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秦笑公的功力（2/2）
一边是马德里竞技的球员，他们依然保持着那种令人窒息的亢奋。迭戈·科斯塔像一头斗牛一样在原地跺脚，发出粗重的鼻息；队长戈丁正在大声鼓舞士气，拍打着每一个队友的胸口。他们相信，只要再坚持45分钟，他们就能把Ac米兰这群“软脚虾”彻底绞杀。
另一边，Ac米兰的队伍里却异常安静。
特奥·埃尔南德斯低着头，正在重新系紧他的球鞋鞋带。他的动作很用力，指节泛白。他没说话，但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压抑的怒气，连旁边的队友都能感觉到。
而在他身后，拉斐尔·莱奥正靠在墙上，嘴里依然嚼着那块已经没多少味道的口香糖。
胡安弗兰走过莱奥身边，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嘿，小孩。”胡安弗兰用西班牙语挑衅道，“下半场准备好继续散步了吗？我会把你那双漂亮的球鞋踢烂的。”
要是换作上半场，或者换作特奥，这会儿肯定已经炸了。
但莱奥只是转过头，看着胡安弗兰。
他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看穿一切的……怜悯？
“大叔。”莱奥用意大利语回了一句，指了指胡安弗兰的左脚，“你的左脚踝好像有点肿啊。是不是上半场跑太多了？”
胡安弗兰愣住了。他的左脚踝确实是老伤，刚才为了跟防这个小兔崽子，确实隐隐作痛。但这小子怎么看出来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莱奥已经吹了一个粉红色的泡泡，“波”的一声破裂，然后迈着那双大长腿，走进了球场的喧嚣中。
“这小子……”胡安弗兰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下半场比赛开始。
西蒙尼站在场边，双手插兜，眼神阴鸷。他没有做换人调整，但他示意球队继续保持高压。他要用更凶狠的逼抢，彻底摧毁米兰的意志。
第50分钟。
米兰后场长传。范迪克的大脚直接找左路。
皮球划过夜空，落向莱奥控制的区域。
胡安弗兰和科克像上半场一样，第一时间形成了合围之势。科克封堵内线，胡安弗兰顶住后背。
“又来了。那个懒鬼又要丢球了。”看台上的马竞球迷发出了嘘声。
莱奥背身倚住胡安弗兰。
这一次，他没有像上半场那样一碰就倒，或者第一时间回传。
他张开双臂，看似摇摇欲坠，实际上重心压得极低。胡安弗兰感觉自己像是顶在了一团棉花上，无论怎么发力，对方都能把力量卸掉。
就在科克冲上来的瞬间，莱奥动了。
不是那种依靠爆发力的生吃，而是一种诡异的、反直觉的律动。
他的右脚抬起，看起来是要把球扣回来传给中路接应的莫德里奇。
科克的重心本能地向中路移动了一步。
就在这一刹那！
莱奥的右脚并没有扣球，而是像一条灵活的蛇一样，绕过了支撑脚左脚的后方。
插花脚！
“啪！”
一声清脆的触球声。
皮球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从莱奥的左脚脚后跟处磕了出去，不仅改变了方向，还带着强烈的下旋。
它精准地穿过了科克刚刚打开的那条两腿之间的缝隙！
穿裆！
还是用插花脚穿裆！
与此同时，莱奥像是一条滑溜的泥鳅，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扭身动作，从胡安弗兰和科克关门的夹缝中“挤”了过去！
“oh y God！！！”
解说席上，刚刚还在批评莱奥的迪卡尼奥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差点把麦克风吞下去，“这是什么？！拉波纳穿裆过人？！在欧冠淘汰赛？！在万达大都会？！”
全场六万八千名球迷的嘘声像是被刀切断了一样，瞬间变成了震惊的吸气声。
这一下过人太骚了！太写意了！太不讲理了！
这根本不是教科书上的动作，这是街头足球的艺术！
摆脱包夹后的莱奥，面前是一片开阔地。
“拦住他！”马竞队长戈丁大吼着，放弃了中路，像一辆重型坦克一样补防过来。
戈丁是世界级的中卫，他凶狠、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他看着莱奥，准备用一次战术犯规终结这次羞辱。
