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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突厥归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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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图腾的纹样还刻印在他们的皮袄上,但那曾经象征着凶狠、忠诚与部族荣耀的印记,此刻却显得如此可笑而苍白。他们的眼中,早已没有了信仰和热血浇铸的狂热,如同被风暴洗劫过的草原,只剩下最原始的、赤裸露骨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对生存的渴求!

流光飞渡,几道身影紧随而至,落于李玄侧后方。正是察觉到李玄动向的沐青璃、玉衡子、神算子等人。

看到冰原上这群狼藉不堪、浑身散发着绝望与卑琐气息的突厥残兵,玉衡子雪白的长眉紧紧蹙起,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警惕。老道修道多年,深谙人心险恶,尤其对北方屡犯边境、手段残忍的突厥蛮族观感极差。他上前一步,声音清冷,穿透寒风送入李玄耳中:“无尘师侄,这些蛮族素来反复无常,狼子野心,屠戮我边民,犯下累累血债。其信仰血腥残暴,与我玄门清正之德更是格格不入。放他们在此自生自灭已是恩典,若留之,恐为疥癣之疾,将来生出事端,遗患无穷。”

沐青璃并未急于出声,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李玄清峻的侧脸。冰原的寒风撩起她额前几缕发丝,那双清冽的眼眸深处,是复杂的情愫在流转——有尊重,有信赖,更多的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她明白,他心中自有丘壑乾坤。

神算子目光在那些突厥人与李玄身上来回扫视,指尖不自觉地掐算着,默然不语。年轻的弟子们则显得有些紧张无措,面对这群昔日被灌输为“蛮夷仇寇”的异族,既无老道的憎恶,也还未习得李玄般的超然立场,只能本能地握紧了手中的法器。

李玄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光束,缓缓扫过下方那群在寒风中簌簌发抖、仿佛随时会被冻毙的生命。强大的神念如同水银泻地,浸润着他们的躯壳与灵魂,捕捉着他们每一个细微的恐惧颤抖,每一丝情绪碎片的波动。他清晰地“感受”到他们体内因萨满献祭仪式失败而破碎的、与所谓“狼神”的微弱精神联系所产生的巨大空洞感,以及对护道大阵所代表的那股浩瀚、稳定、净化一切的伟岸力量的纯粹敬畏——那几乎是源自生命本能对强大庇佑的渴望。杀之,对他如今的力量而言,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如拂去尘埃般简单。但眼下中原局势糜烂,狼烟四起,安禄山叛军兵锋正锐,吐蕃、回纥等部亦蠢蠢欲动,北疆草原的未来必然牵扯更多复杂利益纠葛与混乱的可能。这些来自突厥、熟悉草原习性、了解蛮族内部情况甚至曾经参与其中核心行动的底层人物,若能妥善处置,在未来应对北疆危机时,或许比一具尸体更有价值,能成为一枚关键的棋子、一个信息的源头。

更重要,也更深远的一层思虑,在他心中清晰浮现。如今的他,已不仅仅是“李玄”,更是肩负了“护道”之责的存在。守护天道运转,维系自然平衡,这责任包罗万象。教化归拢,消弭争端,导引迷途之人心向秩序与安宁,从根本上化解戾气与灾劫的源头,这同样是守护之道!远比简单的以杀止杀更具格局,也更能触及根本。

身形悠然下落,无声地踏在冰冷的冻土上,站在那群蜷缩的身影之前。李玄的声音平和依旧,却蕴含着一种直抵灵魂深处的穿透力,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突厥幸存者的耳畔心间,竟似让他们身上的寒意都稍减了几分:

“尔等蝼蚁之躯,既知敬畏,亦存悔意。然,苟活性命并非天恩浩荡,实乃尔等气数未尽。今,吾再问尔等——”

声音微微一顿,如同重锤敲在众人心坎上。

“尔等可愿于此立誓?立誓斩断过往那血腥污秽之信仰,不再以活祭亵渎生灵,不再搅扰天地之清宁?转而为这巍巍雪山、这方天地自然,摒弃旧日罪孽,恪尽守护之责?”

字字清晰,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星辉的分量,叩问着他们几近崩溃的灵魂。

下方瞬间陷入了死寂般的凝固,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下一刹那,如同决堤的洪水!

“愿意!我们愿意啊!”为首一个稍显机灵的萨满学徒猛地惊醒,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嘶声裂肺地高喊,同时不顾一切地以额头猛磕冻硬的地面,发出咚咚闷响,血迹很快浸红了冰冷的地面。“天神在上!从今日起,我等只奉您所言,永生永世,绝不敢有二心!绝不行亵渎血祭之事!”

“愿意!谢天神不杀之恩!”

“我等愿守护圣山!不敢有违!”

“请天神收下我等!做牛做马……”

狂喜、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那份源于骨子里的、对“神谕”的绝对服从本能,如同火焰般点燃了他们死灰般的眼神,争先恐后、语无伦次地表达着效忠。冰冷的土地上,磕头之声此起彼伏,混杂着哽咽的哭喊,场面混乱却又透着一股悲凉的真实感。

“并非奉我为主。”李玄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地纠正着他们理解中的偏差,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超然。“我所求者,非仆从之忠,乃守土之责。是守护这片万载寒冰覆盖的无垢净土,敬畏此间每一缕风息,每一条地脉,遵循天地万物自有的、亘古不灭的平衡与宁静之道。这,才是尔等赎罪新生之路!——尔等,可愿持此道而行?”

