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保守派的协助（1/2）

巴黎的夜晚从不真正沉睡。

塞纳河的波光倒映着两岸灯火，埃菲尔铁塔如一座钢铁巨人俯瞰着这座城市的喧嚣与秘密。但在今夜，这座浪漫之都的表象下，正涌动着一场决定无数人生死的暗战。

晚上九点四十分，铁塔西侧观景台。

这个时间点，游客已经稀疏，只剩下零星几对情侣倚在栏杆边欣赏夜景。晚风带着河水的湿润气息，吹动陆景然额前的碎发。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领子竖起，遮住了下半张脸，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四周。

林墨站在他身侧五米处，伪装成一个正在拍摄夜景的摄影师。三脚架上的相机镜头缓慢转动，实则内置的维度扫描仪正在监控半径五百米内的所有能量波动。

“队长，三点钟方向，两名穿着黑色夹克的男子，二十分钟内三次经过同一位置。”林墨的声音通过微型骨传导耳机传来，“九点钟方向的长椅，那个女人看手机的角度不对——她在用屏幕反光观察我们。”

陆景然没有转头。

他的视线落在铁塔下方的一条小巷入口。按照沈巍加密录音中的约定，交接地点不是观景台本身，而是从观景台能看到的那条巷子——这是基本的反侦察策略，真正的交接会在视线确认安全后进行。

“沈巍还没出现。”陆景然低声说，“比约定时间早了二十分钟，他应该在附近观察。”

话音刚落，林墨的扫描仪突然发出轻微震动。

“检测到短促的能量信号——是沈巍之前用过的加密频段。”林墨快速操作着相机侧面的触控屏，“信号源在……铁塔二层餐厅的卫生间方向，距离我们垂直高度八十米。”

陆景然抬起头。

铁塔二层餐厅的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隐约能看到用餐的人影。但在那些窗户之间，有一扇小窗是暗着的——那是员工通道的通风窗。

窗内，似乎有手电筒的光晃了三下。

一长，两短。

约定的安全信号。

“他到了。”陆景然轻声说，“但情况不对。如果他能在餐厅卫生间发信号，说明他暂时安全，为什么不直接下来交接？”

林墨的眉头皱起：“除非……他判断观景台周围已经被布控，下来就是自投罗网。”

两人几乎同时意识到——沈巍在用信号告诉他们：真正的交接地点变了。

“扫描铁塔二层所有出口。”陆景然说，“包括维修通道、通风管道、消防梯。”

林墨的手指在触控屏上快速滑动。

全息扫描图像在屏幕上构建，铁塔的内部结构逐渐清晰。突然，林墨的动作停住了。

“队长，你看这里。”他将图像放大，“铁塔东侧的维修梯，从二层延伸到地面，但梯子中段有一处平台……平台上现在有两个人。”

图像中，两个热源信号紧紧靠在一起。

其中一个信号的轮廓显示，此人手中握着某种长方形物体——很可能是存储密钥的加密设备。

而另一个信号……

“他的姿势不对。”陆景然盯着图像，“上半身僵硬，右手抬起的高度……像是在用武器抵着前面那人的后背。”

沈巍被控制了。

“不是激进派的人。”林墨分析着信号特征，“如果是激进派，早就带他撤离了。控制他的人还在等什么？”

答案在下一秒揭晓。

陆景然的私人通讯器震动——不是联盟的加密频道，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信号源。他接通，却没有说话。

通讯那头传来一个压抑的男声，说的是法语，带着明显的巴黎口音：

“陆先生，我们知道你在只想做个交易。”

陆景然保持沉默。

“我们是星穹保守派的‘联络组’。”对方语速很快，“激进派已经包围了铁塔周边三公里范围，你们现在离开观景台，向西走两百米，有一辆黑色面包车。上车，我们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然后交出密钥。”

“我凭什么相信你？”陆景然终于开口，声音平静。

“就凭沈巍现在还活着。”对方说，“如果我们是激进派，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而且……”声音顿了顿，“沈巍让我告诉你一个词：‘星图共鸣’。他说你会明白。”

陆景然的瞳孔微微一缩。

星图共鸣——这是守护族长老在内部会议上提到的概念，指的是圣女血脉与守护族星图之间存在的特殊能量共振。这个概念从未对外泄露，连江家都只知道大概。

沈巍知道这个词，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他真的接触到了保守派高层，获取了星穹内部关于守护族的核心研究资料；要么这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激进派通过某种手段窃取了这个情报。

“我需要听到沈巍的声音。”陆景然说。

通讯那头传来窸窣声，几秒后，沈巍沙哑的声音响起：“陆先生……他们可信。保守派内部有分裂，激进派要杀我灭口，是他们保护了我……但时间不多，激进派的‘猎犬小队’已经进入铁塔——”

话音戛然而止。

通讯器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撞击金属的声音，紧接着是激烈的打斗声、能量武器充能的嗡鸣、玻璃破碎的脆响。

“他们找上来了！”刚才那个男声急吼，“维修梯平台！快——”