莱奥面对凶悍的戈丁，甚至没有全速冲刺。
他只是在上半身微微一晃。
那是一个极其微小的肩部抖动。
如果是普通的边锋，这种假动作骗不了戈丁。但莱奥的假动作里带着一种特殊的节奏感——慢，慢，突然快。
戈丁犹豫了0.1秒。
就这0.1秒。
莱奥左脚外脚背轻轻一拨。
加速！
从静止到全速，只用了一步！
那辆“法拉利”终于踩下了油门！
戈丁毕竟年纪大了，转身慢了半拍，只能眼睁睁看着莱奥像一阵风一样从身边掠过，连拉拽球衣的机会都没有。
莱奥杀到了底线。
此时，马竞的禁区里一片混乱。哈兰德在中路吸引了吉梅内斯的防守，萨内在后点包抄。
所有人都以为莱奥要传中找哈兰德。
门将奥布拉克也移动了脚步，准备封堵传中路线。
但莱奥没有传中。
他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红黑色的身影，正像一头发狂的野猪一样，从禁区前沿高速插上。
那是特奥。
特奥憋了一肚子的火。
那张冤枉的黄牌，胡安弗兰的辱骂，那次导致丢球的失误……所有的屈辱，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燃烧的怒火。
莱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那个标志性的笑容。
他没有起高球，而是一脚极具穿透力的倒三角回传。
皮球贴着草皮，避开了所有马竞后卫的破坏范围，滚向了大禁区弧顶左侧的空白区域。
那里，特奥拍马赶到。
“给老子死！！！”
特奥在心里发出一声咆哮。
他不需要调整，不需要停球。
他抡起左脚，大腿肌肉紧绷到了极致，小腿像鞭子一样抽出。
“嘭——！！！”
一声巨响，仿佛平地惊雷。
皮球在触脚的瞬间发生了剧烈的形变，然后像一枚出膛的重磅炮弹，带着恐怖的动能，直奔球门近角！
奥布拉克做出了扑救动作，但那是徒劳的。
球速太快了！快到连残影都看不清！
皮球狠狠地砸在球网内侧，把白色的球网高高掀起！
1-1！
进球了！
特奥进球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庆祝。
他像一头疯牛一样冲向了角旗区，冲到了刚才对他狂嘘的马竞死忠看台下。
他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做出了一个极其嚣张的“闭嘴”手势。
然后，他掀起球衣，露出结实的腹肌，仰天长啸。
“来啊！继续骂啊！哪怕我是叛徒，我也是能杀了你们的叛徒！”
莱奥慢悠悠地跑过来，看着气急败坏的胡安弗兰，露出了那个让人看了想打人的笑容。
他露出两排大白牙。
“嘿嘿。”
这一笑，笑得胡安弗兰心里发毛。
他突然意识到，那个上半场的“懒鬼”，根本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恶魔。
西蒙尼在场边愣住了。
他这辈子见过很多种对手。有像c罗那样用绝对实力碾压的，有像梅西那样用技术戏耍的。
但他从来没见过这种……踢着踢着突然笑起来的。
这种松弛感，这种把欧冠生死战当成街头游戏的态度，正在瓦解马竞那种紧绷的、严肃的、甚至是苦大仇深的铁血气场。
恐惧来源于未知。
马竞球员开始慌了。
因为他们发现，无论他们怎么凶狠地逼抢，这个葡萄牙人总能用一种慢悠悠的节奏化解。
你快，他慢；你硬，他软。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里，然后棉花里突然伸出一根针，狠狠地扎你一下。
第65分钟，莱奥在边线附近拿球。
萨乌尔气势汹汹地冲过来铲球。
莱奥只是轻轻把球一挑，整个人跳了起来，躲过了飞铲，球还没落地，他又用头一点，把球点给了插上的特奥。
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在沙滩上踢球一样轻松。
第72分钟，科克试图拉拽莱奥的球衣。
莱奥一个急停，科克没刹住车，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莱奥站在原地，还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种无声的羞辱，比任何垃圾话都更伤人。
马竞的防线，心态崩了。
第78分钟。
噩梦降临。
