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骂你就受着！真清算天下人，我推翻你大明！（1/2）
叶言操控新分身是骂爽了！
接下来老朱会做什么，他猜都能猜到，当场又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悲悯和淡淡的嘲讽。
他居然在老朱迟疑之际，先弯腰，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那顶摔落的乌纱帽，轻轻掸了掸灰尘，仿佛在拂去一个时代的尘埃。
然后人变了？
“陛下息怒。”
那老朱眼里的这一个给事中，对方语气突然平和得近乎诡异，与方才摔冠怒吼判若两人？
“臣方才失态了，还请陛下恕罪。”
分身微微抬眼看着龙椅上杀意未消的朱元璋，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臣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陛下您也看，这大明江山，洪武四年，开国不过四载，煌煌气象，如日初升。”
“可臣怎么就仿佛……看到了一条老路呢？”
这声音极为轻柔，但接下来讲的话更石破天惊，也让百官身体颤抖，朱元璋都颤抖的不行。
“一条……先秦走过，大唐走过，乃至他元朝走过的，陛下您当年亲手把它推翻的老路。”
“陛下您当年为何能成事？真的是因为您天命所归，英明神武，远超元顺帝吗？”
叶言操控分身都轻轻摇头，自问自答啊。
“不，不是的。是因为元朝失了民心，是因为天下活不下去的人，太多了。多到……足以淹没任何强大到极致的王朝！”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分身看着手在乌纱帽，最终……却又丢在地上？！
那你捡起来干嘛！
这是有意义的，意义便是——
“臣今日实在忍不住，御前咆哮乃是重罪……不过，臣希望您知道，是人民，是百姓，是他们推着您，您才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上。”
“你问天下是谁的天下，谁打下的天下？”
分身当时就双手一背，居然一步步向前走……
侍卫一看官吏都走过了和皇帝的规定距离，当场就要上前抓人。
可老朱猛地一挥手，竟是眼睁睁看着分身到他面前。
“陛下您真不知道吗？”分身就停在丹陛之下，仰头看着龙椅上的朱元璋，依旧重复乃至强调的笑说，“您是问这天下是谁打下来的？您说是您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他微微侧头，仿佛在审视一个有趣的问题。
“可您那一刀一枪，是什么铸就的呢？是铁吧？嘶~，可那铁是谁开采，谁冶炼，谁打造成兵刃的？”
他双手一摊，叶言就是在讲事实。
“那是您麾下的工匠，是这天下的黎民做到的。”
“您行军打仗，吃的粮草，是谁耕种，谁收割，谁转运的？也是您治下的百姓，是这天下的农夫做到的。”
“您冲锋陷阵，身边的士卒，是谁家的儿郎，是谁人的父兄呢？”
分身转头看向惊异的百官，还有那本想拿下他的侍卫们。
这帮人都听的呆住了，古代人，何尝听过这种话？
而且，大明唯孝字为首，此言隐隐契合孝字。
“不还是我天下百姓之亲属？哈哈哈，他们为何追随您啊，他们为何抛头颅洒热血啊？”
分身骤然仰首大笑。
“哈哈哈哈，就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是因为相信您能带他们打出一个太平盛世，能让他们和他们的家人，有条活路！”
“所以……”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可说的话已经让老朱都彻底浑身颤抖了。
“没有这天下源源不断的粮草军械，没有这天下万千黎民黔首的舍生忘死，陛下，您纵有霸王之勇、孔明之谋，又能如何？您一个人，能敌得过他元朝的百万铁骑吗？”
他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
“这天下，就从来不是哪一个人能打下来的！”
“以臣之见，乃是这天下亿兆生民，用他们的血汗、他们的粮秣、他们的儿郎、他们的期望……是他们，用一切推着您，才将您推到了这奉天殿，推上了这张龙椅！”
他目光灼灼，直视着朱元璋开始剧烈收缩的瞳孔。
“没有您朱元璋，或许还会有陈友谅，有张士诚，甚至可能是一个您听都没听过的王二麻子坐在这个位置上！但这天下，终究会被推翻元朝暴政的人打下来！因为——”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最终的核心，也是叶言来自未来的根本认知：
“因为这天下，从来就不是元朝的天下，更不会永远是朱家的天下！”
“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陛下您最清楚不过！元朝的船，就是这么沉的！您如今坐在这条新船上，若还是视这托着船的水如无物，甚至视如仇寇，非要搅得波涛汹涌……”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近乎预言般的冰冷：
“那这船，能行多久？这大明的江山到底能传几代？臣很是怀疑呢。”
“陛下，您今日也可以杀我，也可以杀尽所有敢言的‘狂徒’，可以用严刑峻法让所有人闭嘴，让表面看起来四海升平。”
“但您堵不住这天下人求活的心，更改变不了这古往今来最朴素的道理——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您今天流的血，不会是终结，只会是……另一场轮回的开始。”
说完，他再次微微躬身，姿态依旧从容，仿佛刚才说的不是诛心之言，而是再平常不过的真理。
他最后回头捡起乌纱帽，最终是微微躬身，将手中的帽子轻轻放在身前的地上，动作从容，仿佛不是在抗命，而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当然了，臣也知，人微言轻，见识尚且浅薄.....但这顶官帽，臣今日后就不敢再戴了。臣怕有朝一日，史书上会写，某年某月，有微末小官，于奉天殿上，见大明行前朝覆辙之始，却噤若寒蝉，苟全性命，与之同流。”
“臣，宁愿今日触怒天威，死于这殿上，也好过将来……无言面对天下苍生。”
“臣的话，说完了。陛下……圣裁吧。”
说完，叶言放开控制，这位分身彻底挺直脊梁，闭上双眼，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那平静的姿态，比任何慷慨激昂的赴死，都更具震撼力。
整个奉天殿，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剩下那顶被再次置于地上的乌纱帽，刺眼地躺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一个冰冷的事实——民心若失，万事皆休！
叶言这次都不说其他东西了，你愿意改徭役自然没问题，但你现在的想法就是报复、清算欺瞒你的官吏和天下人。
那么你就清算吧。
我分身言至于此，死就死，事的道理也说给你朱元璋听了。
你干吧，你干完，我看看天下百姓是这王朝，是这国家更替的核心，还是你朱元璋个人，是你嘴里更替天下政权的核心！
咱们……
走着瞧！
所以几乎就在接下来，情况那是马上有了变化。
现代人和古代封建王朝统治者谈论公心道理？
自然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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