通讯中断。

陆景然和林墨几乎同时冲向观景台的东侧栏杆。从这里向下看，能清晰看到铁塔东侧那架维修梯的中段平台。

平台上，此刻正爆发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战斗。

四个人影缠斗在一起——沈巍被一个穿着深蓝色外套的男人护在身后，而两名全身笼罩在黑色作战服中的袭击者正挥舞着能量刃猛攻。蓝色外套的男人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动作凌厉，但他要保护沈巍，很快左肩就中了一刀，鲜血瞬间浸透衣料。

“是激进派的猎犬小队。”林墨已经收起相机，从背包侧袋抽出两把折叠能量手枪，“标准的双人猎杀阵型——一人主攻，一人封锁退路。”

陆景然的目光却落在更远处。

铁塔下方的小巷里，三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越野车正疾驰而来，车顶的天线闪烁着能量探测器的蓝光。更糟糕的是，东侧塞纳河面上，一艘伪装成观光船的小型快艇正在快速靠近，艇首架设着某种多管发射器。

“他们要把沈巍困死在铁塔上。”陆景然快速分析，“地面车辆封锁出口，河面快艇提供火力压制。一旦确定无法活捉，就会直接击毙。”

“我们怎么上去？”林墨问。

维修梯距离观景台垂直高度超过三十米，中间没有任何连接通道。直接从观景台跳下去无异于自杀。

陆景然转身看向铁塔主体结构。

他的目光沿着那些纵横交错的钢铁桁架移动，大脑飞速计算着每一根横梁的间距、每一处焊接点的承重、每一个可供抓握的凸起。

“跟我来。”

他没有走向游客电梯，而是推开了一扇标有“维修通道，游客止步”的铁门。门内是狭窄的金属楼梯，盘旋向上，通向铁塔的维护层。

林墨紧随其后。

两人在昏暗的楼梯间快速攀升，脚步声在金属阶梯上敲击出急促的节奏。爬到第三层时，陆景然突然停住，推开侧面一扇通风检修门。

门外不是平台，而是一段悬空的钢梁。

钢梁宽度不足二十厘米，下方是近百米的悬空，塞纳河的波光在黑暗中如破碎的镜子。晚风在这里变得猛烈，吹得人衣袂翻飞。

“从这里横向移动十二米，能到达维修梯的上方支撑架。”陆景然指着钢梁尽头那团黑暗中的结构，“从支撑架可以向下攀爬，直达平台。”

林墨看了看脚下深渊般的黑暗，没有犹豫：“我开路。”

他收起能量手枪，双手附上钢梁，整个人如壁虎般贴上去，开始横向移动。陆景然紧随其后，两人的动作精准而冷静，仿佛脚下不是百米高空，而是平坦的训练场。

十二米的距离，在平时只需要几秒。

但在这悬空的钢梁上，每一厘米都需要绝对的专注。风在耳边呼啸，远处传来巴黎夜市的喧嚣，而近在咫尺的平台方向，打斗声越来越激烈。

当两人移动到钢梁尽头时，正好看到下方平台的战况恶化。

蓝色外套的保守派成员已经倒在地上，腹部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正不断涌出。他还在挣扎着试图爬起来，但两名猎犬小队的袭击者已经越过他，扑向靠在栏杆边的沈巍。

沈巍手里紧握着那个长方形的加密设备，背靠着栏杆，退无可退。

其中一名袭击者举起了能量刃，刃口对准沈巍的咽喉。

林墨松开钢梁，纵身跃下。

下坠，抓住支撑架的横杆，身体如钟摆般荡出，双腿在空中绷直，狠狠踹向那名举刀袭击者的侧肋。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

袭击者整个人横飞出去，撞在平台栏杆上，能量刃脱手飞出，从百米高空坠落。

另一名袭击者反应极快，转身的同时已经拔枪。但他的手指还没扣下扳机，陆景然已经从另一侧落下，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他持枪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扼住他的咽喉，将他整个人按在平台地面上。

“密钥。”陆景然看向沈巍。

沈巍脸色惨白，嘴唇发紫——那是中毒或能量侵蚀的征兆。他颤抖着递出那个长方形设备，设备表面有一小块屏幕，显示着不断变化的加密代码。

“需要……三个保守派高级成员的生物特征同步解锁。”沈巍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只策反了两个……第三个……在刚才的追逐中死了……”

林墨已经蹲在倒地的保守派成员身边，快速检查伤口。伤口很深，能量刃灼伤了内脏，鲜血根本止不住。

“他撑不了几分钟。”林墨抬头看向陆景然，眼神凝重。

保守派成员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右眼：“虹膜……扫描……”

这是第一个生物特征。

沈巍勉强抬起左手，将大拇指按在设备侧面的凹槽：“指纹……我的权限还在……”

第二个。

还缺一个。

“第三个是什么？”陆景然问。

“声纹……”保守派成员咳出一口血，“需要……特定频率的守护族能量共鸣发音……只有保守派长老级别的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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