范迪克在后场断球，将球交给莫德里奇。莫德里奇一脚直塞，找到了回撤接应的哈兰德。
哈兰德虽然身材高大，但并不笨重。他带球强行转身，带走了两名中卫的注意力。
然后，他分球给了左路。
又是莱奥。
这一次，根本没人敢轻易上抢了。
胡安弗兰且战且退，他的左脚踝已经痛得快麻木了，眼神里充满了忌惮。他不敢贴身，怕被过；也不敢放太远，怕被打身后。
莱奥看着他，又笑了。
他突然起速。
不是下底，而是内切！
横向盘带！
一步，两步。
在大禁区弧顶，面对补防的后腰罗德里。
莱奥抬起右腿，大腿摆动幅度很大。
射门！
罗德里飞身封堵，把自己扔了出去。
假的！
莱奥的右脚并没有触球，而是落下后变成了支撑脚，左脚轻轻把球一扣。
油炸丸子！
他过掉了罗德里！
此时，他的面前只剩下门将奥布拉克。这是一个绝佳的射门机会。99%的前锋都会选择自己来一脚兜射远角。
奥布拉克也做好了扑救准备。
但他是莱奥。他是那个以此为乐的天才。
他的余光看到了右侧那个高速插上的红黑身影。
特奥。
这个不知疲倦的家伙，又一次跑到了位。
莱奥看着球门远角，脚腕却突然一抖，送出了一记极其隐蔽的、不看人的斜塞球。
皮球像手术刀一样，切开了马竞最后的遮羞布。
特奥面对大半个空门。
他甚至不需要调整，迎球便是一脚冷静的推射。
皮球滚入网窝。
2-1！
Ac米兰反超了！
“Goooool！！！”
“上帝啊！这是什么神仙配合？！”解说员的声音已经嘶哑，“特奥和莱奥！左路双煞！这一刻，他们就是足球场上的双胞胎！一个负责杀戮，一个负责微笑！”
绝杀。
特奥冲进球网，抱起皮球，然后冲向莱奥。
这一次，莱奥没有躲。他张开双臂，接住了特奥的拥抱。
两个年轻人在马德里的夜空下相拥。
在他们身后，是六万名鸦雀无声的马竞球迷，以及面如死灰的西蒙尼。
终场哨响。
Ac米兰客场2-1逆转马德里竞技。
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它不仅打破了马竞的主场不败金身，更宣告了米兰“黄金左路”的正式诞生。
混合采访区。
特奥·埃尔南德斯被记者团团围住。
“特奥，关于那个进球后的庆祝动作，你是想对马竞球迷说什么吗？”
特奥擦了擦汗，眼神依然带着一丝未消的狠劲：“我只想告诉他们，声音大不代表能赢球。还有，法拉利在泥地里也能跑。”
而在另一边，莱奥正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玩手机，对记者的提问只是笑着点头，却什么也不说。
林志华站在通道口，看着这两个性格迥异却配合完美的弟子，心中满是欣慰。
但他知道，胜利是有代价的。
特奥因为那张黄牌，将累积停赛，缺席次回合在圣西罗的比赛。
“值得吗？”马尔蒂尼走过来问道。
“值得。”林志华点点头，“这场胜利打通了特奥的心魔。下一场没有他，我们还有莱奥。只要这把妖刀还在，马竞就不敢全线压上。”
回到更衣室。
香槟雨停歇后，林志华悄悄退出了狂欢的人群。
特别助理马可·罗西走了过来，脸色有些凝重，递给林志华一部加密手机。
“老板，猎人发来的紧急情报。”
“Z又动手了？”林志华眉头一皱。
“这次不是直接针对我们。”罗西压低声音，“科维努斯刚刚完成了一笔收购。他买下了一家名为‘布雷西亚’的意大利俱乐部的大部分股份。”
“布雷西亚？”林志华有些意外，“那是个意乙球队啊。他想干什么？”
“猎人说，他在通过这家俱乐部，在转会市场上囤积大量的年轻球员，似乎在建立某种……洗钱网络。”
“而且，”罗西顿了顿，“他在接触马里奥·巴洛特利。”
“巴洛特利？”
林志华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充满天赋却总是惹麻烦的“巴神”。
“Z似乎想把巴洛特利带回意甲，作为布雷西亚的招牌。还有传言说，他在联系拉伊奥拉，想搞一些大动作。”
林志华沉思片刻。
科维努斯这是在布局未来。他在建立自己的“卫星队”，用来阻击米兰，或者用来作为他在意大利足坛的桥头堡。
“不用管他。”林志华把手机还给罗西，目光投向更衣室里正在跳舞的莱奥和特奥。
“只要我们在球场上一直赢下去，多少个巴洛特利都没用。”
“现在的任务，是准备周末的联赛。”
“我们要向着意甲八连冠，全速冲刺。”
林志华走出球场，马德里的夜风依然寒冷，但他感觉不到丝毫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