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书生赶考 · 血雨腥风路（2/2）

就在众人刚将必备物品取出，凌栖迟正想施展个清洁术弄掉身上泥点时——

“尔等学子，为何在此滞留？！”

一个严肃的声音自身侧山壁后传来。

众人心头一凛，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穿着洗得发白青衫、面容枯槁、手持一把陈旧戒尺的老夫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前面。他眼神浑浊，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考期将近，山雨欲来，还不速速随老夫前往考场。若是迟了……”老夫子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身后那原本只是灰暗的山路，颜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斑驳、黯淡，仿佛被无形的手泼上了浓稠的墨汁。而天空落下的冰冷雨丝，也在这一刻，骤然变成了散发着浓郁腥臭气的血红色。

“嘀嗒……嘀嗒……”

腥红的雨点落在泥地里，发出腐蚀般的“滋滋”轻响，冒出缕缕白烟。落在众人的书生袍上，布料立刻被灼出焦黑的痕迹，皮肤上也传来针扎似的刺痛。

“这雨不对！能腐蚀灵力护体，”凌栖迟急声道，撑起一层护罩，将血雨隔绝在外。

闻厌周身剑气自然流转，血雨无法近身。

穆青和赵老也急忙运转灵力抵挡。

“快走，”那老夫子似乎对这异变司空见惯，或者说……麻木不仁。他只是用戒尺指向山路前方，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催促，“跟上，考场就在前面山坳。快！”

不用他说，众人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这血雨不仅腐蚀性强，那腥臭气息吸入肺中，隐有扰乱心神之效。

凌栖迟目光一扫，发现之前那几个模糊的书生背影，此刻在血雨中竟变得凝实了些，只是他们的表情更加痛苦麻木，仿佛行尸走肉。

“事到如今，也只能向前了。”

一行人顶着这诡异的血雨，沿着泥泞的山路，朝着老夫子所指的方向，快速前行。血雨腥风扑面，将这片所谓的“赶考路”，渲染得如同通往幽冥的黄泉道。

山路崎岖，血雨滂沱。那腥臭之气愈发浓郁，仿佛无数冤魂在耳边哀嚎。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小片相对平整的山坳。山坳一侧的岩壁下，竟简陋地摆放着几张石桌石凳，俨然一个露天的“考场”。

老夫子引着他们来到一张石桌前。石桌表面粗糙，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只是那砚台里空空如也，并无墨汁。

“既入考场，需遵规矩。”

老夫子将那把旧戒尺“啪”地一声重重拍在石桌上，震得那空砚台都跳了一下，“限尔等一炷香内，作‘颂山词’一首，赞此山之神秀。作不出，或作得不佳者……”

他浑浊的眼珠缓缓扫过众人，带着一种冰冷的恶意，“便将自己所作诗词，以血为墨，抄录一千遍！”

以血为墨，抄录千遍？！

穆青一听，脸都白了，脱口而出：“我哪有作诗作词的这个天赋呀！我是练剑的，不是作诗的，这比杀了我还难！”

他话音刚落的刹那——

异变陡生！

他面前的那张石桌，桌面竟如活物般张开，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不止是桌面，他脚下的岩石地面，也裂开数张布满利齿的巨口，狠厉地咬向他的双腿。

“卧槽！”穆青吓得魂飞魄散，短刀下意识劈砍过去，却只在那些牙齿上溅起几点火星，根本无法撼动！他狼狈地跳脚躲闪，但无论他跳到哪块石头上，哪块石头就会瞬间化作利齿咬来。

小腿、脚踝瞬间就被划出了几道血口子。

穆青被追得上蹿下跳，顾不得体面大喊道。“我作，我作诗。我愿意作诗！颂山是吧，我颂，我颂还不行吗。”

他这一喊，那些恐怖的牙齿果然瞬间消失，石桌和地面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只有他腿上火辣辣的伤口和狂跳的心脏，证明着刚才的凶险。

老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早已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