这一次,李玄的话语注入了更为明确的目标和境界。

那些突厥人懵懂地望着他,眼中尽是茫然。守护土地?敬畏风息?平衡之道?这些话语蕴含的理念,远超他们过往在草原弱肉强食的部族生活中形成的认知。然而,那话语中蕴含的绝对力量和令人心安的气息,以及那“赎罪新生”四个字,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一切迷惘。

“愿!愿!一定愿意!”萨满学徒反应最快,几乎是哭着喊道,“守护雪山!敬畏自然!遵循天神您说的‘平衡之道’!我们……我们能懂!我们发誓一定做到!”

其余人也像是找到了唯一的理解入口,不管懂不懂其中的深意,全部歇斯底里地跟着呼喊起来:“守护圣山!遵循平衡之道!誓死遵循!”声音在空寂的冰原上回荡,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

李玄不再多言。他微微颔首,神情无喜无悲。指尖轻轻抬起,一丝柔和而精纯的星辉骤然亮起。并非杀伐之光,而是蕴含着稳固、守护与一丝引导意境的清辉。他凌空挥指,以这星辉为墨,在虚空中勾勒。动作看似随意,实则蕴含大道至简的韵味。须臾间,一道由极其精妙凝练的星纹构成的符文显现在半空——它不是攻击性的禁制,更像是一枚徽记,一枚契约,一枚与脚下昆仑山及护道大阵外围形成微弱呼应的印记!

此乃——守山印雏形!

符文凝聚成形的刹那,如同有灵,轻轻一闪,便化作一道温润的流光,没入下方那位正仰头嘶喊的萨满学徒的眉心!

“呃——!”

那年轻的萨满学徒身体猛地一震!剧烈的感觉瞬间贯穿四肢百骸!

并非是痛苦,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浑身颤栗的暖流!

那暖流温和而沛然,如同春日暖阳融化了他体内几乎冻结僵硬的血液。刺骨的、仿佛要将灵魂也冻结的恐怖严寒,正在被这股来自眉心深处的力量迅速驱散!更令他惊骇万分的是,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正从他双足接触的冰冷地面上升腾而起……那不再仅仅是脚下踩着的一块坚硬寒冷的石头泥土,而是仿佛活过来了一般!隐隐约约的、大地深处某种沉稳而磅礴的脉动,竟与他自身产生了微弱却清晰的共鸣!他不仅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传递来的些许温热能量,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自身所处位置方圆百米内冰川的结构、寒风的流向,乃至……远处冰层下一些微弱活动的、仿佛虫豸或冰蛇的生命迹象!

这……这就是被神灵眷顾的感觉吗?这就是获得“守山印”认可的力量吗?!

巨大的狂喜和震撼瞬间淹没了这个年轻人,激动得他几乎无法言语,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唯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他再次拼命地磕下头去,额头撞击冰面的砰砰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重、更响,混合着狂热的哽咽:

“明…明白了!完全明白了!谢天神不杀之恩!谢…谢护道人开恩赐予新生!我等…我等定当粉身碎骨,守护此间!涤清旧日罪孽!如有违背,定遭天谴!”他对李玄的称呼,也终于回归了方才李玄纠正他们时所说的“护道人”。

其余突厥人亲眼目睹了那神迹般的流光与同伴身上瞬间变化的反应,更是激动的情绪无法遏制,纷纷学着那萨满学徒的样子,更加疯狂地叩拜发誓,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虔诚和狂热。他们不明白什么是“道”,但他们此刻清晰地感受到了“力量”与“庇护”!感受到了脱离苦海的希望!守护这片雪山?没问题!只要能活下去,能拥有这股来自神只赋予的力量!

李玄不再看他们,也没有任何多此一举的警告或安抚。当“守山印”种下的那一刻,无形的契约已然达成。任何违背誓言的行为,都会遭到昆仑本身的反噬。他转身,目光平静地扫过玉衡子等人,只简短说道:“走吧。”

众人旋即化作数道流光,紧随李玄离去的身影,重新回到了倒悬玄境那宏伟的星桥之下。

玉衡子脸上的厌恶与警惕之色尚未完全褪去,但看着李玄平静无波的面容,他终究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的忧虑渐渐化作了复杂的感慨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

“无量天尊……无尘师侄此举,胸怀、格局,皆已非老夫所能企及。一念之善,或化腐朽。”他抚须叹道,目光投向那深远的雪山之外,“经此一番施为,倒也算是在昆仑这万古寒域的外围,布下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多了几只……耳目。他们熟悉这苦寒之地的风雪地脉,熟悉那些在边缘地带活跃的诡异生灵,若能恪守你赐下的那条‘道’,倒不失为一股微小的助力,替我等维护这片圣地的边陲安宁,也是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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