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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她不在的地方,风最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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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朱门高墙早已倾颓,如今改建为平民书坊,孩童往来诵读。

她在摊前停下,看见几个孩子围在一起笑闹,手中传阅一本泛黄日记——苏婉儿亲笔所写,记的全是争宠算计、奢靡开销。

“快看!她说三月十七那天晴,结果账房小吏批注写着‘大雨,停工’!”一个男孩指着边角笑出声。

崔明瑜俯身细看。

纸页边缘密密麻麻全是批注:红笔勾画收支误差,蓝笔补录天气农时,字迹潦草却严谨。

她认出来了——那是当年庶务房最不起眼的小吏,一个连名字都没留下的寒门子弟。

如今,这些批注被民间私塾辑录成册,名为《实务初解》,成了算学堂的启蒙课本。

她轻轻合上书页,嘴角微扬。

踩在泥里的种子,终会破土。

哪怕阳光从不照向它。

数月后,岭南某渔村外海,潮声阵阵。

沈琅乘船巡行至此,登岸歇脚。

夜深时,忽闻远处传来一阵低哨之声,断续不成调,却隐隐透出熟悉的节奏骨架。

她站在沙丘上远望,只见一群渔民围坐在篝火旁,手中拿着几支粗糙的哨笛,正轮流吹奏。

领头的老妪起身起舞,口中哼唱着一段古老调子,混着海浪节拍,悠悠传开。

沈琅静静听着,手指缓缓抚过腰间青铜匣。

风掠过耳畔,像是某种遥远的回响。

沈琅在沙丘上站了很久,直到篝火渐弱,人影散去,那哨声才慢慢停歇。

她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只是将腰间青铜匣轻轻打开了一线,取出三枚银光微闪的音核——那是正音局最新制成的律母共振器,能与十二律母中的“姑洗”“南吕”“应钟”精准共鸣。

她走下沙丘,在渔村边缘一间破旧的海神庙前停下。

庙门半塌,香炉倾倒,唯有墙角供着一支粗糙的骨哨,缠着褪色红绳,像是祖传之物。

沈琅蹲下身,把三枚音核塞进哨笛中空的管腔,又用蜡封好接口,不留痕迹。

次日清晨,一个赤脚孩童在庙里玩耍,发现了这支“忽然变轻”的哨笛。

他吹了吹,声音比从前清亮许多,竟引得几只海鸟盘旋而下。

孩子们围上来争看,吵嚷着说这是海龙王昨夜托梦送来的宝物。

老妪听见喧闹,拄着拐杖出来。

她盯着那支哨笛看了很久,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这调子……她小时候听母亲哼过,在暴风雨前的夜里,低低地、断续地,像从地底传来。

那时她们不说这是乐曲,只道是“狱底哭声”,是先人被押往北境为奴时,用嘴贴着铁栏传递的消息。

她没拆穿孩童的天真,反而召集全村,在祠堂前重排祭舞。

这一次,她把新哨笛纳入仪式,按着记忆里的节拍,一拍一顿,三短一长,重复七遍——正是当年囚徒们约定的“风起可徙”暗号。

当晚,海天交界处乌云如墨,风暴自远洋奔袭而来。

就在第一道巨浪拍岸前,村中所有哨笛忽然齐鸣,不是人为吹奏,而是因空气震荡自动共振。

那三枚音核感应到气压剧变,释放出极细微却穿透力极强的频率,直刺耳膜。

人们惊醒,循声聚集高坡。孩子抱着哨笛大喊:“海龙王在说话!”

老妪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她终于明白,这不是神谕,是传承。

是一种早已埋入血脉的声音指令,跨越百年,再度救了她的族人。

而此时,千里之外的江口滩涂,一名考古学徒正从淤泥中挖出一只陶瓶。

瓶身布满裂纹,内藏一卷焦黄纸条。

他颤抖着展开,只见上面用工整小楷写着一段音律图谱,旁注四字:元惠遗音。

他激动得几乎跳起来,立刻拍照申报文物局。

导师赶来查看,沉默良久,最终拦住他提交的手:“标签不能写‘未知’。”

笔尖落下,墨迹清晰——

“苏氏发声体系·初代载体·公元739年。”

可就在当日午夜,档案库突遭雷击,监控中断,服务器全部清零。

纸质备份虽存,但关键页被雨水浸染,模糊难辨。

上报材料被迫搁置。

三个月后,岭南民俗博物馆展出一支无名哨笛。

说明牌上只有一句话:

“真正的起源,或许本就不该被固定。”

玻璃展柜映着来往人流,某一瞬,反光中似有一道素衣身影悄然掠过,仿佛曾站在风最响的地方,听过人间最沉默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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