺着骨刺尖滴下来，滴在白晓的作战服上，瞬间就渗了进去，凉得他皮肤发疼。
他爬起来，枪口对准那人的胸口，手指因为紧张而有点发抖——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把枪打人，还是打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他没犹豫，扣下了扳机。
“砰！”
子弹打穿了那人的外套，从后背穿出去，带着一团血雾。那人倒下去的时候，眼睛还盯着白晓，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被“另一个自己”杀了，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愤怒。
“白晓！别发呆！左边有三个过来了！”水晶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点急促——她骑着水晶马，正在防线左侧厮杀，手里的水晶长枪已经刺穿了两个敌人的喉咙，枪尖上的淡蓝光纹沾了血，变得更亮了。
白晓猛地回过神，抬头一看，果然有三个穿着银色盔甲的人冲过来，手里的长枪闪着玄能光，枪尖上还滴着血，显然刚杀了人，他们发出愤怒的嘶吼，冲向前去。
他赶紧换弹夹，手指却因为刚才的紧张而有点抖，子弹掉在地上，滚到弹坑外面——幸好旁边的小兵眼疾手快，帮他捡了起来，递回给他。
“快装弹！他们快过来了！”小兵喊，手里的步枪已经对准了冲在最前面的敌人，扣下了扳机。
“谢了！”白晓接过子弹，快速装弹夹，心里有点发慌——刚才那人的脸，和他镜子里的脸一模一样，只是眼睛里全是仇恨，没有一点温度，像个没有灵魂的怪物。他不敢再想，怕自己会犹豫，会被敌人趁机杀死。
“看我的！”旁边的ZY突然站起来，手里的钢刀闪着冷光，他没管冲过来的三个敌人，反而直冲向最前面的那个——钢刀砍在那人的肩膀上，把银色盔甲劈出一道口子，血喷出来，溅在ZY的脸上。
ZY没躲，脸上的血顺着下巴往下滴，他又补了一刀，砍在那人的脖子上，把脑袋砍了下来，滚到白晓脚边，眼睛还睁着，死死盯着白晓。
“发什么愣！”ZY喊了一声，一脚踢在白晓的腿上，把白晓踢醒，“不想死就开枪！这些人不是我们，是怪物！”
白晓这才反应过来，抓起枪，对准剩下的两个人。子弹打在他们的盔甲上，发出“铛铛”的响声——没打穿，这盔甲比他想象的要硬…莫非虚卖的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其中一个人举枪刺向白晓，白晓赶紧举起治疗光盾，长枪刺在光盾上，把光盾刺出一道裂纹，震得白晓胳膊发麻，差点把枪掉在地上。
ZY从旁边冲过来，钢刀砍在那人的手腕上，“咔嚓”一声，把他的手砍了下来，长枪掉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响声。
“谢了……”白晓喘着气，光盾的裂纹越来越大，刚才那一下，震得他整条胳膊都在疼，魔力也消耗了不少，他能感觉到身体有点发虚。
ZY没说话，只是盯着雾林的方向——那里的蓝光越来越密，像是整个雾林都在发光，从里面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重机枪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像是机枪手在换弹夹，却被敌人冲过来打断了，偶尔还能听到机枪手的惨叫声，在混乱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不对。”星河突然蹲下来，手按在地上——地面在轻微地抖，不是炸弹炸的，是很多人跑步的震动，密密麻麻的，像是有千军万马正在往这边冲。
他抬头看向雾林，心脏沉了下去：“他娘的！传送门变大了……他们不是一个一个传，是一群一群传！卧糟这样下去，防线撑不了多久！”
话音刚落，通讯器里就传来老王的嘶吼：“阵地！阵地要破了！这群杂种会土系异能！把沙袋掀起来了！小李被他们抓了！救…………”后面的声音突然断了，只剩下“滋滋”的电流杂音，显然老王也出事了。
多瑞安的声音立刻响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机甲队！58！立刻去东侧阵地支援！用护盾挡住他们，别让敌人突破！坦克营，往东侧扔燃烧弹，别让他们靠近机枪阵地！反重力歼击机，往雾林里扔炸弹，炸了他们的传送点！”
58的机甲引擎轰鸣着，像一头咆哮的野兽，朝着东侧冲过去。机甲的脚步声震得地面抖，每走一步，都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他举起高频紫刃，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敌人砍过去——紫刃切开了那人的身体，从肩膀到腰，切得整整齐齐，内脏流出来，掉在地上，被机甲的脚踩烂，发出“噗嗤”的恶心声响，黑血溅在机甲的装甲上，瞬间就被玄能护盾挡住了。
“老王！坚持住！我来了！”58对着通讯器喊，声音里带着焦急——他知道老王的脾气，要是阵地破了，他肯定会和敌人拼命，不会后退一步。机甲的护盾亮起淡紫色的光，挡住了飞过来的骨刺和子弹，护盾上的纹路像水波纹似的晃动着，却没有破裂。
但敌人太多了，像是杀不完一样，十几个拿着骨刃的人围过来，对着机甲的关节砍——魔能护盾被砍出一道道划痕，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机甲的左腿关节“咔嚓”响了一声，开始漏油，机油滴在地上，和血混在一起，变成了黑褐色的液体。
“妈的！”58骂了一句，心里有点急——机甲关节要是坏了，他就成了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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