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只有你死了才是最有价值的(1/2)
“皮特·莱斯曼?那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名字似的。”
在旁人看来或许会感到意外的是,和杜克同生死共患难的杰克,竟然跟从没听说过皮特·莱斯曼这人一样。
反观杜克这边则是心事重重地点上了一根烟,酒气、烟雾、还有快要眯成一条缝的眼神,许久以前的回忆这就缓缓道来。
“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地把情报工作混为一谈,把所有涉及情报面的工作视作是一个整体。”
“比如波斯人被渗透成了筛子,这就被认为是情报能力稀烂。殊不知圣城旅那帮家伙渗透别人的本事,就像一把沾了剧毒的袖剑——致命而无形。”
“所以,我们当然不能说波斯人的情报能力不行,这纯属胡扯。那么波斯人的情报战线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答案只有一个——反情报能力。”
“而我要跟你讲的这位皮特·莱斯曼,皮特先生,他就是CIA里专门干反情报这活儿的。”
伸手弹了弹烟灰,杜克的沉声述说仍在继续。
“那是在阿富汗的时候了,当时你还没被调过来,我先你一年被分配到阿富汗执行海外部署,这一年里发生了挺多事,你不知道也正常。”
“有一次我接到了一项特殊任务,是奥尔森上校越级直接委派给我的,说塔利班在某座小镇揪住了CIA的高级内线,是个忠诚度可靠而且非常有价值的家伙,要我带人根据截获的押送车队路线设伏,干死一切碍事的家伙再把人给捞出来。”
“简报就是这样,那任务的具体详情呢?由CIA那边派过来的联络专员负责介绍,他将跟随我们整场行动直至任务完成。”
“你大概也猜到了,这位联络专员就是皮特·莱斯曼,用的假身份。他实际的二级反情报专员职务,要比什么狗屁联络专员高得多,就连奥尔森上校都得听他安排、看他眼色跟我撒谎编故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我也是行动结束许久以后才知道的。”
“哦哟哟,这就有意思了。本该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的CIA高管弄了个假身份,亲自下到一线来,跟咱这帮子只配啃树皮吃泥巴的四等马润搅和在一起,还要全程跟着一起行动。”
话音至此稍作一顿,眉头皱得都快拧一块了的杰克,索性有话直说。
“这可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兄弟。我感觉很不妙,这趟差事最后肯定搞砸了对不对?”
“是搞砸了,准确来说,是这个狗娘养的皮特·莱斯曼骗了我们所有人,从上校到士兵。”
一想起当年这事仍然觉得火大,没到咬牙切齿的程度也差不多了的杜克,接下来几乎是一点一点挤牙膏式地说道。
“根本就没有什么被揪住的高级内线,被我们扫成马蜂窝的车队里只有一位塔利班背景的老族长的尸体,而且德高望重,非常有号召力。”
“等我搜遍车队残骸发现被耍了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那狗娘养的皮特·莱斯曼也趁交火间隙溜之大吉,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为了监督并确保我们打响第一枪,确保我和我的人能顺利掉进他精心编造的陷阱里。”
“枪声一响,他的目标达成,自然也就没必要继续逗留了。”
“然后呢?无线电通讯中断失联,预定的撤离点没有见到黑鹰,连根接应我们撤离的人毛都没见到。”
“塔利班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捅瞎了眼,就像火山爆发一样怒不可遏。数不清的敌人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而我和我的人,偏偏还待在所谓最适合直升机悬停接应的山头上,简直比泰坦尼克号要沉没了,而你还待在最下层的舱室里更令人绝望。”
“桑德森、尼克森、霍特、兰斯利,还有马丁内斯和佩雷拉斯,都死了。”
“我带人在山头上守了整整3个小时,3个小时啊,来接应的人就算他妈徒步走也该到了。任凭我把无线电喊破了喉咙,可那头就是跟断片了一样没有一点动静。”
“要不是能坚守到天黑,欺负塔利班那帮泥腿子没什么夜视能力,加上我事先多留了个心眼,要人带上了夜视和热成像装备以备不测,那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山头就是我的乱葬岗了。”
“草——这他妈——这帮恶心的臭虫,就从来不把咱们当兵的当人看。”
虽然各种离谱烂事经历了不少,可当杰克从杜克嘴里听说此等烂事的来龙去脉、详细经过后,仍不免怒不可遏,为被自己人坑死的战友感到不值。
但有一个问题,也随着杰克的逐渐回过味儿而随之到来。
“可是,为什么呢?我大概能猜到那个狗日的莱斯曼这么干,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但那具体是什么?你有查过吗?”
面对杰克的提问,深深吸了口烟气的杜克长叹一声,可以说是最不想回忆起的一段记忆随之浮现脑海。
“我当然查了,而且是抱着豁出命去的态度去查的。就算死我也要查出真相,给那些被自己人坑死的伙计们一个交代。”
“当我带着幸存者连滚带爬地逃回基地后,我找到了奥尔森上校,询问他说好的撤离和支援最后一个没见,这是怎么回事。”
“你能想象吗?他当时的表情震惊到了极致,那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就好像是在看撒旦从棺材板里爬出来一样,他压根就没想到我能活着回来找他算账。”
然后......
“我——对不起,我万分抱歉,杜克。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像我这种一天军校都没上过的黑人小子,能从最底层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皮特·莱斯曼他——他功不可没。”
“是他动用自己的人脉和CIA的资源,帮我搞定了上级审批、晋升上校的,包括中校的时候也是。”
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奥尔森上校,那愧疚到无以复加的神态和语气,简直无地自容。
冷笑之余感慨这卖队友的混蛋起码还没逃跑,敢于面对现实。
站在营帐内昏暗灯光下的杜克当即冷冷回道。
“所以,你为了还他的人情,或是为了不让自己从上校宝座上掉下来,就跟那狗杂碎串通一气,出卖了对你无条件信任的一群战士,是不是?”
“不!不是的!我发誓绝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就可以拿枪指着我的脑袋让我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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